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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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刚才就该选了,被你拖到现在,请问阁下究竟想去哪里。

林清浅:哪儿都不去,我就留在这儿了。

系统:此话当真?

林清浅:当真。好的咱们关系到此结束,后会无期。

系统:永别了,阁下。

看着系统带着那几个早就被她淡忘的金手指刹那间消失的时候,林清浅忽然一声轻松,这几个月压在她身上若有如无的担子,此刻转眼间烟消云散。

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百转千回、崎岖蜿蜒,梦醒时一片阳光灿烂。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会喜怒无常,会没由来地冲着周怀锦发火,她不过是想由此增加离开时的决绝,但她越是不开心,周怀锦居然就越是顺着她,直到她不得不面对自己,再也无法狠着心选择离去。

林清浅哑然失笑了:横竖都是在大丰朝回不去了,一堵宫墙而已,墙内墙外,也不用执着了。

周怀锦不知道林清浅这般回转的心思,他做完一系列的石锁运动,见林清浅站着不动,不由得好奇道:“皇后怎么了,可是太阳下晒的太久,累了?”

林清浅浅浅一笑,看着眼前的少年更加珍惜了起来:以后生活里只有你了,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

“练的差不多了,皇上该是时候招叶骁来吩咐了,单于之扰,希望这次能彻底解决了。”

“皇后倒是比朕更多三分信心。”

林清浅朗声说道:“单于虽然诡计不断,但我大丰朝兵强马壮,何足惧也。这次索性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好过三天两头被胡人骚然,不胜其烦。”

周怀锦正色地点点头:“皇后说得对,与其整日价被这些小毛贼骚扰,不如一次将他们揍趴下,才是长久之计。这次皇后且作壁上观,看朕演一出好戏吧。”

两日后,张公公急急忙忙进养心殿的时候,林清浅正在热火朝天地给宫内的家具挪位置。

林清浅:本来只打算做个过客住个酒店,酒店长啥样我无所谓。现在要长住了,还是按照自己的爱好重新装修下,看得顺眼些用得顺手些更为重要。

“娘娘真的是坐镇后宫之内而了然全局于胸怀之中。”张公公气还没回过来,马屁便拍了上来。

林清浅听到这话,感觉有好事要发生了。

“奴才派暗卫一路跟着叶莺,总觉得叶莺和其中一个蒙面护卫讲话的时候颇为不自然,全然没有做主子的气势,还时时显得对护卫多有谦让。暗卫先是怀疑这护卫和叶莺关系不比寻常,可跟了一天也没见这两人有啥出格的事。”

林清浅放下手中的活,专心听了起来。

“到了夜里,暗卫等到蒙面护卫一个人回房睡觉的时候,终于摘下了的面罩,他给吓坏了。”说到这里,张公公抬头看了眼林清浅。

林清浅嘴角微微上扬:“是王公公。”

张公公大惊:“娘娘怎生知道的?料事如神啊!”

“若不是有了大进展,张公公也不会这般急急忙忙进来跟本宫说,那边厢王公公不见了,这边便出现了个新人还蒙着脸,便是很容易想到了一块儿。不过王公公武功高强,你们怕是没那么容易拿住。”

“娘娘英明,暗卫发现是王公公后,自然不敢轻易动手了,待到他熟睡后,才使了点小伎俩,大伙儿一起进去抓住了他。”张公公露出得意的神色。

林清浅也没多问是啥小伎俩,想来应该跟王公公杀赵彩儿的差不多,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于是林清浅单刀直入:“王公公怕是不肯招供。”

张公公忍不住笑了出来:“开头自然不肯说,可王公公比谁都清楚暗卫那些手段,东西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招呼上,王公公便开口了,居然倒是比审旁人更轻松些。”

林清浅失笑道:“这倒是没想到,想来王公公比谁都清楚那些手段招呼上是什么后果,也清楚一般人都是抗不过的,反倒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张公公点点头:“奴才在王公公手腕上还找到了尚未完全愈合的咬伤,那伤口甚深,又咬在手腕上伤了血脉,故而居然至今都没好,也算是赵昭仪天上有灵保佑我们,王公公便是无法抵赖了。他承认了的赵昭仪正是他所杀的,而他是受皇太后指示的。”

林清浅双眼一亮:“所以‘凶手+’的‘+’,赵家因为怀疑是我,自然认为是‘林’的起笔,而‘薛’的起笔又何尝不是‘+’,赵彩儿想写的,想来便是个‘薛’字吧。虽然王公公是凶手,她也知道王公公是受人所托,真正想要她性命的是薛皇太后。”

