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1 / 2)
从没想过在这蹲大牢,这人还有闲情雅致提这种事情,周岚韵手上一顿,抬首与赵亦良对视。
视线在空中碰撞,一个吃的形象全无,一个终于露出了点笑模样,两人似乎都有些不习惯,眼神闪烁之际错开了目光。
嘴里的东西一瞬间没了味道,周岚韵放下刚拿起的糕点,斟酌几分才悠悠开口道:“这些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现在天天忙着算计别人,这种小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只当没有听出她言语之中的冒犯,赵亦良面色淡淡的,转过头仿佛在说跟自己不相干的事,“媒妁之言于我无用,往后必将会迎娶心意相通的女子为妻。否则便是父皇赐婚,我也是不认的。”
周岚韵正想着这世上哪会有能跟他这种机关算尽之人人相匹敌的女子,却见到面前的男人抬起一双好看的凤眼,眼中微微带了笑意,“我倒觉得,你比起那些满脑子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大家闺秀更与我投缘。”
他的话让她微微一惊。
“承蒙殿下夸奖,只不过揣摩你的心意已是不易,心意相通更是不知从何谈起,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罢。”
说完,周岚韵恭敬的行了礼,推门离开了。
赵亦良看着她不疾不徐的背影,落下了眼眸。
十七与周岚韵打了个照面,小姑娘却没像往常一样对他微笑,反而行色匆匆,他像个丈二摸不着头脑,瞄了一眼小姑娘的背影,进了屋,纳闷道:“周姑娘病了,这脖子怎么这么红?”
赵亦良闻言,眼中一亮,忽的抬首,玩味一笑,回头对十七道:“应当是糕点吃多噎着了,没什么大碍。”
见十七还盯着周岚韵离开的方向看个不停,赵亦良只得轻咳两声,将十七的注意力引回来,“之前交代你办的事情怎样了?”
……
回到自己小院子里的周岚韵一进门,就和端着自己洗漱的热水的喜鹊迎面撞上了。
“周姑娘,你脖子这是怎么了?”
周岚韵微愣,纤手扶过脖子,眼神闪烁片刻:“许是近来天气有些热了,不妨事,你去忙你的事情就好。”
熟不知喜鹊却将这症状记在了心上。
第二日,周岚韵便接到了来自主子的关心,各种治疗过敏的药被赵亦良打发喜鹊送了过来,还带了句话。
以后侍墨的时候,主子不怎么想看见一过敏的脖子。
于是呼周姑娘就很幸运的免了各种杂活,每日的任务只剩下了一个-给赵亦良侍墨。
看似受到了主顾,实际上周岚韵心中有苦说不出,她宁愿站在太阳下代替骡子拉磨,也不愿意面对赵亦良。
可如今她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每日去见他一面,现下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脖子总是不会挑时候的发红。
小姑娘不情愿的将砚台放在赵亦良桌边,哪想还没动作手就被人伸手按住了,男子的手掌宽大温暖,周岚韵蓦然抬起头,刚想抽回手,却瞧见了男子一脸严肃的表情。
“我若没记错这应是端砚。”
“端州砚?”周岚韵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她隐隐发觉了些不对劲,“我记得端州的砚台产量不高,按照律令,是要一块不落地专供我们南秦皇室的,为何北夏有端砚?”
赵亦良没搭话,收了手沾了沾墨,在宣纸上缓缓写下“会当凌绝顶”五个字,他的眼神有些发冷,“色泽浓而不晕,遇水即散,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将端砚赠与向雁山。”
闻言,周岚韵也明白了这方端砚背后的不同寻常之处,她皱着眉一一分析:“我曾听姐姐无意间提起过,说府中有一方圣上所赐的端砚,平日里爹爹尚且舍不得用。但是向雁山随随便便就拿出来送人……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财力,还真是令人费解。”
其实她不敢将话说全了更是不敢想象,如今南秦是三皇子主掌内廷,除了他,还有谁能将产量稀少的端砚随意赠人?
可王慧忻是要嫁给这个人的!
见她神情凝重,赵亦良知道她窥见了其中的关窍,定是在担心王丞相,“不过一个砚台,还不能说明什么,我们当下还是要尽快归国才是。”
“我知道了。”
周岚韵点点头,研墨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赵亦良见状,微微一笑,只专心练字,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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