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2 / 2)
江晚吟抓住她的手臂,道:“魏无羡自己肯定有办法活下来的。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回去找救兵!”
“陈情姐。”蓝曦臣也道:“我知道你的实力,可是现在忘机也在里面,魏无羡也是不会有事的。而且现在逃出来的人,也需要赶快逃离岐山。”他叹了口气:“江晚吟说得没错,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求援。”
“可是。”陈情挣开他道:“你知不知道大主人没有任何东西,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她话还没有说完,一只箭矢从她的脸颊擦过,在颧骨上擦出一道细长的痕迹。
顺着箭矢发射的方向望去,温晁站在高高的岩石上,冷笑道:“求援?一个也别想跑!”
“给我杀!”一声令下,百八十支箭顷刻射出。
蓝曦臣心下一紧,抬手。一面巨大的冰墙拔地而起,挡住了所有的箭矢。
下一瞬,冰墙被打破,温逐流穿过,双手黑光划出两道长尾,直攻蓝曦臣。
朔月出鞘,与温逐流相斗。
一来一回,蓝曦臣要防着温逐流的化丹手,温逐流要在实力差下讨便宜,二人皆不轻松。
而这时温晁再次下令放箭,除了蓝家修士拥有仙剑可防御外的世家子弟,只能东躲西跑。
低头看向流水,又抬头看见百八十支箭矢如蜜蜂倾巢而出般发射,握紧了拳,一咬下唇。
算了,反正大主人二主人也只是按照原定轨迹走。要是真的把他们带出来,反而会……
她目光有一瞬凝聚在天空,后脚一弹,身形移动,只见虚影。眼看一只箭就要射中一个女修,陈情伸手一揽,抱住女修的腰,一个转身,揽住她快速移动。又提起一个倒在地上脚腕一崴的女修,双手一发灵力,二人包裹在一个灵力团中推如枫林。“别动!”这是陈情对她们说的一句话。
“曦臣!弯腰低头闭眼!”
蓝曦臣瞬间弯腰低头闭眼,陈情一掌拼向化丹手,当手即将撞向温逐流手掌一瞬间,轰的一声,炸出了一道刺眼的白光。电光火石之间,睁眼之人目中泪水横流,无法开眼,手中的兵器掉落于地,捂住双眼,口中尖叫不止。
待到双眼能够再次看见,不只是陈情,连同所有的世家弟子都消失不见了。
温晁揉着仍然刺痛的双目,咬着牙道:“给我搜!”
……
“这里是哪里?”不只是一个人有这样的问题,一众的世家弟子心中都疑惑十足。
刚刚还在枫叶林的一众人突然出现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头,自然是心中慌乱的,而目光自然就是放在唯二的修为高强的蓝曦臣和陈情身上。
陈情踉踉跄跄地起身,站在她旁边的江晚吟刚伸手,蓝曦臣就眼疾手快地上前扶着她,关心道:“陈情姐,你怎么样?”
江晚吟收了手,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看着。
陈情一阵头晕,却还是摇了一下头,默了许久,缓缓道:“我没事。刚刚用力大传送术。应该所有人都在吧。”
众人异口同声道:“很多都在,可是有的已经被温家人射杀了。”
“这样啊。”陈情勉力松开蓝曦臣,道:“曦臣,你先带着他们去最近的仙家求援。我要休息一下。”
蓝曦臣担忧道:“陈情姐。可是你……”
陈情打断道:“大传送术送的人多,消耗的灵力也多。人数太多,送得不远。现在还在岐山境内,要是你们不快点走,我可不敢保证温晁会不会带着人追来。”她顿了顿,还是命令一般道:“曦臣,现在带着他们找援兵。”
蓝曦臣一愣,点头,道:“明白了。”他转身看向一众人,道:“我们先走吧。”众人听到陈情自己仍然在岐山境内早就心惊胆战的,一听蓝曦臣要带着他们出去,自然是大喜过望的。
不过一刻,蓝曦臣就带着一众世家弟子跑下山。陈情便也松了口气,正准备把随意叫出来帮忙调理一下自己的身体,谁知道一转身正好对上江晚吟紧皱着眉头的脸。
我去你咋没走?
