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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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这几日与谢公子深谈多次,也算是知己,谢公子心中有大义,您也需要这般忠勇之人。”

孟琯依言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两世事情发展走向不同,她也知自己不能太过耿耿于怀。斟酌良久,她抬头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他会武功么?”

傅珩一愣,也是没料到她竟问这个:“这……臣不知。”

“为何问这些?”他轻哂,又有些哭笑不得,“谢公子跟随亲卫军去潘府了,待他回来,臣再问他。”

她有些嗫嚅:“我……怕你被他打了。”

“皇上放心,不会的。”傅珩笑,眼底染上几分愉悦,他声音疏朗,“放眼整个京畿城,单打独斗没有几人是臣的对手。”

后几日,潘洪全归案,后续的事都是傅珩和谢轩在做。

傅珩这几日尤为繁忙,每日来三斋房,也是在处理朝廷里的一堆杂事,他只能让孟琯自己看书,过几日考她背诵。

今日上朝,傅珩和御史台呈上了潘洪全的全数罪证,私吞库银高达几千万两,刑部按律抄家,潘洪全三日后午时斩首示众,谢公永官复原职。

处理结果出来时,下面的官员无一人敢发话,全道“皇上圣明。”

刘世昌站在最前面,也是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

打压了刘世昌,孟琯心中很是满意。

下了朝,案子也结了,难得感觉松泛,她伸了个懒腰,准备回麒麟殿睡个回笼觉。

麒麟殿为重檐庑殿顶,九五开间,上铺琉璃雕花,下镶汉白玉龙砖。她的寝殿在东暖阁,出去便是麒麟殿正殿,往阁后走就是三斋书房。

孟琯松开玉缎鞶革,脱下繁琐的金线冕服,踢掉沉脚的长靴,直接仰躺进软榻轻衾里,一骨碌滚到最里面的地方。

又实在是觉得憋闷得慌,不耐烦地解开内衫,褪下束胸绷布,一股脑地塞进卧榻里边的暗格里。

抬手解下系在两边的帷帐,遮住日光,再扯过锦被盖在身上,这才觉得浑身松快了。

睡的正熟,李玉慈进来唤她起身,说傅大人已经在三斋房候着了。

她仍旧闭着眼,往里面翻了个身,本想装作没有听见再多睡一会儿,却又听见李玉慈道:“傅大人说今日要考皇上背书,还请皇上认真准备。”

一听见要考背书,孟琯眼睛瞬间睁开,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带着睡意的声音赶忙问他:“他可有说考哪一本?”

李玉慈低头道:“傅大人没说。”

“你都没替朕问问?”孟琯有些着急,每次背不出来,她就要被罚抄书。

她曾让李玉慈代抄,最后被傅珩识破,硬是看着她在三斋房抄完才肯放她离开,实在是惨绝人寰。

“奴才帮皇上问了。”李玉慈小心辩解,“傅大人说奴才每次都帮皇上临时抱佛脚,这次怎么问也不说。”

“……”孟琯语塞,她知晓傅珩这几日忙,没有管束着她,现下事情处理完了,就来考她背书……无奈叹口气,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李玉慈知晓她要更衣,躬身退出去,关实了阁门。

她眼神瞥着轩窗外的春阳绿叶,可以看见被皇宫楼阁切割的碧蓝天空,阳光照进来的那一束光里,飞舞着无数细小灰尘。

铜漏一声轻响,将她思绪拉回,迅速起身,束胸,穿衣,一气呵成。

穿过珠帘罗幕的内廊,倘过露天的水榭后殿,走到翠竹环院,虫鸣燕啼的三斋书房。傅珩曾跟她讲过三斋的意寓,一曰修身;二曰修心;三曰修性。

孟琯刚推开门,就见傅珩一身鹤服,临窗而立,墨发高束用白玉冠固定。从她的视线可以看到他俊朗的侧颜,耳鬓边垂下来的碎发随清风翕动,窗外的春色流光溢彩,为他打上柔和的光晕。

他转头看她,恭谨地对她行揖礼,似乎也是因为结了案,整个人也显得松快了些。

“这几日,书可都背熟了?”他问。

她转身关上漆红雕花门,看着他诚实地摇了摇头。

傅珩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最后无奈地叹口气,“《黄帝四经》里《经法》篇中的‘君正’和《十大经》篇中的‘兵容’,背不出来,还是罚抄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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