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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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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百户听了这话,方才脸一松,挥挥手叫属下放了清欢,向言若白告退,带着手下一队人讪讪的走了出去。

清欢就这样呆呆的杵在原地,院中只有她、言若白、和一地的尸体。

两个人相对而立,许久无言。

天色已晚,往日一片热闹的陈府此刻到处充斥着血腥之气。无人掌灯,遍地的尸体躺在昏暗之下,既恐怖又悲鸣。

马房地势不甚平正,尸山上流下的血液已涓涓流进低洼处,汇流成河,将清欢的双脚都淹没了。

清欢张了张口,惨笑着问道:“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言若白有一瞬愣神,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清欢穿女装的样子。凤冠已经不见了,青丝披散在背上,及腰如瀑。一身轻纱红锦江绣嫁衣虽有些划破,但衬的她身段窈窕,纤长瘦弱。她赤着脚,未着丁点儿珠钗,惨白着脸,却依旧美得那般惊心动魄。

她的女装,惊为天人。

“大人,您此刻不是应当在洞房花烛么?”

言若白眉头紧锁,依旧哑然。

清欢定了定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大人,我爹娘呢?”

正此时,方才那带队离开的锦衣卫百户又走到马房门前,行礼禀报道:

“言大人,陈石与其妻子尸体已处理好了。”

尸体…尸体…尸体…

清欢彻底懵了,明明爹娘早上还好好的,他们满脸带笑将她送出了门,怎么会?

尸体?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清欢满脸惨白,轻轻哆嗦了下嘴唇,发出极轻的哭腔:“言大人,你告诉我,我爹娘呢?我爹娘在哪里?”

言若白袖管中的拳头愈发攥紧,依旧没有作答。

清欢突然双膝下跪,跪爬到他脚下,眼泪瞬间奔涌而出,苦苦哭求道:“大人,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我爹娘在哪里,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言若白有些慌神,但立马蹲下身去抱住她,低声道:“你爹…皇上有令,陈石勾结工部左侍郎袁立,偷工减料,偷盗官银,私蓄战马,意图不轨。下旨陈府抄家,家私充公,陈府上下人等一律处斩。”

勾结官员…

偷盗官银…

私蓄战马…

言若白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刺刀一样,狠狠的剜着清欢的心。

她疯狂摇头否定:“不会的,不可能,不是已经抓到袁夫人了吗?我爹是冤枉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爹娘,为什么!为什么!”

言若白紧皱着眉,没有回答,只是尽力箍住她,不让她发疯。

清欢哭了许久,突然想起:“大人,处斩,处斩不是都要等什么午时三刻吗?或者是不是会秋后问斩?我爹,我爹娘一定还没死对不对,他们在哪里,我求你,我求你带我去见他们,求求你。”

清欢挣脱了他的怀抱,疯狂向他磕头,言若白再一次紧紧的将她抱住,用力箍着她,声音有些颤抖,说道:

“清欢,清欢你冷静下来,你冷静冷静。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清欢立即停了下来,强忍着泪水,声音嘶哑:“好,好,我冷静,我冷静冷静,大人你说,我冷静。”

言若白缓缓松开箍住她的双手,垂下头,未敢直视她的双眼,缓缓道:“陈老爷陈夫人…确实已经去了。”

清欢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克服着对黑暗的恐惧,疯了一样的在陈府各个屋子,可找遍了全府,翻遍了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一点爹娘的影子。

她慢慢的蹲了下来,哭的昏天黑地,声嘶力竭,言若白始终未敢开口,只是静静的在她身后陪着她。

哭声突然停止,清欢瞬间清醒,她缓缓起身,看向言若白,垂眸一笑:

“大人,你刚才为什么叫他们陈老爷陈夫人?为什么不叫岳父岳母?”

“大人,是你抄的我家吗?”

“大人,是你杀的我爹我娘吗?”

“大人…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为了抄我家,办我爹,所以才娶我?”

“大人,你最近对我那样好,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了接近我,为了监视我?你为了让我爹对你放下戒心?”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爱过我,是不是靠近我就是为了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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