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心境(1 / 2)
兰慈音病得迷迷糊糊,但并非没有意识。在昏沉的状态下,他仍知道有人在照顾他。
“可恶,”他咒骂一声。明明不想连累她的。
巫怜玉替他擦了擦脸,又从厨房煮了粥喂他服下。忙活了很久,才去休息。
红儿应了她的要求,来暂时照看兰慈音。她坐在床边,低声抱怨道:“平时想不到我们小姐,到了有病时就想起来了。”
兰慈音闭着双眼,听到这句话,想睁开眼控诉:“我不想让她来照顾我。”
但是突然感觉四肢百骸都没有力气,脑袋也有些迟钝。突然脑海中蹦出一句话:他确实是连累她了。
万一她也被传染了……
红儿看他紧紧皱着眉,脸上表情仿佛不太舒服,急道:“你没事吧?”
想唤他醒来,突然想到这时他应该在昏迷不醒。喊他也是白费力气。便想去打盆水来。
“别去了。”兰慈音突然睁开双眼。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但眼睛却还有亮光,只是看上去很疲惫。
红儿惊喜道:“我去告诉小姐去!”说着就要推门去找巫怜玉。
“先别去,让她休息休息吧。”兰慈音虚弱地说。嗓音一片沙哑。
红儿“哦”了一声,又坐了回来。兰慈音背对着她,对她说道:“你离我远点吧。没得传染给你。”
红儿急忙解释道:“姑爷,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当然,那些话就是她的心里话,但是兰慈音现在正在病着,万一真的被她气到了,那不是糟糕了。
门突然“吱呀”一声的开了,巫怜玉扶着门框,对红儿道:“红儿,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看他。”
红儿听了这话,嘻嘻一笑,忙不迭地跑出去。
巫怜玉缓缓走进屋中,对床上的人淡淡道:“你好点了吗?”
兰慈音闷声道:“总之还没死!”他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蒙着头,闭上眼睛。
巫怜玉道:“药很快就会送到的。”
兰慈音“嗯”了一声。闷在被子里很久,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他悄悄地伸出头,却见巫怜玉仍站在床边看着他。
“你……还在这里?”他有些窘迫地说。
巫怜玉凝视着他,唇角浮现了平时那副客气又疏离的笑容:“兰慈音,你怕不是害羞了?”
“什么?我会害羞?你开玩笑!”他伸着脖子嚷道。但可能是由于身体的原因,有些底气不足。
巫怜玉淡淡一笑:“是啊,所以你和我同房之后,连脸都不敢露,一个人跑掉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大姑娘呢。”
兰慈音哑然无言。
巫怜玉微微一笑,道:“你好生休息。”她并不担心兰慈音的性命,照现在看来,他还真是命大得很。其他人如果这么折腾,从岳阳到盛京,只怕早死了十次百次了。他一路过来竟然无恙,也不见传染其他人。
兰慈音在巫怜玉的照料下,虽然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身上的瘟疫并未消散,还是不能出去。整日只能呆在房中,或者到院里转转。但他身上没什么力气,到了院中只不过一会就回房了。
他生性喜动,喜欢四处游览,但在这里巫怜玉把把照顾地妥妥贴贴,竟然也不觉得无聊。
到了第六日的时候,他的病情又开始加重了。盛京中对这病差得严,巫怜玉不敢找大夫,只能自己尽心照顾他。
好不容易他的病情稳定下来,正准备松口气的时候,兰慈音突然抓着她的手,死死地盯着她的手背,咬牙道:“你的手怎么了?”
巫怜玉一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只见皓白的手背上几个红色的疹子异常显眼。
“我……应该是被什么咬了吧。”她抽回手背,用衣袖挡住。
兰慈音低头突然笑了,笑得胸腔生疼,无力地躺了下来,低声道:“对不起。”
巫怜玉淡然一笑:“不用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我这只不过是被虫子咬了罢了。”
她嘴角勾了勾,说不清是伤心还是其他的情绪,继续道:“说起来,应该是我向你说对不起呢。你不喜欢我,被家里人强逼着娶了我。如果是我,肯定也不大乐意。”
而且她也是个懦弱的人。本来和林与义说好了永远不分开,但是她爹一道命令下来,她根本不敢反抗。最后只能放弃林与义。
兰慈音还是喃喃道:“对不起。”
到了晚上巫怜玉就发起了烧,她的病比兰慈音的来势更凶。红儿忙前忙后,急得眼泪打转。
蒋眠只好来照顾兰慈音,叹息道:“少爷,这下你可要和少夫人做亡命夫妻了。”
兰慈音扯了扯嘴角,“你去照顾她,别来管我。”
蒋眠对着他叹了一会气,心里难过,却也没有办法。
第七日时,久久没有敞开的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孙近正在院中磨刀,看到来人,不禁惊道:“是你?”
蒋眠冲出来喊道:“世子爷,您可算来了!”
孙近抽了抽嘴角,没想到上次在宛城遇到的两人竟然一个是兰家少爷,一个是什么世子爷。不知道那个和这个世子爷在一起的姑娘是什么身份。
相里青把怀中的药丢给蒋眠:“快煎了给他服下。”
说完跟着蒋眠到了兰慈音房中,兰慈音看到他,两眼一翻,半死不活地说:“你怎么来了?”
相里青道:“我要是不来,你哪来的药?”
“药?”兰慈音的眼睛一亮,随即说道:“先把药给巫怜玉。”
相里青用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他一番,“放心吧,刚才蒋眠和我说了,已经去给她煎药去了。”
兰慈音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就好。”
相里青瞟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你那个秦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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