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叫来客栈的小厮,岱纪澜让秀儿在隔壁住下,嘱咐她明日一早跟他们一同上船。等安排好了秀儿,他们一起看向那个油布包。
岱纪澜打开它,里面果然只有一个带锁的小匣子和一封信。
祁关让把小匣子拿起来琢磨了一下。小匣子主体用卯榫结构制作,浑然一体,开口处挂了个精巧的小铁锁,一看就要用特制的钥匙才能打开。
“这是什么?”岱纪澜好奇的问。
“不知道。”祁关让拨弄了一下锁头,又把匣子递给岱纪澜,“有办法弄开么?”
“我试试。”岱纪澜接过匣子,跃跃欲试。
她用手捏住那小铁锁,发力一扯。小巧的锁头不堪重负,啪叽一声,断了开来。岱纪澜冲祁关让得意的一挑眉,把小匣子打开来。
匣子里面放了一枚小巧的令牌,岱纪澜把令牌拿出来仔细观察。令牌的材质里应该添加了黄金,在灯火下泛着金灿灿的光芒,正反两面都画着繁复的花纹。
岱纪澜一边看一边对着祁关让说:“这个令牌我怎么看着眼熟呢?”
她思考了一会,眼睛突然一亮,“是那个东宫的太子亲卫。”
“嗯?”祁关让没反应过来。
“就是咱们来泉宁路上,被我用石头砸死那个。我从他行囊里拿了银两和一个令牌,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令牌是干嘛的。”岱纪澜说着开始找自己的行囊,果然从里面翻出一个小巧的令牌。
这个令牌从大小到花纹都和那个从南盈人手里偷来的令牌一模一样,只有材质不太相同,这枚是暗淡的黑灰色。
祁关让看着这一黑一金两个令牌,神色莫名,“看来,这个太子身后的水还挺深的啊。”
岱纪澜则打开了另外的那封密信,“咱们先看看到底都有谁是细作,别被他们演了。”
薄薄的一张绢帛被取出,上面写了一串蝇头小字。
岱纪澜边看边念到:“为表诚意,特地借给郎君几个人手,都是我南盈多年精心培养的密探,只要手持金令就能号令他们,还望郎君谨慎使用,好好爱护。祝郎君心想事成。”
信的结尾还跟了一串名字。
祁关让也凑过来,“看看这写的稀烂的字,这蹩脚的措辞,肯定是南盈人自己写的。”
岱纪澜却呆呆的睁大眼睛,看着其中一个名字。
“怎么了?”祁关让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岱纪澜却突然激动起来,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这个,这个,淳于雅。这是我庶母的名字。”
祁关让双眸一眯,神色冷了下来,“怪不得。”
岱纪澜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庶母和那个被我们砸死的太子亲卫同是南盈的细作。太子谋划了对我的袭杀计划,那个太子亲卫是执行者之一,所以肯定提前知道整个计划。他把计划告诉了南盈细作的主事人,这个人又安排你庶母趁这个机会,卡好时机让你回城,把你也一起做掉。借用太子的局,正好一箭双雕。”祁关让细细给岱纪澜讲解。
此时的祁关让客观,理性,俊逸的眉眼通透明澈,仿佛又回到了在法庭上镇定自若分析推理的时刻。岱纪澜看的双眼微微发亮,嘴角藏不住笑意。
祁关让一扭头,差点被岱纪澜唇角的笑晃花了眼。他滚了滚喉结,强作镇定,“师妹,你有没有在听啊?”
“嗯,嗯,听着呢。”岱纪澜眨巴眨巴双眼,又问,“那南盈的细作,为什么要杀我啊?我跟他们有啥关系?”
“嗯,这事有多个可能。其一呢,他们可能是向你父亲展开报复。你父亲在阫襄关把南盈打的节节败退,他们杀了你,一来是震慑,二来也可以扰乱你父兄的心神。”祁关让分析道。
“嗯。”岱纪澜不置可否,“其二呢?”
“其二嘛,你和汤家有婚约。我听说,代辅国一共就一儿两女。如果你死了,借着婚约的由头,有很大可能,你的庶妹会代替你跟汤家联姻,这样才最符合南盈的利益。汤家如今烈火烹油,一个汤家的儿媳妇,很值得他们拼一下。”
岱纪澜击掌赞叹:“这算盘打的,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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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宫东宫。
太子气的一把将桌子上的杯盏全部掀翻,恶声恶气的冲汤明光喊:“你说清楚!”
汤明光顶着太子犹如实质的目光,硬撑着说到:“陛下更换了永平四个城门的守备,包括水城门,用的全是神策六军的人。”
太子长喘着粗气,跌坐在地,“看来,陛下是知道云阳山道的消息了。”
汤明光不敢接话。
“所以,现在还是不知道老二去哪了么?”太子喃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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