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慎)(1 / 2)
【背景:当游戏封锁时,你被困在这场游戏中,经过无数周目的挣扎无果后,你终于黑化了。】
【宰是一个任意世界线的宰,可以想象成一个尝试入水结果意外穿了的宰。不是首领宰,首领宰的场合在后面。】
【番外与正文无关(加粗)!】
【玻璃渣预警】
*****
他醒了。
他从床上醒来,穿着干净的睡衣睡裤,如同无数个平常的清晨。
晨光熹微,鸟鸣清脆,盥洗室的水声一滴滴落在耳边。
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不同寻常,当他垂下头,寻找身上那疼痛的源头之时,他看见了一双手,一双白皙纤长、灵巧到足以解开世界上任何一把锁的,被折断的手。
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项圈的另一侧系在床沿上。屋子被整个锁住,窗棂加了厚厚的铁板,只有屋顶是透明的,澄澈的日光透过屋顶的钢化玻璃直直照射进来,不远处的桌上,关着一只鸣叫的笼中鸟。
他低下头思索,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哦,他想起来了。
他死了。
这里是地狱吗?
******
当身体坠入沉沉的水中之时他突然感到了遗憾,大概是遗憾这世上的自杀方法还没有尝试完,蟹肉罐头还没有吃够,那件从未穿过一次的和服还没等到第二年夏天,殉情的恋人还没有出现……
他的人生甚至从未有过一瞬的快乐,如此死去,还真是有些不甘啊……
“吱——呀——”
门打开了。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
那是个苍白瘦弱的少女,皮肤比他的肤色更加青白,少女的神情十分冷淡,她将饭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安静地走了过来,如一个幽灵走到他的面前,一声不吭地卧到了他的足下。即使是依偎的姿态,那个少女的神色依然是冷漠的。
太宰治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为什么要走呢……”少女开口了,她的目光没有焦距:
“我询问过你无数次,你依然不愿改变,那就请带走我吧,为何也不愿带走我呢。”
她的眼神缓缓聚焦,凝结着温软的眷恋:“既然入了地狱,你会陪在我身边吧,是吗?我不会放你离开,我也永远不会让你死的。”
说罢,她亲昵地蹭了蹭太宰治的膝盖,起身走开了。
*****
少女每天过来三次,带着食物和一些小物件,她的身上似乎一直有伤痕,手腕有割过的痕迹,脖颈下也有道疤,有的时候她身上还会缠着绷带——就像刻意学习自己一样,太宰治好奇地想。
他尝试和少女沟通,他说:“你好,美丽的小姐~”少女并不回应他,有时候听到他柔着嗓音软绵绵地说话会突然生气,用充血的可怖眼神死死盯着他。
“不许想着离开。”
她冰冷地说。“如果你尝试逃跑的话,下次就把你的腿也打断。”
虽然追求着死亡的真意,他却是非常厌恶疼痛的,如果打断腿是指像手指一样被折断成难以恢复的模样的话,他开始讨厌这个人了。
……
又一次从梦中醒来之时,他看到少女窝在他的床脚,正陷入了沉睡。没有白天冷硬的表情,那张脸苍白柔弱,透着孩子气的茫然,他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脏隐隐疼了起来,内心深处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
“太宰先生……”
她在睡眠中梦呓,如同无害的动物,身体不住地蜷缩着。
不知出于怎样的想法,太宰治悄悄下了床,将少女轻轻地抱住。
……
*****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女人。
那大概是女人的背影吧,因为太过疏远,梦太渺茫,一时间竟认不出那人是谁。
而后他意识到这是谁的影子。
他在水中沉没,汹涌的河水自口鼻涌入,淹没了所有的感知。而后,他听到身边传来了落水的声音。
“扑通——”
是哪个愚蠢的人啊,居然同他一起入水了。
后来睁开眼的那一刻,眼前似乎闪起了金光,那个清秀沉静的少女正对着他温柔地微笑。静美的模样,竟像极了怀中冰冷缄默的女人。
被少女带回家的时候,他的心充满了好奇与恶意,他看着她把自己推入浴室,为自己找来不穿的睡衣——女孩子的睡衣。那时的他也还是个少年,青涩且稚气,即使穿女人的宽大睡衣也不觉违和。洗完澡后,他坐在床边不说话,任由女人纤柔的手和温热的暖风从潮湿的发间穿过。
那女人会做世上最好吃的菜,会闲来无事哼着无名的童谣,会涨红了脸温柔地喊他“治君。”
她的身体也如他想象的那样温热。
即使是死亡的时候。
他与她同榻而眠时,真切的感受到了何为短暂的温暖。
真暖和啊,就像身边枕了暖炉,漫长的凉夜也不再孤独了。
她死之后,也应是这般。
眼前的画面在飞转,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面前女人的音容笑貌如同古老的胶片,一幕幕飞速地流逝着,他看着她的面孔出现在不同的角落,上一刻已死去,下一刻又转到另一个场景。她用尽一切出现在自己面前,汲取他的爱意,榨取他的怜惜。于是他饶有趣味地笑了,这样可哀的飞蛾多么令人喜爱啊,这个世界有那么多险恶,只有她爱他的心不会动摇——她的爱从前掺着虚伪,后来掺着自以为是的偏执与牺牲,从来都是义无反顾的爱。
[殉情吧,一个人是无法殉情的。]
他对她说着情话,她信了。
那时的世间多了一对相恋的男女,同样的孤独,惆怅无望地活在这片废墟上。
但是她,竟是想要永恒地消失。
他在那一瞬间,突兀地感受到何为爱情的占有欲——
“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他抛弃了她。
都说殉情是两个人的浪漫,而死亡是一个人的终结。他在殉情的最后一刻,抛下她独自去死。
然后她便疯了。
……
太宰治想起来了。
原来自己生前,其实是约定和她一起死的。
真命硬啊,这女人。太宰治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来都是自己想死也死不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比他还命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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