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2)
暂时安顿好孟诗孟瑶后,陈情马不停蹄地来到夔州寻找薛洋。
薛洋从上辈子开始就是一个浪迹街头的孤儿,居无定所。找他必须花费一些时日。上辈子,魏婴在夜猎中无意发现的,将他带了回去。这辈子,只希望陈情运气好点,在断指之前找到吧。
路过一个酒家,发觉一个男孩长得眼熟,仔细辫了许久,终于发觉他便是薛洋。
正欲过去,突然想起若是如此薛洋定不会跟自己回夷陵,于是去到最近的糖店,买了一袋糖。
买好糖后,哼着小曲去往。
“喂!”酒家内有人挥手唤他,薛洋左右一看,发觉他叫的是自己后立刻跑了过去。
陈情一愣。
男人指着桌子上的一盘点心对薛洋说:“想不想吃?”
薛洋当然想吃,拼命点头。
男人递给薛洋一张纸,说:“想吃的话,就把这个送到某地的一间房去,送完我就给你。”
陈情蓦然瞪大了眼。
这个时候,是薛洋断指之前!
薛洋并不识字,不清楚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但他想吃点心,只知道送到后那人会将点心给他。躺如纸上写满污言秽语,收信之人定会发怒,找不到旁人,便只好拿这个送信的薛洋出气。
果真,薛洋听到可以给他点心后欣然答应,欣喜万分地接过纸动身前往。
“别去!”陈情上前拦住薛洋。
薛洋一愣,但现在脑子里都是那盘点心。见陈情拦着自己,就径直绕开。
陈情抓着薛洋,将刚刚买的那一袋糖果摆在薛洋面前。
诱惑道:“想吃糖吗?”
薛洋一愣,随后点头。
“把你手上的东西让我看看,我就给你。”
薛洋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递给了陈情。
陈情接过,看清纸上所写,眉头紧蹩,须臾片刻,对薛洋问道:“你可知,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薛洋理所当然地摇头。
陈情叹了口气,将糖放在薛洋手上。看着薛洋开心地剥下糖衣将糖放入口中,陈情攥紧了那张写满污言秽语的纸张,明知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薛洋老实回答:“薛洋。”
“我给你很多很多糖,吃很多很多点心,你跟着我怎么样?”陈情半哄半诱道。
薛洋眼中亮了亮。犹豫片刻,才小声说:“好……”
见薛洋同意,陈情摸了摸薛洋的脑袋,说道:“我叫陈情。”看了眼手中的纸,思索片刻,对薛洋道:“我们先把信处理一下。”说罢,看着薛洋一脸不明,陈情笑了笑,领着薛洋来到那处。
陈情看着那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命薛洋在此处等候,自己上前。
陈情将信用力拍在桌面,大声地道:“烁阳常氏常慈安让老子送信给你这个鳖孙。”还未等那人反应,陈情早就扛着薛洋,一张千里传送符,往云梦溜走了。
前往勾栏院将孟诗母子带走,往夷陵出发。
考虑到三人皆是凡人,身子骨弱,这次陈情没有用传送符,而是选择步行。
小八听后白眼一翻,哼了一声,眉峰微微一挑,面露两分嘲讽,八分不屑地说道:“真不是你的问题?”
陈情一撇嘴。
不说这事我们还是道友……
步行前往,这几天内几人也算和睦,薛洋和孟瑶母子相处得也好,就差没认干妈了。
而孟诗眉头中总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阴霾,陈情心知不过是难释怀,相信总会过去的。
几天行程,终于到达夷陵桃花源的入口。
见这不过是一处平常的山脚,孟诗疑惑,问:“陈情,这是……”话未完,陈情就取出通行令撕开一条裂缝。看着陈情嘴角中带有淡淡的骄傲,三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陈情对小八道:“小八姐姐麻烦你带他们进去了。”
小八撩了撩头发,不甚在意的回应着:“哦。”
陈情见此,又转头对三人道:“你们同小八进去,里面有一片桃花林,她会带你们穿过去,届时你们会看到夷陵魏氏的大门。”说罢,后退一步。
孟诗一愣,问:“陈情,你不进去吗?”
陈情目光移向裂缝,“我会在里面等你们。”嘱咐道:“小八会帮助你们。里面有很多对你们而言匪夷所思的东西。”头部微侧,“千万不要震惊哦。”
“走吧。”小八忍不住出声:“在不进去,入口就要关了。”
三人进入裂缝之前回头看了陈情一眼,在陈情一片笑意地挥手中随着小八进入了裂缝。
一叶小舟划过,小八命三人上船,划到转折点,夷陵魏氏的牌匾赫然出现。
推门而入,金光瑶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
“孟瑶,薛洋。”金光瑶唇角扬起:“你们过来吧。”
……
目送几人进入桃花源后,陈情打了个哈欠。
“忙活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回”字还未说出口,声音就因脖子上架着的剑锋戛然而止。
看清执剑之人,陈情心里咯噔一响,暗道不好,看着江澄愈来愈严峻的脸色,陈情咽了口口水,定定心神,费力挤出一个笑容:“江,江澄,你怎么在这……”
江澄面色不善,将三毒往陈情脖子上靠入了几分,斥问:“那里面,是什么!”
陈情冷汗直飙,后退一步,用一根手指强作镇定地将三毒挪开,故作不懂道:“什,什么?”
江澄反手将三毒再次架上陈情的脖子,眯着眼紧盯着她,冷声道:“我盯了你整整十日!”
十日!陈情一惊,那不正是自己带着薛洋回去接孟诗母子的时候!?
看向陈情的目光愈发冷厉,厉声道:“你把金光瑶放进去做……”话未完,陈情就朝着他的脸上抛出一个荷包。
江澄将三毒向上一刺,荷包顿时炸开,四处迷眼弥漫。陈情趁着江澄愣神之际转身就跑。
“别跑!”江澄虽是吃了几口烟,但看见陈情逃跑之时当即御起三毒追去。
怎么可能不跑!
听到这句,陈情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突然发觉后背剑锋一闪,回头一望,却发现江澄离自己仅有一臂之隔。
江澄手一伸便抓住了陈情的衣领。陈情只感觉后背一扯,当机立断,将衣袖一翻,外袍褪下来了个金蝉脱壳。
江澄被外袍挡住了视线,骂道:“妈的!”丢下外袍后立刻追去。
“你再跑试一下!”江澄威胁。
马勒戈壁的又不能跟你打!那还不跑!
这么想着,陈情脚程不自觉又加快了几分。
然而一个御剑,一个靠腿,陈情怎么可能跑得过江澄?
两人距离不断缩小,终于在城中的集市内,三毒剑险些划过陈情的后脑,所幸陈情向前一扑,连续翻滚了几圈才躲过一劫。
妈的……
陈情瘫坐在地上,抬头,三毒剑锋离自己仅一寸之距。
完了,没地跑了。
环顾一周,全是来来往往而聚集起来看热闹的行人,转了转眼珠子,顿时计上心头。
老娘不跑了。
老娘哭给你看!
“你……”江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陈情一声哀嚎打断。
“舅,舅舅。”陈情轻轻用手试了两把眼泪。用带着哭腔地语气哀求道:“我不要。我不要嫁给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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