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2 / 2)
也不知我有没有看错,在他黑眸里星星点点的笑意一闪而过。
"你这是在讨好我"他轻笑了一声。
"是呀,有没有讨好到你呀,世子爷"我又把脸凑近了一点,让他更能看清我脸上的真诚二字。
"说吧,你想怎样?"
难得他这么开口,我有些激动,脱口而出"我想要你休……"了我……
触到那微变的眼神,我急忙改了口,"我想以后能自由出府。"
只要能自由出府,那计划就完成了一半。
我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表情,他只淡淡扫了我一眼,轻勾着下唇,眸色很深,"你是还没被别人欺负够,还是……"
微微停顿,只觉得他语气转了个弯,低哑撩人,"哭得不够,你还想被欺负哭?"
明明前后都是一个词,怎么总感觉最后一句话怪怪的,让人有些……脊背酥麻。
搞不懂这男人又在想什么名堂,只能接着他的话道:"你不是替我教训了一下他们吗,那也应该没有人那么大胆了吧。"我摸了摸鼻尖,呵呵一笑。
"看来,你送这披髦来,是感谢我的?"
那人从我肘下拿起一本折子继续批。
"对呀,你帮我教训了她们,我家世子爷这样俊美无双又会体贴自己爱妻的人,我怎么能不感谢呢!"
我以于墨和阿砚的性命担保,我没有说慌,以上有半句不真,他们就天打五雷轰!
会体贴疼人的某人显然对我这般说辞不以为意,挑了挑眉,"我的世子妃在外当着众人的面受折辱,自然是要做些惩罚给众人看的。"
只见得头顶的男人收敛了唇角的弧度,语气淡淡,"静王府这个名头,可不是说着玩的。"
我微微一怔,忽然哑口无言。
语气淡得听不出什么不对劲,或许别人会觉得,世子爷为了世子妃不惜利用权势去镇压,换了别的夫妇,现在许是抱在一起互诉情意。
可是这话在我听来,却能听出阿砚真正的意思——
静王府的名头,是啊,比起一个静王府,我又算什么呢,作为静王府里的世子妃,我定是不能被欺负的,辱骂的是我,可丢的是静王府与阿砚的脸。
单是这点,阿砚就必须做些什么,当初为了控制我,就是一旨两情相悦的婚书。
娶一个小小官户之女本就是别人眼里的疑点,暗处更有无数的眼睛想要窥探这其中的秘密,如若世子妃被折辱,世子爷却无动于衷,那么就是别人的话柄,是别人揭开这层密布的突破口。
原来,是做戏呀,白感谢这狗男人了。
老天,请践行一下我的誓言,让这男人被天打雷劈,谢谢。
"你……一直都是在做戏?"我不知道人的城府可以这样深,深到我还傻傻地当真。
虽然有觉得过阿砚不会这么好心,可真正听到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整个人被枝头的积雪淋了一般。
那个泼我冷雪的男人,却还不自知,看着一副失落表情的我,还能假意温柔地笑着揉我的头。
"我的世子妃,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天真,单纯得可爱。"
是啊,天真又傻得可爱,我什么时候才能学着聪明些呢,不再傻傻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我默默离了那书案,初冬的风从半阖的窗外吹进来,冷得我轻颤眼睫,眼睛微涩,我逼迫自己弯起唇来。
强颜欢笑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不适合演戏呀,我也是有感情的,会欣喜,会感激,也会生气,会愤怒。
已经走到门前打开书房门的我,热气突然上头,我重重阖上那扇门,冲回书案前,抬起手就朝那狗男人脸上招呼去——
我自然是打不到这人的,只是看我一眼,这男人就能敏锐知道我任何的行为。
截住我的那双手,毫不留情,手腕上传来的力道,疼得我皱眉。
服软这么久,我已经不想再屈服了,忍着疼,瞪着红红的眼眶,直视那人的眼眸,开口:"你是不是也想像折元荛那样,折断我的手。"
似是没料到我这般大的反应,他微眯眼眸,"你可以试试。"
果真是,无情又阴狠。
"你难道就真的一点心都没有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知恩图报"
"就算你现在杀死我,我也会在你身边看看有一天你被别人恩将仇报的日子,看你尝尽人清辛酸,看你求而不得,爱而不能。"
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握着我手的那人,微微低垂的眼睫下,眸底翻涌着戾气,气息之间,带着冷冷的杀意。
"世子爷还是快点动手吧,别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最好一击致命。"
反正这男人太过阴晴不定,在他身边迟早要被吓死,我自己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
阿砚抓着我的手按在书案上,就势把我抵在书案间,环抱着我靠得很近,凉薄的呼吸与我鼻间的热意交融在一起。
"我怎么会让我的世子妃死呢?"
"不过你不死,怕是也看不到了,我这人,什么都不缺,"
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唇角的弧度清浅,说着极为轻漫的低喃,"就缺会对人用情,不想要,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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