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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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飘过雪的连都城,赶在冬至的这一天,迎来了初雪,碎雪堆积在枝头,覆上厚厚一层白。

怪不得昨夜里做了场梦,满天霜雪里,我被推上了结了冰的湖面,脚下打着滑,我却仍奋力向前跑着,似是在躲避着什么洪水猛兽,突然间,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道震碎了湖面的冰层,裂隙慢慢扩大蔓延至脚下,逃无可逃的我,跌入那冰水刺骨的湖中,瞬息包裹的凛冽让我从梦里惊醒……

——

我呆呆盯着头顶的幔帐发愣,不知道为何,每次醒来便有片刻的大脑空窗期,用小芝的话来说,就是身旁人说些什么我都会老实规矩地回答着,做些什么我也全然不反抗。

以前还并未觉得有什么,毕竟自己要么是一个人睡,要么身旁躺着个冰块,并不会搭理我这副迷迷糊糊的模样。

但是现在看来,我觉得很有必要根治一下这毛病,原来躺着的冰块变成了块粘人的牛轧糖,捏捏我的脸揉揉我的头发还可以忍受,但我总觉得这厮最近在我放空期,行为越来越可疑了,奈何我又不知他究竟干了什么,只觉得每次我回神后,这男人俊容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很是荡漾……

尤其是,我刚刚看见这男人性感的薄唇上水光潋滟,带着一抹殊色。

目光落在阿砚的唇间,还在打量探究他到底干嘛了,却突然和他对上了视线。

木施旁的男人衣衫半披,墨发垂在身后,即使失忆后的他柔和了不少,但因着身姿修长,又气宇不凡,那举手投足间的强大气场还是能把我给唬住。

"念念看着我干嘛"阿砚唇角惑人,抬眸看向我,"可是想为我更衣"

"嗯嗯!嗯!"

我甚是疑惑,这男人是从哪里看出来别人想要伺候他的

"过来。"见我还在发呆,也没等我同意,男人直接朝我招手示意我上前。

虽然没有感情,但我现在毕竟还是他的世子妃,替他更衣本就是我本分之事,只是从前他不喜别人靠近,更不会让我做此事,先下突然被赋予职责,我还有些懵。

这男子的衣服与女子不同,对于没有经验的我来说,这过程很是曲折——

"这件是穿在里层的吧"

"那是外衣。"

"……,那……那是这个"我拿起一件看起来十分简洁的白衣试探道。

冬季的衣衫本来就多,更何况这男人对纯色系情有独钟里外皆一色,件件又华贵低奢,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件里,哪件外。

"那是我刚换下的。"阿砚轻点我的额头,轻笑道。

"……"

这男人是不是有病,昨晚才见他换了一身,不过就睡了一觉,又给变了,呵,女人没一个,衣服倒是一大堆,也是够可以。

好不容易等我研究得透彻了,又发现这男人实在太高了,踮起脚尖的我,不甚被拖地的衣衫跘住,倒在了身前人的怀里。

双手条件性环他腰的姿势,有些投怀送抱的意味,事实上这男人也确实误解了。

"念念再喜我也要先替我更衣,为夫可快要受冻了。"嘴上那样说着,可手却箍得我越来越紧。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挺希望这男人恢复正常的,至少不会老是撩拨我,弄得我脸红心跳。

——

我往书房跑得越来越勤了,阿砚批折,我就在旁边研墨,亦或给他揉揉肩捶捶背,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殷勤,那还不都是想在旁看看他的折子里有何与爹爹相关的事。

只是以他现下未能掌权之前所处理的秘事,所以这么多天以来,我也就只见了些朝廷琐事,未有任何发现。

实在无聊得紧,便又把那本《塞撰》拿了出来,靠在窗边小榻上看了起来。

翻到原先折起的那页,章回名为月之殇。

旧时边城自居满月国,于南北两国间自立根生,奈何国小势微,被南北两国觊觎,腹背受敌,为求自保,满月国向南国君主求庇护,甘愿为其附属国,并将满月国公主娄月派往和亲以表诚意。

初,南国应,并施以援军抗北国。

娄月公主也已到南国,原是要被南国国君纳为宠妃,不料,皇后不应,此事便作罢,只是,既是和亲,那便总是要嫁于皇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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