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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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望了眼孤零零的观山太保的尸身,纠结了好一会,想着要不要开口。

俗话说一笔画不出一个封字,往上细数数,好歹来自同一个祖宗吧,就这样视而不见真的好么。

我抿抿唇,终是压不住心中不忍,拉拉陈玉楼,“陈掌柜,我求你一事可好?”

他一愣,“何事?”

我含含糊糊的说,“他和我们是同行,就这样死在这里我心里不得劲,回去的时候让他入土为安如何?”

陈玉楼眼神一变,异常的犀利,我心虚的厉害,视线漂移不敢与之对视上。

就算他们怀疑,我自认问心无愧。

大不了,收拾一下包袱,躲回巫峡便是。

四川是我老家,地形相当熟悉,立时就算陈玉楼派出千军万马也是奈何不得我。

陈玉楼深深的打量了我一下,“就依姑娘的。”

我以为要废一番口舌呢,没想到他这样好说话,“你同意了?”

“姑娘救我卸岭多次,”陈玉楼认真望着我,“不过一个小小的要求,若是连这也不应予,未免显得我陈玉楼不近人情,传回卸岭里,兄弟们又如何看我。”

马、马萨卡???

要不要那么正式,我狠狠抽搐了一下嘴角。

“严重了,严重了,”我一机灵,连忙摆摆手,“我们一起共事,自然要替大家着想了,陈掌柜不必放在心上==”

“拐子”,陈玉楼冲我笑笑,然后叫过一直跟着他的花玛拐,“等下你把尸身敛了,注意不要接触到,带出去安葬了吧。”

花玛拐点点头,“好的,老大。”

如此一来,也算对得起那支封家血脉了。

陈玉楼其实是个好人。

我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

他没问缘由,应该是有所怀疑了吧。

毕竟我对那观山太保太在意,傻子都察觉到其中有问题。

摸金校尉的传承险些被观山太保断绝,看到仇人没有五马分尸已经相当仁义了。

我的各种表现实在不像一个正经的摸金校尉。

我扭头默默泪流,多后悔,上辈子没学过《演员的自我修养》,以至于露了马脚。

唉,我悲壮的叹了口气,看样子,瓶山之行结束后,我要尽快远离湘西了。

不跑路等着他们抓我==

卸岭力士人多势众,何况鹧鸪哨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干不过啊。

我表面平静,内心已经如同千万匹草泥马在奔腾了……

封家先祖一个比一个坑。

他们这样虐待后人真没关系么。

我膝盖中了一箭,感觉有被冒犯到。

捧着摔碎的玻璃心去一边哭泣了qaq

但是看着神采飞扬的陈玉楼,以及旁边飒飒而立的鹧鸪哨,我是自豪的。

剧情里这时的陈玉楼正因为死去很多的卸岭兄弟陷入浓浓的自责中,甚至几度怀疑自身能力来。

而鹧鸪哨也因为花灵老洋人的死去垂下滚滚男儿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相依为命的亲人纷纷逝世,对鹧鸪哨的打击到底有多大呢。

众人的命运被我改变。

就是可惜这种成就感无法找人倾诉==

“罗帅,”这时,我听到陈玉楼朗声一笑,“你不是一直挂念宝贝么,看到那些古尸了没,这些方士只为用那些尸身炼丹,并无盗取陪葬财物之意,所以,在尸体棺材里搜一搜,必然有收获!”

罗老歪眼前一亮,兴奋的一拍大腿,“还是总把头高明,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这茬,这里这么多棺椁尸体,指不定能翻出多少宝贝来,这下好了,特娘的没有白忙一场。”

在陈玉楼等人的一声令下,立刻走出数名工兵和卸岭盗众,人人脸上遮了黑纱蒙面,忍着恶臭开始在死人堆里翻来翻去。

卸岭倒斗的手段,与摸金校尉不同。

摸金校尉规矩众多,讲究一个鸡鸣灯灭不摸金,而且最忌讳贪心,他们往往只摸一两件宝物就会收手,更不会随意侮辱死者尸身。

而卸岭擅长“卸”,也就是拆,就算古尸嘴里嵌有金牙,他们不是用榔头敲,就是用钳子夹,好歹也要卸下来。

我见他们把古尸丢在一边,根本百无禁忌,各种手法无所不用其极,唏嘘一声。

想到我也是个盗墓贼,和他们并无区别,说这话有当绿茶婊的嫌疑,于是权当没看到。

卸岭力士好像已经习惯了暴力的拆拆拆,那些古尸遇上他们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但凡是人做的,统统不干,现场简直惨不忍睹。

我似有所悟,抬眸看向面色如常的陈玉楼,或许他在云南虫谷失去一对招子并不全是大意所致,也有上苍惩罚的意图。

我叹口气,双手掐诀,念了一段往生咒,“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风姑娘,没想到你还挺心善的。”红姑娘在一边诧异的说,我摇摇头,“行善事,积善德,虽然我们是倒斗的,起码要有敬畏之心,人在做,天在看呢。”

“说得有理。”鹧鸪哨赞同的点点头,我抬头看去,发现他表情有些不悦,想来也是看不惯卸岭力士那番举动。

红姑娘望着鹧鸪哨尴尬一笑,“搬山魁首,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卸岭传承汉时赤眉军,这一套全是前人所作所为,并非我们本意。”

我翻着大大的白眼,这些鬼话拿去哄鹧鸪哨吧,祖训也是可以破的。

鹧鸪哨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那边似乎出了点异常,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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