陈情愣道:“你怎么还在这?”
江晚吟没有答她,反而问道:“你真的没事?”
陈情:“我没有啊。”顿了顿,补充道:“灵力空了,需要休息一下。你还是和蓝曦臣他们一起走吧。我坐一会就走。”说着,靠在一棵树下,盘腿坐了下来。
江晚吟看了她许久,直把陈情看得发毛。她心想:我应该没有欠他钱吧。就算欠了他也好意思跟我要?
默了片刻,江晚吟终于出声:“你的\"他神色迥异,看起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又必须要说出来。古怪得很。
陈情指着自己,疑惑地:“我的?”
江晚吟憋了半晌,终于憋了出来,他说道:“你的袖子是怎么回事?我看它扭了半天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啊?”陈情低头看向自己右手,果然,袖子左右扭来扭去,显然已经动了一段时间了。她盯着自己袖子,也默了下来,片刻之后她一脸淡定地伸进去,拔出一根长长的——
随意。
陈情抓着剑柄甩了甩,说:“出来。”
随意剑慢慢地从剑锋弥漫出一股黑雾,黑雾慢慢地,形成一个人的轮廓,又慢慢地变成一个俊朗的白瞳黑杉少年。
随意憨憨一笑,道:“你好。”
江晚吟一愣,说:“这是”
陈情指着随意道:“他叫随意。”
一听见“随意”两个字,江晚吟眉头一抽,说道:“这也是魏无羡的器灵?”
“不是。”还未等到陈情开口,随意便纠正道:“魏公子是我的小主人。我的主人是魏长泽。”
“魏长泽?”江晚吟轻轻地吟了一遍,猛地想起,说:“那不是魏无羡的爹!?”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陈情,等她一个答复。看见陈情轻轻地点了点头,江晚吟深深地默了许久,问:“为什么在这?难道魏长泽和藏色散人当年的死亡和岐山有关?”
陈情僵了一下,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心中无语了一下。心说:“你这个推理其实还是很合理的,但是把这事儿推给岐山就不好了吧,毕竟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啊。”她摆着手,否认道:“不不不,这个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带他回去而已。”
“回去?”江晚吟目光又看向随意,道:“你们要去哪儿。”
这个问题老年版的你已经不问了怎么现在版的你又问了呢。陈情心中吐槽一千字,默然,道:“这个以后有时间再说吧。”她伸手揉了揉随意的脑袋,感叹一句手感真好,然后招呼着随意回去。
谁知随意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我才不要!”他生气得犹如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气鼓鼓地:“阿情你这几天把我放在你袖子里面还不够么!有人的时候就算了,现在又没有其他人,我才不进去呢!”
“是你胆子肥了还是觉得你我提不动刀了。”陈情佯装生气地,“先进去。”
随意也不干的双手抱胸,撇过脸去。
完了,崽子知道自己翅膀硬了,懂得反抗了。怎么办,在线等,挺不急的。
陈情转变态度,半哄半诱的道:“随意,阿意呀,你”她想要说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随意就直接道:“你身体现在还好?真的不需要我调理调理?”
“不用。”陈情道:“我身体好着。”
随意认真地斜了她两眼,眉头微微一蹙,道:“阿情,你现在”
“闭嘴。”陈情双目一瞪,灵音传入他的脑中,随意的声音就止住了,闭上了嘴,须臾片刻,恼怒道:“好啦,知道了,我进去行了吧!”他说罢,化作黑光回到了剑中。
陈情把随意剑收入袖子中,又重新打好坐,抬头对江晚吟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江晚吟摇头道:“没有。”陈情:“哦。”说完就闭上眼,干脆不理他了。
江晚吟低头默然了很久,若是陈情睁眼看看就能发现他一只手都握了拳。不紧,很松。不过是从随意出来后的某一刻开始抓的。
半晌,他迈步走到陈情对面,坐了下来。凝视她许久,嘴角微微一拉。
其实还挺好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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