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2 / 2)
“不全是,”谢齐然闻言思考了片刻,便和盘托出,“此药难寻,本是想当作礼物送给秦靖将军,并不是想用在我身上的。”
“什么?”秦靖这个名字沈筝有些印象,但却不熟悉,便蹙着眉头努力回想起来。
谢齐然用食指和拇指压住沈筝的眉毛,抚平褶皱,笑着说道:“受伤的事确实是个秘密,但是除了你,谁还敢明目张胆地解我的衣服,去确认我身上留没留疤?”
好好的一句话从谢齐然的口中说出来,就莫名其妙带上了些别的味道。
不过沈筝听到这句话,倒是没再生气,反而问道:“秦靖将军可是南临的守将?就是那位因和丞相在朝堂上争吵,被治了罪,无召不得回京的抚远将军?”
谢齐然放下药瓶,点头道:“是他,不过现在秦将军还未和丞相起争端,正在南临山以南的阳城戍守。”
“那你把药给我用了,拿什么作礼?”沈筝细细嗅了嗅手上的药膏,“这药很难得吧,不然你也不会让雁峰楼的老板去寻,那里连一杯清茶都会收二两银子,何况是能去腐生肌的药。”
“无妨,本就是做个样子,我送秦将军什么礼物都会被他摔了。何况,张老板是我旧时识得的好友,让他再帮忙找瓶药也不是什么难事。”谢齐然打开沈筝腰上挂着的紫色荷包,将药瓶放了进去,“送给你,才算是物尽其用,毕竟秦将军不会傻到用手去抓那些冒着火的纸扇。”
沈筝:“”
她不甘示弱,直接翘着手指把荷包接下来,放回谢齐然的手上:“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把包着伤口的白布扯下来给别人当滤水的料子,这个还是下次用到你自己的伤口上吧。”
谢齐然握着荷包,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沈筝又把点心抱了过来,用没受伤的指头拿着放进了嘴里一整块,满足后问道:“沉晔是不是被你支走了?”
谢齐然看着沈筝满嘴的碎渣,无奈地用手帮她擦掉,说:“是啊,就方才一会儿,他就揪着我问了不下十个问题,所以雨停了便打发他去外面了。”
“哦。”
“是又饿了吗?”谢齐然见沈筝又往嘴里放了块点心,便问道,“你煮的粥味道不错,要是还饿,我让沉晔去给你热些?”
“不用了,随便垫点,反正你明天要带我雁风楼吃遍所有菜式。”沈筝随意解释着,却又在说完后稍一怔愣,紧接着问道,“你知道是我煮的粥?”
“当然。”
“好喝吗?”
“好喝。”
沈筝慌乱之中咽下了一大口,被噎的生疼,说不话来。谢齐然看着她,渐渐才注意到了异常,拿过案几的茶壶倒了水,举到了沈筝的面前。
她低头就过喝着杯中的水,每喝一点,谢齐然便把杯子再抬高一些,却控制着力度,确保不会呛到她。
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沈筝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喝完了一整杯水,才默默说了一声:“谢谢。”
两个人共同的沉默总是发生的猝不及防,沈筝现在也理不清方才她挽留谢齐然到底为了他,还是为了他能替她报仇,就像她也不敢确定谢齐然方才的不舍到底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她对他谋反一事能有所帮助。
但是,沈筝知道,哪一种原因都不会是单独存在的。
她想要和谢齐然聊聊方才在院中说过的事情,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默认谢齐然答应了她的要求,留下来和她一起对付丞相,为她报仇。
在理清思绪后,沈筝问道:“我们是什么打算,等你伤好了,便去找秦将军?”
“不行,太慢了。”刚刚沉默的时候,谢齐然一直在心中算着他的计划,此刻真到要把沈筝也放进计划其中,他却有些犹豫。
“怎么快?我该做些什么?”
沈筝眼底的急切不会是假的,谢齐然在心中临摹着眼前人的轮廓,说道:“做我的王妃,做我的幕僚。”
“明日我会领着沉晔去酒楼喝酒,你要拿着皇上给我们指婚的密旨去县令府大闹,说我彻夜未归,说我寻欢作乐,这些话一定要让县令府里所有的人听到,尤其是县令府里那位主簿。”
“然后呢?”
“然后便领着人来雁风楼寻我。”
“然后呢?”
“兑现承诺,带你吃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