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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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结束后,巫怜依随陈氏回府。路上巫双双一直低着头,眼中似有隐隐郁郁不平之意。巫怜依心情倒是很好,一边吃着瓜果,一边和菁儿说话。

相里青就是寇青,实在是出乎意料,本来她要嫁给寇青,是抱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态度,现在却有一种隐隐的期待……当然她是不会直接说出来她很开心的。

菁儿笑道:“二小姐,世子今天和你说了什么啊?”

巫怜依道:“没什么,就一些琐事。”

菁儿脸上笑嘻嘻的,不再问下去。巫怜依摇着扇子,掀开轿帘的一角,对菁儿道:“菁儿,你看那边又开了一家店。”

“真的,二小姐,什么时候我们去逛逛。”菁儿道。

陈氏忍无可忍,呵道:“逛什么逛!你没看到你妹妹心情不好吗?”

菁儿连忙掩住口,不敢说话。巫怜依瞅了巫双双一眼,见她一脸哀愁,樱唇紧抿。

巫怜依不明所以,她当然不知道巫双双又在愁什么。当初她在岳阳还为这位三妹打抱不平,后来回到家中,发现巫双双总是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一副她欠了她一样。

她偏过头,轻轻晃着手中的扇子,不去搭理她们。巫双双趴在陈氏怀中,越想越委屈,今天世子竟然连看都没看她,眼中只顾着看巫怜依。巫怜依不是说不喜欢世子吗?为什么还要贴在世子身边?

巫怜依手中的扇子也在刺着她的眼睛。这扇子本来是在世子手中的,后来世子看巫怜依喜欢,就交给了她。这把紫色的精致折扇在巫怜依雪白的小手里晃呀晃,晃呀晃,晃得她眼睛都疼了起来。

巫双双对陈氏呜咽道:“娘,我有点冷,你让二姐姐别晃了。”

陈氏见巫双双的小脸苍白着,心中心疼,抬起脸对巫怜依大声叫道:“别晃了!你妹妹不舒服你没看见吗?亏你还是个做姐姐的!”

巫怜依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们,慢慢阖上扇子。她做得离巫双双这么远,怎么可能扇到她,真是匪夷所思。这是故意找事吧?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扇子,沉默不语,不去和她们计较。

到了府中,巫怜依准备直接回房。巫双双突然叫住她:“二姐姐,你把扇子能不能给我看看,我从来没见过这样材质的扇子。”

巫怜依将扇子递给她。她打开扇子,放在手中摩梭来回摩挲,眼睛凝视着扇子,不肯松手。巫怜依道:“四妹,我要回房了。”

巫双双着了魔一般,抬起头睁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问道:“二姐姐,我能不能带回房玩一玩,明天就还你。”

巫怜依道:“不行……这扇子是寇青给我的,万一弄坏了就不好了。”

巫双双道:“我就玩一个晚上就还给你了,二姐姐,这不过是一把扇子罢了。”

“不行,你要是喜欢扇子,我房里有其他几把好看的,送你也无妨。”巫怜依毫不犹豫地说。

巫双双红了眼睛。紧紧抓着手里的扇子,不肯松手。

陈氏见她们还回房,走过来道:“怜依,你是做姐姐的,就把扇子给你妹妹又会怎样?这么小气做什么?”

巫怜依怒极反笑:“母亲,你新得的那些布匹怎么连碰都不让我碰?况且这扇子还是别人送我的。”

陈氏怒道:“她是你妹妹,她要玩你就给她玩不就行了。”

巫怜依道:“今天天色晚了,明日我房里的其他扇子任她挑好吧?”

说完夺回巫双双手里的扇子,却发现巫双双仍紧紧抓着扇子。

“放手,我还要回去休息。”巫怜依平静地道。

巫双双紧紧抓着扇子,过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巫怜依带着菁儿回房,菁儿道:“二小姐,四小姐她是不是对世子……”

巫怜依道:“我知道。”

巫双双今天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相里青,她是个瞎子都能感觉得到。

菁儿道:“她怎么能这样?世子以后是她姐夫!”

巫怜依道:“别管她。”

经过巫贤的书房时,巫怜依心道,爹的书房怎么还亮着灯,难不成还在看书?

门口有几个垂手侍立的家丁,见到巫怜依,都齐声道:“二小姐。”

巫怜依道:“我爹还在书房?”

“是,二小姐,老爷在书房和客人谈事呢。”

巫贤最近好像很忙,巫怜依很少看到他。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出最近有些事情走势开始不对,盛京中的气氛也和往常有所不同。今天听到太后的那番密谈,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她爹说。

回到房中,巫怜依等了大半夜,趴在窗台上望着皎白的月光,长长的睫毛上像染了一层白霜,群鸟已息,她却还没有困意。

窗外的树影微微晃动一下,巫怜依道:“你终于来了!”

相里青轻巧地从窗户到了她的房中,坐到了房中的一张椅子上,道:“太后的事,你还是别告诉你父亲了。”

“为什么?”巫怜依道。说实话,她有时觉得相里青也不大靠谱,而且躲在她身边骗了她这么久,他竟然没一点愧疚之情,反而一副我有理的样子。

相里青慢悠悠地道:“太后和皇帝的这些事,已经纠葛了好些年,你少去搅浑水。”

巫怜依道:“太后有没有看见我们啊?万一她派人来灭口……”

相里青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会摆平。”

巫怜依坐到他旁边,突然哼了一声,“你干嘛不早说你是谁?还骗了我一路。你不是说你讨厌我吗?”

相里青斜看了她一眼:“你别挤我,坐远点。”

巫怜依叫道:“你没搞错吧,这是我的房间,世子殿下。”

相里青笑了笑,站起身,慢慢走到书案旁,打量着四周。墙上挂着一个剑穗,他凝神看了一会,用手轻轻碰了碰,又放下手。

巫怜依连忙道:“那是在宛城时找到的荀大哥的剑穗,你还记得吗?”

相里青神色如常:“记得,你还抱着它哭了好久。”

“你……干嘛还记得这么清楚?”巫怜依结巴道。

相里青微笑道:“我记性好啊,不像你,才五六年就把我的相貌忘了个大概,再见面时也没能认出来。我本来可没想骗你,结果见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才懒得提醒你。”

巫怜依道:“可是,你那时整天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就露半张脸,我就完整地看过你的脸寥寥几次,你整天阴阴郁郁,这么吓人……”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相里青道,“你自己傻兮兮的,还找借口。”

“喂,阿青,朝中最近是出了事吗?我爹好像很忙的样子。”

相里青道:“圣上宠幸一个宦官,又封了一个人为国师,朝中官员结党营私,互相抱团,总之是挺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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