张公公恭敬道:“皇后所言甚是,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赵昭仪只写了‘+’便断气了,这才给皇后惹来滔天的猜忌,好在今日终于是皇后娘娘平反了。”

林清浅点点头:“赵昭仪在临死前便知道是皇太后要害她,该是很寒心了。可皇太后为什么要杀赵昭仪呢?他们又无冤无仇。”

“奴才也是这般不解,开始便不信王公公的说话,还故意说他冤枉皇太后罪加一等。王公公这才把原委细细的说了出来。皇太后被皇上赶去了白雀庵后,便是自知再无翻身的机会了,可她心中最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便是薛家了。她可以去白雀庵,但薛家倘若就此一蹶不振再无翻身的机会,这便会成了皇太后过不去的坎。皇太后想着马上就要离开后宫去白雀庵了,倘若现在不做些什么,以后再回头来做,便是更无机会了。”

林清浅发问道:“那为什么是赵彩儿,不是叶莺,不是本宫,不是旁人?”

张公公答道:“后宫皆知娘娘和赵昭仪不合,倘若赵昭仪出事,娘娘逃脱不了干系,皇太后不过是狗急跳墙,急着拉皇后下水,此其一;赵大人和林将军是联姻,赵昭仪死了,就可以离间两家的关系,薛家便可有机可乘,能够拉拢赵大人,此其二。赵大人位高权重,叶大人彼时不过是个侍郎,拉拢赵大人的价值远远胜过叶大人,所以皇太后不会考虑叶莺,而娘娘一直运动、身体健壮,曾经在皇太后面前以一敌十,皇太后也不敢轻易对娘娘下手。”

林清浅:健身救了我一命!原来我那场慈宁宫暴走无形中救了自己,我哪里可能是王公公的对手我又不会武功。

健身是个好习惯,必须永远坚持下去!

林清浅意味深长地对张公公点了点头。

张公公不明所以,继续说道:“如此一来,赵昭仪便是最佳人选了,皇上又将王公公赐给了皇太后,王公公便是杀手的最佳人选了,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杀赵昭仪简直易如反掌。于是皇太后趁着出宫前前一晚让王公公动手,次日一行人光明正大离开慈宁宫,任谁都不敢怀疑。”

林清浅说道:“这计谋确实天衣无缝,如果不是赵彩儿咬了她一口,我们便对凶手无从查起,也就无法怀疑到皇太后身上。皇太后怕是也是因为发现王公公被咬了一口,这伤无法掩盖,才想着让他躲起来的,只是怎么躲进了叶莺嫁人的队伍里?这本来也该是一步绝妙的棋子,居然阴差阳错的,被我们发现了。”

张公公答道:“据王公公说,他们去了白雀庵后,叶骁叶大人去找过皇太后,两人关上门聊了许久,后来皇太后便安排他去叶大人家中砍柴屋内躲了几天,再后来,他就跟着叶莺出嫁的队伍一同出发了。按照王公公的说法,皇太后只是让他去避风头,待到手上的疤痕好了便可以回去了,他武功高强,伤好了随时可以自己逃出来回去便可。”

林清浅摇摇头:“那事情便是更加蹊跷了,叶骁怎么知道杀赵彩儿的是皇太后和王公公,倘若他真知道了,将王公公这天大的人情卖给皇上,岂不是远胜于卖给皇太后?皇太后已经偏居白雀庵、薛家又失去了权势,还能给他提供什么助力?”

张公公赶忙说:“奴才也是这么说的,觉得王公公所言不实,是不是看着叶大人如日中天,想着要拉他下水?可他在叶莺队伍中的事情又是属实,由不得奴才不相信。”

林清浅想了会儿:“王公公这许多都给你说了,连杀人都承认了,这档口也没必要为了个叶骁隐瞒什么,本宫也觉得他所说的应该全是属实,只是有些事情他不知道罢了。”

“是,王公公说叶大人本来没打算让叶莺知道跟着来的是他,故而全程蒙面,只是王公公露出了声音,叶莺为人机警,就算他故意粗着嗓子,也被叶莺听出了端倪看破了,王公公无奈只得承认了。好在叶莺也没说什么,依然按照叶大人的指示行事,并没有为难王公公。”

林清浅点点头:“若不是叶莺听出了王公公的声音,继而两人的相处不甚自然,暗卫也无法发现王公公的破绽,这案子本来处处严丝合缝,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每次又都抓住了仅有的破绽,才能顺利抓出王公公。”

“娘娘心细如发、思虑缜密,让奴才敬佩不已。”张公公由衷说道。

“王公公交代了这全部,是想有所求吧?”林清浅没理张公公的马屁,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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