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风情不摇晃(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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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过几日太后的寿诞宴会,你要不要参加……要是不参加,咱得找好借口啊……”

元福开始忧国忧民了,为陈清河担心死了。

陈清河自动跳过他自作多情的表情,想都没想回答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

“唉那我们得提早装……啊?什么?怎么就要去了,我都准备好要为你装病跑路了!”元福一脸被辜负的表情。

陈清河理所当然地说,“太后寿宴呢,这么一场好戏怎么能不去呢。”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颚,饶有兴趣地笑着。

“可是这……您以前都不去的啊,怎么就忽然改主意了?”

陈清河斜睨了他一眼,想着自己应该关爱智障儿童,于是乎耐心地解释说

“今时不同往日啊。以往是因为无趣没必要,今日却是因为这次寿宴着实关键。可能会影响以后的布局。”

“奥……”元福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很快就跳脱地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那帝师,您要送何礼呢?以往您都是让小的挑好的给慈灵宫送去,如今你要亲自前往,恐得您得拿点好的,毕竟是在众人面前展示的,不能落了帝师府的面子!”

这倒是个问题,陈清河想道,倒是他鲁莽了,差点忘了送礼这回事。若是他去了不送礼,兴许她会不高兴吧。

陈清河温和地笑着。“托了元福的福,我倒是真的忘了礼物这回事。”

元福神色一喜,顿时有点傲娇起来。“那可不,我还是很有用的。您啊就是不关心这些事,最后都落着给小的做了,小的当然精通了。”

“那就辛苦元福往日照顾我了。”

“不敢当,您是我主子,这是应该的。这么一说,大人,我忽然想起来,每次我把东西送给慈灵宫的时候,那里的碧月似乎看我眼神怪怪的,你说她是不是……”说着元福红了脸。

陈清河哈哈一笑,调侃元福“那不我提你去提亲?”

元福一下子不知所措,慌忙摆了摆手,“大人我就说笑,就我这身子……也就只能想想了。”元福苦涩地笑了笑,不过随即就恢复正常。

陈清河倒是挺佩服他的,能很坦然接受自己不是男人这件事。

陈清河想到元福说的话,哑然失笑,怕是那个别扭的小姑娘对他不来宴会还不亲自送礼有意见吧,连碧月都受到影响了。这得是多明显啊,连元福这个榆木脑袋都能看得出来。

陈清河没在想这些事情,他得先处理好一些书籍资料,一并交于尚书房的少傅们。

等午间的时候,陈清河整理了下着装,换了件普通的行装,隐蔽地出了宫,这当然是指,上头的俩位不知道的情况下出宫。

慈灵宫的那位听说帝师会出席她的寿宴她是又惊又喜,惊在她知道那个人要出山了而他出山还是为了她的政敌龙长泽,喜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见到他,光明正大责怪他不亲自挑选礼物,他也算是真真正正祝贺她来了。当然她必须得刁难他,谁让他私自……约会小姑娘的!

陈清河出了宫,来到了京城的商业街上,流转于各个吆喝的铺子,在挑选礼物。

但是他走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合适的礼物。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价值。

他继续往前走,走到一个破落的府邸前,他脚步不由停下来了,抬起头看,上面一个敕造的牌匾,雄劲有力写了四个字镇北王府,可惜啊,它已经蒙灰,也终究不会再次绽放他的光芒。时间永远不会眷顾同一个人,万物都有兴衰,家是这样,国也是这样。

陈清河讥笑了声,嘲笑自己多愁善感,这都过去多久了,又何必介怀呢。

但是该报的仇,还是要报的。

“可否为我画一幅画?”

“请问你要画何物?”

“非物,是人。”

陈清河听到不远处有人的对话声,内容让他有一丝悸动。他朝那个声音寻去,终于在落寞的镇北府旁边,看到一个流浪画家在卖画,此刻一位客人正请他画他的心上人。

陈清河看着流浪画家专注地画着客人的心上人,客人在一边看着笑着眼里满是爱意。

陈清河走过去,似乎想起了什么。

“梁儿,清河哥给你画一幅画,你就听你爹的话乖乖学习好吗?”

他的脑海里忽然回响起这句话。迫使他进入不愿回忆的记忆。可是他忽然想起,这份记忆,也有温暖啊,他怎么就因为有痛苦而忘了期间的暖意呢。

陈清河走到流浪画师的旁边,看着他已经画完了画,客人喜滋滋地交了钱离开,流浪画师转过来看向陈清河,“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看您已经站在一旁多时了。”陈清河有了兴趣,便问道,“你在画画时还能知道我在一旁?你这画的可不专注啊。”

画师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专注,而是你的目光,太过炽烈,我知道你是想起了什么,那肯定是你心间的挚爱吧。”

挚爱么,陈清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又问道

“你为何在这卖画。”

画师疑惑道,“哪?”

“这儿。”陈清河指了指一旁败落的府邸。

画师顺着他的指向看去明了他的意思,便忽的笑了。

“你说这啊,这原本是一个繁盛的家族……”

画师坐下来收拾了画具一边说

“不过,凡事都有盛衰之道,物极必反,盛级必衰,万物皆于此,我觉得这个地方叫很有思考意味,便在这卖了。”

陈清河点头,“我可否问你要张画纸,和笔墨。”

画师递给他。

陈清河拿着画笔抬手闭了会眼,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个小女孩。画师见他身上的温和气质逐渐升华,原本是虚无缥缈的现在是着实暖着人心的,便没有说话,安静地等他落笔。

陈清河睁开眼,感觉心情舒畅,笔走龙蛇,眼神专注,好似在精心雕刻一件宝贝,他细细地画着,最终,一幅画像完成了。

画师看过去,画中的女子美得亮眼,一双眼睛似乎要勾走人的魂魄,似笑非笑的嘴角牵动着人的心弦,她身穿金色镶边的衣服,身体似乎慵懒地靠在什么人身上,而她望着他,眼里笑意盈盈,妩媚动人的脸上却笑的清纯可爱,成熟的妩媚气质和年轻的青春洋溢尽在一个人身上体现。

画师不由地赞叹道,“如今看来,我是遇上高人了。”

陈清河微微拱手,“谦虚了。不知这笔墨与这画纸拢共多少价钱?”

