第47章 第四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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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祁禹秋竟然扮猪吃老虎,故意先装作一窍不通,等他骂完了人,再出手打他的脸,这个人,实在是可恶

最后一根篾条缠好,小兔子形状的骨架便完成了。和刚刚胡九河的小兔子裱纸之前,祁禹秋扎出来的骨架更加的严密,中间似乎加了几条完全用不上的篾条。

他又拿起一根篾条,往小兔子的头部插了进去,手指一翻,把篾条从兔子眼睛处抽出来,抬眼看了韩翔一眼,道“这便是最关键的一步,记住了吗”

韩翔涨红了脸,粗声道“这一步完全是画蛇添足,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我承认你有两把刷子,但不用为了装x多此一举。”

祁禹秋轻笑,把竹篾缠好,压平,开始开始裱纸,用桌子上的彩墨画出兔子身上的其他颜色,鼻头、三瓣嘴,最后是黑眼珠。

程思云和林亦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都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祁禹秋这样一个流量,竟然能和纸扎这种奇奇怪怪的技能联系到一起,更不要说做的东西都快比上人家几十年的老师傅了。

“祁哥,你可真厉害。”林亦十分真心的感慨道。

程思云懵逼的跟着点点头,眼神都呆滞了。

画好之后祁禹秋把兔子放在韩翔面前“和你师父做的有什么不同”

韩翔看着成品,比他师父的还要差上不少,心里才松了口气,不自在的冷哼一声“比我师父做的粗糙,我师父做了几十年,你的手还是嫩了点。”

“是吗”祁禹秋拿着小兔子在他眼前动了动,“你再好好看看,不会连这么大的区别都看不出来吧眼睛有问题可干不了这一行。”

韩翔气得直咬牙,死死盯着祁禹秋手里的兔子,这才看到,这只兔子的眼睛,是微微往里面凹陷的,比平画出来的,更加的逼真。

他想起刚刚祁禹秋那条勒在眼睛上的竹篾子,心里不是滋味,口气强硬道“这有什么,我师父只是不想搭理你们,才扎了个做简单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扎他自己的龙。”

祁禹秋指着外面正对着堂门的龙头“可是,龙的眼睛也是平的,你们清溪镇所有纸扎的人和动物,眼睛都是死板的啊。”

“我记得,清溪镇还不叫清溪的时候,镇上总有一两家扎纸铺子,可以做出完美的纸扎。那一两家纸扎铺传人,在同行里总是领头的人物,难道这手艺早就断了传承了吗那真是可惜了。”

祁禹秋嘴里说着,一手拿着纸兔子,另一只手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

小盒子里是艳红色的朱砂,他将朱砂撒出一点,倒进桌子上的彩墨中,提笔沾上一点。

“不过既然遇到了,那就是有缘,我便让你看看这手艺。纸扎成形后,还有一个步骤,便是点睛。”

“只有点了睛,才是真正的通阴阳,不然就只是一堆好看的纸罢了。”他说着,手指怪异的提笔,沾了混着朱砂的彩墨朝小兔子的眼睛点去。

笔尖触及兔子本就画好的黑色眼睛,他动作奇异的画了个圈,落在兔子眼睛上,便是像细小的星子的一点。

两只眼睛画完,霎时间,在场的人像是都眼花了一样,竟然觉得自己看到了那兔子的眼珠在转。然后等他们揉揉眼,再定睛看去,却没了刚才的感觉。

错觉吧

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问自己,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韩翔看着祁禹秋手上的兔子,又看看桌子上那只,明明他师父的更加精细,祁禹秋手上的却多了一股生气

开玩笑吧竹条和纸糊出来的东西,哪儿来的生气

“看看,是不是更加漂亮了”祁禹秋把兔子放在桌子上,两只兔子放在一起。

两只兔子挨着,更加明显的能看出,祁禹秋的那只虽然粗糙,但是和胡九河比较死板的真相比,确实多了些灵动。

程思云捏着下巴打量它们,忽然拍手道“哇我想起来了,祁哥这只,和我们刚刚在外面看到的凤凰给我的感觉好像啊”

林亦也跟着点点头。

韩翔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师父是公认的扎纸第一人,他们清溪的纸扎艺术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怎么可能被一个靠脸吃饭的小明星给比下去了

难道他师父真的藏了一手不不不,不会的,他师父无儿无女,没有亲人,一辈子都在研究纸扎手艺,藏着这一手干什么断了自己的传承吗

此时,胡九河走进来,看到徒弟和来学艺的几个人围着桌子一动不动,不禁皱起了眉头,快步走过去呵斥道“你们干什么呢不快点动手,难道盯着就能学会了”

韩翔微微扭头,脸色有些为难。

祁禹秋微笑着转身,露出了桌子上的两只兔子。

“师父,他们会扎,他就是来踢馆的”韩翔恨声道,他可算是想明白了,这不就是来找茬踢馆呢吗。

然而他师父胡九河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兔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紧接着他快步走到桌子旁,把祁禹秋那只兔子一巴掌拍扁,里面竹条划伤了他的掌心,血滴落在桌子上。

“师父”韩翔大惊,胡九河对自己的手有多宝贝他可是一清二楚,怎么忽然发起疯了

胡九河抿着嘴,掏出打火机迅速把桌子上一堆东西点燃,周围的人赶紧推开,有人大喊着救火,跑出去找水了,录制节目的人则是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前辈了。

就算祁禹秋有些过分,掉了他们的脸,也不至于这么发疯一样直接烧了人家的作品吧

“师父,你的手没事吧”韩翔赶紧走到胡九河身边,捧着他的手道。

胡九河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被烧光,才转过头看着祁禹秋,眸色阴沉。

“你叫什么名字”

祁禹秋还没说话,一旁的陶江赶紧凑上来,生怕祁禹秋再张嘴惹事“他是祁禹秋祁先生。”

“姓祁不是,不是你。”胡九河喃喃道,“不是你啊。”

院子外面响起了锣鼓声,游街的队伍走到了附近,墙头上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被举高的各种纸扎的动物,其中还有一条龙翻腾着飘远。

此时院子门被打开,气喘吁吁的年轻人身上沾着不少彩纸,他跑进屋里,对胡九河道“那个院子里没人,但是门打开的,门口处挂着一只白凤凰。”

胡九河手里的打火机啪的掉在地上,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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