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十七这厮一边通报情况,也一边借着余光打量周岚韵,这是他头一次看到天降女子的正脸,看背影本以为是个国色天香的柔弱佳人,此番瞧见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不过是眼睛大了一点亮了一点,勉强能称得上是小家碧玉罢了,最主要的还声称自己是个婢女,看来与主子不是那种关系。
但好歹也是殿下身边出现第一个女子,便开口说:“这客栈已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若姑娘不嫌弃,不如就在在下的房间将就一晚,我守在门口便是,绝不踏进房门。”
周岚韵虽心中不愿,但更不愿面对赵亦良,秀眉微蹙,轻声答应了:“那便麻烦这位将军为我带路了。”
说罢她向赵亦良行礼,将人丢给身旁铁骑,随着十七去了房间,关了门。
周岚韵坐在床上,心里仍旧在琢磨着逃出去的办法,她一双美目四下打量,先推开桌旁窗户探出身子,看看有没有逃跑的路子。
就在这时,她听到开门声,还有一阵脚步声,回过头一看,却是黑甲兵推着赵亦良闯了进来。
男人面无表情的挥退禁军:“我今晚住这儿。”
“????”周岚韵杏眼撑的滚圆,瞥了一眼单人床,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直挺挺的瞪着赵亦良。
赵亦良看她这幅模样,不禁一笑,装作看不懂她的眼神,推着轮椅来到床边,说:“既然你自称奴婢,难道不知道主动上前来,帮我宽衣吗?”
第二天一早,天刚泛起一点鱼肚白,周岚韵就被催着上路了,昨天还算赵亦良有良心,将床留给她,自己则在桌边将就了一晚。
两人气氛稍稍缓和,周岚韵倒是主动的将赵亦良推到了马车边,但有了昨天的经验教训,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跟赵亦良坐一起。
“奴婢这种身份怎好跟殿下同乘。昨日借宿殿下的房间已是过分之举了,今日还是让我在马车外随侍罢,这才是我一个婢女该做的。”
当然这不过是她心里还在找机会逃走罢了。
十七为瞄了一眼赵亦良,却没想到赵亦良一脸无所谓,挥挥手,独自一人一轮,上了马车。
周岚韵心中暗喜,跟着队伍上路了。
一行人刚走出客栈没多远路,周岚韵就打算偷偷潜到队伍最末,然后溜走。
计划进行的顺利,她谎称宝贵的簪子不见了,脱离队伍后,飞快地跑向一旁的灌木丛。
“咳。”
却不料前脚刚迈进树林,前方忽然传来声响,一人一马挡在周岚韵身前,“姑娘这是去哪?”
周岚韵抬头一看,正是十七,她咬咬牙,眼见即将成功不愿放弃,转过身向侧边跑,却再次被十七轻松拦住。
十七拽拽缰绳:“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了,一起回吧,不然若是一会禁军发现,别说是你,殿下也性命难保。”
周岚韵瞧着十七一脸诚恳,不像是谎言,狐疑之际出口问道,“为何?赵亦良,殿下贵为五皇子,禁卫还敢动他?”
“姑娘有所不知。”十七看了看周围,示意她上马细说。
周岚韵自知躲不掉,只好同意。
十七缓缓驾马后,道:“殿下本应在年关之际入北夏为质,但由于中途遭遇了刺杀被迫中断,因为搜救不对是在江边找到的殿下,所以皇上与重臣并不相信他的话,认为是殿下不愿离去,才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此时两人已经回归队伍,十七压低音量才继续道,“因此在这次出发前,皇帝给禁卫统领下达了命令,若是出现一点异变,无论是谁,均格杀勿论,就算是尸体也要将殿下送至西夏。所以当时能救下您,已是主子冒险行事,若是您现在逃了,殿下便真的性命难保啊。”
听着十七在耳边娓娓道来,周岚韵心下越发震惊,年关之际不就是他们两个一齐掉进雪洞中的时候,难不成是自己突然闯入害了他?
周岚韵再回想起洞中那人盛怒的模样,似乎现在能够稍稍理解了,皇室之中没有亲情,让皇帝起了疑心,便是命如草芥,随风放逐。
突如其来的内疚感油然而生。
正午的太阳越来越毒辣,树荫也挡不住日光的烘烤。周岚韵默不作声的跟着走了一上午,在得知禁卫已经派人回京禀报杀手被俘之事后,心下稍安,她决定进马车和赵亦良谈谈。
反正丞相不日便会得到她平安的消息,且眼下看来自己也是跑不掉了,对比杀人不眨眼的禁军,还是赵亦良比较好说话。
于是趁着休息时不注意,她悄悄溜到马车旁,偷偷爬进了车厢里。
“你在干什么?”
周岚韵抬眸对上那双漆黑的眼,到嘴边的歉意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她只得拿起放在一旁的扇子,试探着坐到赵亦良身边:“奴婢怕殿下热着了,給殿下扇扇风。”
赵亦良一愣,而后勾了勾嘴角,又闭上了眼睛,欣然接受。
在他心里又为周岚韵填了个标签: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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