画师摇了摇头,“不用了,能见识到如此画技,是我赚了太多。这纸与笔墨都不是什么昂贵的,恐不如你一笔的价钱。今日便免费送你了。”

画师收拾了工具准备离开。

陈清河还是塞给他几两银子。

在画师不解的神色中高兴地解释道“是你点醒了我,我应该感谢你。”

画师虽然疑惑,但是还是接受了。道一声告辞便离开了。

陈清河收起画纸,又在折回去的路上买了一个小小的挂件,是一个慵懒狐狸的挂机,陈清河觉得有几分像她,便买下了。

很晚了,陈清河才回到府邸,元福连忙赶过来接他。

“大人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都急死我了。”

“耽误了点时辰,不用担心我。我一人走不丢。”

“我这不是怕你遇到麻烦了吗,在外面没人知道你的身份。”

“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今日收获还是颇多的。”

元福看陈清河连眉间都透露出喜色,心底也为他高兴,他很久没见到大人露出这么灿烂的喜色了,看来闷在家里果然不好,得多出去走了。元福内心肯定到。

陈清河不知道他心底所想,把他赶出门以后,自己沐浴了会,将身上的汗水味道洗去,熏了淡淡的清竹香,神清气爽地走出来,坐在书案前,思索了几刻,提笔写了一封信,最后将信,画和那个狐狸挂件放入一个不起眼的箱子内。

准备好这一切,他安心的睡下了。

……

第二日,他从睡梦中醒来,看见日色还很朦胧,应该是刚刚日出,他走出门看见在一旁酣睡的元福,一阵无语,心里庆幸自己命大,还好没招惹什么仇家,不然就被刺杀了都没办法。

他摇了摇元福的身子,元福迷迷糊糊地喊道,“嗯……碧月……”

陈清河强忍住笑意继续摇元福,在他身边喊着,“元福,碧月来看你了……”

元福一下子睁开了眼,弹跳起来,“哪呢?”

一看陈清河站在他面前,不禁觉得失落。猛然想起这已经是日出时分了,便心虚地看着陈清河,他知道自己偷偷罢工被发现了。

陈清河没有计较,只是吩咐了他一些事情。

“你去我的库房里拿出最好的那件,明日寿诞我要送去。”

“啊?那您昨日……”干啥去了??

“啊什么啊,还不去做。”

“遵命。”

元福急匆匆地跑去库房。

陈清河看着这个毛毛躁躁的小子,明明有些方面比谁都精明。怎么到这种事上就跟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想起元福刚刚到梦呓,又小小地为他悲哀了一会。

很快到了第二日寿诞了,整个朝廷都热闹起来,当然在百官之间的气氛却极其诡异的冷淡。好似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既视感。

所有人都聚集在宴会上,皇帝坐在中央的龙椅上,太后坐在一边,那是龙椅之下的位置了。

百官和各路嫔妃们都在献礼。

“这是西域的……”

“这是臣从海外……”

“这是臣重金求得的一……”

各种宝物应接不暇,徐绘梁漫不经心地笑着夸奖,眼神总是不自觉地落到不远处淡然喝着茶的男人身上,眼神很隐秘,除了她和喝着茶的男人,没有人发现这端倪。期间他们俩人之间疯狂对视,徐绘梁总是挑衅地看着他,然而却被他一个满是笑意的点头下,眼神仓皇失措,暗自不断骂自己不争气。

“帝师献礼……”

陈清河放下茶杯,走到台中央,清声喊道。

“臣为太后献出臣收藏多年的凤冠一支,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着他抬起头一挥手元福急忙跑上来举着托盘献给太后。

徐绘梁原本想开口针对他的,但是一看到他就这样笑着看自己,她就忍不住心软,她总是想起那时候他笑着揉揉她脑袋的时候。她觉得她怕是着了魔。

陈清河退下了,她还发着呆,等到龙长泽献礼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暂时忘却这件事,严肃对待龙长泽,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龙长泽派人将礼拿上来,众人的视线全放注视着那个寿礼,盛公公一下掀开帘布,露出庐山真面目。

陈清河看见上面的东西,挑了挑眉,龙长泽这是放大招了啊。

“儿臣为母后准备的礼物,是儿臣先母留给儿臣的一支金钗,以示儿臣对母后的敬爱,愿母后今日以后仍能健康安详。”

瞬间四周全都安静了,能听到很多吞咽唾沫的声音,显然大家都被震惊到了,这哪是祝福啊,这就是□□裸的宣战。

徐绘梁显然没料到他那么刚,但她也不怂,他敢这么赤手空拳威胁她,她就敢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一片真心本宫领了,但望陛下莫要在寿诞之日咒本宫,怕是会遭天下之人谴责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的不孝啊”

“母后误会了,儿臣只是借此表达儿臣将您看做亲生母亲不为过。”

“本宫可不敢,本宫着实不如皇上的母后,不敢妄自托大。”

“母后明白就好。”

徐绘梁被一句话堵住了,心中不爽。

龙长泽则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那好,本宫收下了。”

“愿母后长命百岁。”龙长泽在长命百岁四个字上加了强调,满满的威胁。

徐绘梁也不敢明面上跟她刚,换做是俩人私下交锋,他早就溃不成军了。

现在她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这生日过得可真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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