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城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弩机、箭匣了,如果不毁掉,我们根本逃不出去。
我在绳索上翻转跳跃,终于翻到了城墙上。
"呸呸呸……"我吐出嘴里的泥沙,刚松口气,就看见昆仑身上中了一箭。
"不会吧!"我趴着墙,往外张望,忧心忡忡的想跳下去救人。
好坑爹,一边是所有人的的性命,一边是昆仑的,这不是诚心让我为难么==
昆仑那憨大个好似没感觉到疼痛一样,倔强的举着草盾,死死的守护在陈玉楼身前。
"昆仑……"陈玉楼双眸含泪,声嘶力竭的大吼,"别管我,你快走开。"
昆仑摇摇头寸步不移,转眼间身上又中了无数乱箭,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得通红。
这个笨蛋,叫他不要以身挡箭就是不听。
我心急如焚,暗骂陈玉楼有些坑,我在城上转了几圈,始终找不到机关,气的跳脚。
火焰沿着枯骨下埋着的火油,已经窜上了城墙,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火海淹没。
我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息,烧的头脑有些晕乎。
"风姑娘,你快点,昆仑要坚持不住了。"
我急得快哭了,偏偏城下还传来陈玉楼带着哽咽的嘶吼声,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发现了异常,前面墙头被修成了圆形,显得很是滑腻。
若是有人踩上去,十有七八要摔伤,我猜测,这应该是为了防止有人靠近箭楼,拆除机关。
就是那里了!我眼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摸出绳索,在腰间缠了一圈,然后用力一甩,很快就搭起了一条简易的保护绳。
我成功落到了对面,把机关捣毁后,满城机括顿时停止了运转,而箭楼四周的孔洞里,那些强弓大弩,也都停止了射击。
我下来后,陈玉楼关切了问了一句,"没事吧?"
我摆摆手,流沙马上出来了,留在这里与等死无异,我一把将昆仑那个巨汉扣在肩上扯扯嗓子,"陈掌柜,快跑吧。"
陈玉楼是个很机智的人,他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连忙回头大吼,"所有人听我的,撤出去。"
恰好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如炸雷一般响了起来,然后又是几道惊天巨响,我的视线一片模糊,气浪冲击中,我扛着昆仑在空中连翻了数个跟头勉强站稳==+
背着这么个大块头,我的腰差点折断,我愤怒的看了过去,挡住墓门的千斤巨石被炸药给炸掉了,不用问,肯定是花玛拐这个憨批和杨副官那个二五仔做的。
我耳朵嗡嗡的疼,特别难受,好半响,胸腔那股欲呕似呕的恶心感才慢慢消散,我四下一下,城墙已经坍塌大半。
因为这场震动,流沙蓦地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一缕缕的细沙从天上坠下,城中好似下起了一场沙雨。
城中的机关是一环扣着一环,瓶山外表看似石山,但实则是座沙板山。
要是被外力毁去,就会引出岩层中埋藏的大盘沙石,把这整座机关城都用流沙彻底埋住。
"总把头,这下该怎么办?"
一个卸岭力士不安的开口。
"什么怎么办,赶紧跑路啊。"
我背起流血过多晕倒的昆仑,冲着他们吼了一声,蠢货,卸岭力士是不是听令听傻了,生死攸关还有心思想别的,跑就对了←_←
看看罗老歪的部队,多有灵性,见机不妙,早躲得远远的。
"走……"
陈玉楼冷静下来撒开丫子就跑,我跟在他后面,哪怕肩膀上负着一个壮汉,也阻挡不了我对活下去的渴望。
我们在墓里跌跌撞撞,时不时的还要躲着暗处的冷箭,幸运的是在被沙子淹没之前总算逃出了这个鬼地方。
列祖列宗保佑。
咦……不对啊,那元墓里的确埋着我封家第几代先祖来着。
我们后人到底造了什么孽,专业背锅一百年==
……
大家历经九死一生,全是身心俱疲,陈玉楼叹了口气,招呼着回了攒棺。
昆仑虽说身中数箭,却没有命中要害,这个壮汉自打受伤后,就没吭过声,如果不是他身上流着血,我都要以为他不会疼。
我不放心,带着伤药去看望,我的药都是用世上最好的药材精心炮制而成,比他们用的上档次多了,对付治疗跌打损伤甚有奇效,我看着昆仑身上硕大的伤口,一个劲的撮牙花子。
真惨。
昆仑一看到我就傻笑,指了指自己,又指指伤口,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不要担心他很好。
不想让他看到我眼底的泪花,我把药全给了昆仑,转身就走。
我的眼睛有些模糊,心里却格外轻松,我改变了剧情,成就感爆棚。
陈玉楼作为把头忙着安抚伤员,我又累又疼,也没心情寒暄,早早的回房休息去了。
但是真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了。
我看着天花板,直愣愣的发呆,外面黑的似墨,好像十几点钟的样子。
以往这个时候我早睡过去了,今天却是非常的精神。
火海中烧焦的尸体,哀嚎的伤者,金色的流沙……
那些画面仿佛化作了恐怖的电影,拼命在我脑海里找存在感。
我用尽了洪荒之力,就是睡不着,最后猛的爬起来,懊恼的抓抓脑袋。
我算是体会到失眠患者的感受了,那种想睡又没法睡的感觉真心坑。
如此这般像烙饼一样折腾到将近半夜,我才觉得困意上涌,强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三清道祖在上,该死的投胎,不该死的别来打搅我。
……
再一睁眼,啊嘞,这是什么地方???
我眨眨眼,四下一看,入眼所过之处皆是茫茫的黄沙,周围没有半点绿色,好似整片天地只有这一种荒凉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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