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江旧宴的话刚说完,魔尊的声音就阴魂不散地冒出来了:“幸好我给你设下了禁制,否则还真管不住你这长舌夫。”
话音未落,他便在宫殿之中现出了身形。
江旧宴无奈道:“你能不能给我解开?这个禁制害死人了。”
“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柳承德道,“解开的话我可就亏了。”
顾如晦问:“你怎么也来人间了?”
柳承德咳嗽了一声:“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跟在你们身边,只是你们没发现罢了。”
顾如晦:“……魔尊这么闲的吗?”
“你又没当过魔尊,你怎么知道魔尊闲不闲?”
顾如晦一时语塞,只好岔开话题:“好吧,你现在又来做什么?”
柳承德环顾了一眼周围:“想必你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
顾如晦静默了一瞬:“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解释?还不让师兄解释?”
柳承德呵呵笑道:“如果我从一开始就这么说,你会信吗?”
顾如晦顿住了。
确实,如果从一开始他这么说,她绝对不会相信他的。毕竟他是魔尊,她是仙者,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
“有些事,要你亲眼目睹,要你亲耳听闻,要你亲身经历——旁人的话,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顾如晦呛声道:“我相信师兄所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但我不相信你。”
如果他真的一点恶都没做,又怎么会被称为魔尊?
柳承德道:“我本来也就没指望你能立刻相信我。我这次来,有别的事情。”
顾如晦嘴上呛着他,但心底的排斥已经少了几分,她下意识地问:“什么事?”
魔尊笑眯眯地竖起两根手指:“你既然已经开始降妖除魔,我要你完成交易里第二件事。”
顾如晦心神一凛,来了,他的交易。
恐怕现在只有这个才能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魔尊其实另有所图。
顾如晦问道:“是什么?”
柳承德捋了捋胡子:“你得开始跟着我学仙法。不过这次我就不要你喊我师父了,当你师父看起来蛮惨的。”
顾如晦:“……”
兜兜转转一大圈,他怎么就又绕回了收徒这件事?他对继承人就这么执着吗?
柳承德看出了她的无语凝噎,对此他比她更无语:“你要是从一开始答应当我的徒弟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非要我绞尽脑汁用尽心机设下无数圈套,搞得我的头发都快秃了,当初江旧宴可没有你这么费劲!”
江旧宴道:“……我是为了修复慧慧的灵根才不得已而为之。”
顾如晦道:“你再敢打师兄的主意试试!”
柳承德摆了摆手:“你放心,我才不会打他的主意。说到底,小五和江旧宴都是我迫不得已拿过来凑数的,况且他们是自愿的,省得我花力气去找。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你有天赋异禀的仙法,你比他们两个都更加合适。”
顾如晦问:“所以我最后也要像师兄那样,堕入魔道?”
柳承德沉吟片刻:“其实也可以不堕的,上一世你师兄其实是个意外。”
顾如晦追问:“什么意外?”
柳承德的目光闪了闪,没有回答,只是用胳膊肘撞了撞江旧宴:“闭嘴,长舌夫。”
江旧宴无奈道:“你就喜欢打哑谜。”
顾如晦看了看师兄,又看了看柳承德,感到满腹的狐疑,她感觉他们总还有秘密瞒着她,但她一时半会又猜不出来秘密到底是什么。
索性她开始全权配合,主动套话:“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
柳承德道:“不急,等你们抢亲那天我再来。”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便消散不见了,正如他一开始的那般来无影去无踪。
见他走了,顾如晦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江旧宴:“如果师兄无法说出真相,至少可以给慧慧一点提示。”
江旧宴看着她,叹气:“慧慧,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这是一条很黑,很长,更看不见尽头的路。”
顾如晦没有说话,半晌,她仰起脸:“我不怕。这条路,如果我不走,那师兄就会走。师兄既然已经走过了,那我就更要走。不管怎样,慧慧都要陪着师兄。”
江旧宴呼吸一顿,好半天,他才问:“为什么?”
顾如晦笑了:“因为师兄也是那么做的。”
以往在九星界上的无数个夜晚里,她抱着膝盖,躲在被子里哭得像一个名副其实的“废物”的时候,师兄总会陪着她。
夜很长,但光总会来的。
许久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本就无需多言,目光轻轻一碰,便有生生世世的岁月流淌。
直到齐苑呻'吟了一声,哑着嗓子开口:“水……”
顾如晦这才惊醒,忙着要去给齐苑师叔找水,然而刚刚的一场战斗让整座宫殿都变成了一片狼藉。
杯盏碗碟一个不留,桌椅板凳也都已经株连九族,玉屏风更是碎成了天女散花。只剩下一个更漏还完好无损,正遗世独立敬岗敬业地滴着水。
顾如晦盯着更漏思考了一会那水能不能喝,江旧宴解下了腰间的水囊,扶起齐苑喂了她点水。
等齐苑清醒了,他又从阵法和废墟里分别带出了柳絮和方清,也给他们喂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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