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屋及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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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闻砚对这些无感,但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是个世外桃源。

不过,能在几十年前那场纷乱里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也可谓是有些本事了。

毕竟那时出动的禁军搜寻之严密,连娄月也差点未能幸免。

——

云梦草是前几天有个小孩送过来的,说是一白胡子老头给的,让他交给云兮楼里一位叫阿念的姑娘。

虽然那白胡子老头儿怪异得很,但不知怎的,阿念却对他有莫名的亲近感。

这老头还知道自己喜欢奇花异草,难不成真是自己大爷,阿念心里开始计较起来,不过现在还不太敢确定,胡叔派去连城查的人还没有消息。

不过算算应该也快了,阿念拨弄着那云梦草,肉肉软软的嫩叶像少女的耳垂,连叶色也是不常见的柔粉。

阿念又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正想着拿点养料给它喂喂,就见陈志风风火火地朝后院奔来了。

这几天楼里的人个个都踩了风火轮吗,跑起来都不带喘气的。

"念姑娘在吗?"

陈志也不知道外头那群包楼的奇怪人要干什么,整层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视察了一番,那眼里的不满嫌弃丝毫不掩饰,但却又毫不客气住下不走了,连银钱都翻了几倍,先下又是要买花买药草的,真是搞不懂权贵们的脑回路。

"快跟我去前厅,有人要买你的花。"

阿念喷壶还没放就被陈志推向门外走,挣了挣没躲开,被迫走了几步后,才忙忙开口,"什么人呀,陈大哥。"

"就是昨天晚上住进来的那群人,也不知是什么爱好,云郡其他的花不要,就盯着咋们后院里头看。"

阿善一听也觉得奇怪,特别是想到那个面具人,一摸自己的脸,才发现没戴面纱,侧身示意陈志松松手,"我面纱还在屋里呢,我得先戴上。"

陈志一听,这才发现刚头太慌没注意这茬,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害,你瞧我这急性子,阿念妹子去吧。"

阿念回房仔仔细细戴好了面纱,又把头发弄了些放下挡住了额头遮了点眼睛,确认自己脸不容易被人盯后这才往前头走。

因被人包了楼,前堂里除了那面具人和几个侍卫外,楼内冷冷清清的,失了往日的喧哗,倒让阿念有些不适,还是人多热闹好。

敲了敲正中那扇门,还没收回手门就自动开了,看得阿念有些警惕。

"进来吧。"

是个清润悦耳的男音,推开门,阿念看清了屋里的光景。

男人靠坐在窗边的木塌上,手边的方桌上正自己对弈着一局棋。

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精润的白子,衬得手更加暂白分明,戴着面具看不清全脸,但露在外面的皮肤冷白,薄唇好看,坐在那里儒雅又高贵。

"是你要买我的花?"站得有些远,阿念怕男人听不见,往前走了几步。

闻砚落下手中的棋子,闻声抬头朝她扫了一眼,并未过多停留,弯唇轻笑——

"听闻姑娘善花卉之术,经手的植株无一不鲜活灵气,在下闲来无事,便想向姑娘请教一番。"

其实原先听有人要买她花时,阿念是想过来跟这人说清楚自己不卖的,但现在看来这人许只是好奇养花之道,那她也不用费口舌拒绝了,不就是教人养花嘛,这事还不简单。

看来这人也是惜花之人,花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阿念向来是友好热情,先下碰上个这么一位知己,那当然是慷慨解囊授之以人咯。

她先下一时兴奋也全然无了警惕,就跺跺跺跑到方桌的另一侧坐好,露出的笑眼弯弯,拂了拂额前的刘海,眼里清亮澄澈。

瞧着她这般欣喜的模样,可爱极了,闻砚面具下的瞳眸暗了暗,忍不住地想要伸手抚上她的脸,就听见这姑娘脆生生地说着——

"仁兄,这年头男人爱花也实属不多见了,看见你我倍感欣慰。"

"……"

阿念瞧着眼前的人微顿,嘿嘿一笑,大着胆子拍上了他的肩,"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要拘谨嘛。"

闻砚真想把这姑娘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一天天装的是什么,抓住在他衣袖上作乱的手,微眯双眸,语气里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危险——

"在下是为了家中爱妻,夫人爱花,在下也便爱屋及乌,便想知晓些讨夫人欢心。"

"阿,是这……这样啊,"还想说些什么,却无意间扫到了面具下的暗眸。

阿念僵住了嘴角的笑,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小爪子,屁股朝后面挪了挪,待觉得安全了些才讪讪笑道:"你家夫人可真有福气呀。"

这男人刚刚低缓幽凉的嗓音和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睛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那就是这男人说着夫人的时候,极为轻漫的低喃像是在唤自己一般,顿时心底升起了昨夜对视那股危险感。

闻砚看阿念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睁着眼警惕地瞅着他,不满她的距离,放柔了嗓音,唇边笑意更深了,"念姑娘这是何意,莫不是不想传授在下了。"

眼前的男子又恢复了从容优雅的模样,看起来温和好相处,但阿念已经没心思待下去了,这个人刚刚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窒息到想要逃离,她顾不得什么爱花不爱花,随随便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急急忙忙回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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