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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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孟琯都在龙吟殿里呆着——她不敢去见傅珩。

李玉慈日日回绝,傅珩却是日日都来,每次她在寝殿里,还能隐隐听见殿外傅珩说话的声音。

她终归有些不忍,想让李玉慈传他进来,可进来后该怎么说呢?

脑子里一片空白,干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先避一避吧,能躲多久是多久,至少得让她想好怎么解释。

她病态已退,大半的时辰软在榻上,一边呷茶一边翻书,时不时吃一嘴一旁的糕点,过得倒是惬意自在。

自她登基后,这般放纵随意的日子着实少有,懒散的念头升起来,也就顾不上其它事了。

窗外日光灼灼,这几日愈发炎热,殿外的虫鸣聒噪不已。

每日来龙吟殿的,除了傅珩,还有那日为孟琯送过一回夜食的徐更衣。

李玉慈去打发,她却是拧巴性子,总是执意等着。外头日光毒辣,孟琯有些无奈,只好让李玉慈将人带到偏殿来。

清秀的美人盈盈下拜,得孟琯应允后才起身,将食盒里的吃食端出来——又是来给她送吃食的。

“这是为皇上做的川贝雪蛤汤和薄荷奶饼,午后消遣小食最好。”

她瞧了一眼摆在面前的小食:“你等这么久,就为了给朕送吃的?”

徐更衣期盼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点点头:“臣妾听闻皇上病了,怕皇上胃口不好……”

孟琯“嗯”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拿起一块奶饼端详片刻,认可道:“你厨艺确实不错。”

色香味俱全,引得她也想学些厨艺傍身,指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做给傅珩吃。

想着想着,嘴边不由自主溢出笑来,眼角瞥见徐更衣还站在一旁,便赶忙压下上扬的嘴角。

刚过晌午,殿外的风滚着热浪,傅珩一身月白长衫,即使烈日炎炎,他也不显丝毫惫态。

身后跟着的田七手上端了盖着红缎的锦盒,是孟琯要的七夕头彩。

李玉慈脸上挂着笑,仍是一动不动得挡在他身前:“傅大人请回吧,皇上……”

傅珩抬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三日了,还病着?”

“病已然好了,就是还需修养几日。”

李玉慈努力地圆着谎,此刻却听见偏殿里传来了几声娇笑。

傅珩眉头紧锁,声音沉了几分:“谁在里面?”

“……是徐更衣,来看皇上的。”李玉慈脸上也绷不住了,只好如实说道。

掩在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他脸色已然僵硬。

李玉慈额头冷汗直冒,他只觉得傅珩的目光几乎可以将自己碾碎,却也继续硬着头皮道:“傅大人有事请说,奴才定为您带到。”

傅珩心下烦躁不已,却又有莫名的怅然。

估计自己那日,是真的吓到她了。

想到那时她直直扯开披风往自己头上盖下来,便知她是真的心慌到了极点。

又想象到她那双蒙了水雾的鹿眼,傅珩呼吸一窒,良久,才妥协般叹了口气。

他看一眼身后的田七,田七立马走上前来,将手里端着的东西交给李玉慈。

“傅大人,这是……”李玉慈看着傅珩送过来的四五个精致的木雕锦盒,有些不解。

傅珩眼神瞥了那些锦盒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柔情,复又看向李玉慈,声音平淡:“劳烦公公呈给皇上。”

“是,奴才定为您带到。”

殿内的孟琯正认真听着徐更衣介绍自己是如何烹制食材的,两人说到兴头上,笑声也就不自觉地飞了出去。

孟琯瞥见李玉慈进来,正想让他帮着备几样东西,却先瞧见了他手上端着的四五个锦盒。

“何人送来的?”她看了眼那足有半人高的物什,正思忖着是哪位大臣进贡的。

李玉慈将东西端来孟琯手边:“这些都是傅大人拿过来的。”

她一愣,赶忙坐直了身体,复又小心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锦盒。大小不一的梨花木描金盒,仿似沉淀了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一听是傅珩送来的,心里便埋了不知名的期待,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才伸手缓缓打开。

孟琯伸手将奁闩拨开,一个珊瑚血色镯躺在锦黄丝缎里,成色艳丽,触手生凉。

只一眼,她便识得这是玉阳七夕灯会的头彩。

又一连将后面几个锦盒打开:金凤点翠鸳鸯钗、镂金翡翠项圈、一斛螺子黛,以及最下面的是一件碧色海棠百水裙——和她上次所穿那件样式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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