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沈擎舟如此说，沈绾绾便放下心来。

沈澜想了想，担忧道：“二皇子今日分明是有备而来，只是不曾想会被皇上制止。爹，他明显是开始提防咱家了。”

沈擎舟嗤笑一声，道：“他有野心，无论咱们家有没有做什么，他都会防备我们，意料之内的事罢了。”

沈绾绾得了任命诏令的第二日，就和沈澜一起去了北大营上任。

京郊北大营的统帅名唤江益年，他曾是沈擎舟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后因受了箭伤从边关退了下来，镇守北大营。沈澜是江益年的副将，说是副将，实际上只是江益年给他安了个方便他在北大营行走的名头，没有实权。

沈澜是个有真才实学的男子，北大营的士兵们愿意对他刮目相看。可沈绾绾就不一样了。让一个女人教他们功夫，他们面上没光，谁都不服气。

于是沈绾绾往校场上一站，眼前黑压压的好几排人，没一个肯低头喊声“教头好。”

沈绾绾轻笑一声，这是她意料之内的事。

军营里用拳头说话，沈绾绾在北境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懂这个道理。沈澜和江益年就站在校场边上，没一个过来帮她，就是为了让她靠真本事赢得大家的尊重，只有这样，之后的日子才能好过。

她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知道大家不服气，这样吧，你们之中选出一个功夫最好的人和我比试，赢了，你们都得听我的，输了，我转身就走，绝对不会赖在北大营给我父兄丢人现眼。”

这是把沈家的名声也赌进去了，众士兵听了她的话顿时哄笑起来，其中一个高个男人环顾一周后，喊道：“好，我和你比试！”

沈澜见他出列，走到沈绾绾身边小声道：“此人名唤许烈，如今是这群人里的头，他刀法不错，但是较我还是差了些的，你不用太过担忧。”

一句话里有一半是自夸，沈绾绾笑着锤他的肩膀，“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厚脸皮了？”

沈澜笑着扬了扬眉，没说话。

大家在校场中央围了个圈，给沈绾绾和许烈架出个擂台。沈绾绾抽出长剑，厉声道：“得罪了。”

沈家男人都用刀，沈绾绾小时候受沈擎舟和沈淞的教导，长大后和沈澜比试，对刀法极为熟悉。许烈虽是这伙人□□夫最好的，可远不及沈家父子。

高下立见，沈绾绾一边拆解许烈的招式，一边指出他的不足。就像在明心阁指点傅枕那样，沈绾绾又给许烈上了堂指导课。

许烈性子急，一开始还不甘心被沈绾绾压制，后来渐渐发现沈绾绾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功夫上的缺点，他暗暗心惊，按照沈绾绾的话再次出招，果然有所不同。

渐渐的，周围起哄的人都消停了，他们都看出沈绾绾的能力，心中百味杂陈。

女子又如何，她沈绾绾的本事就是比他们强，军营里凭的就是真本事，这群年轻的士兵对沈绾绾心服口服。

北大营教头这个职位也算是半个闲职，沈绾绾还能抽出时间陪阮清芷去了趟护国寺。

到了年底，永安城里来的达官贵人家都会去护国寺祈福。沈夫人最近总是咳嗽，便没有出门，交代阮清芷和沈绾绾代她前去。

说是祈福，在沈绾绾眼里就是一趟出游，所以她把初到永安城的小黑也带上了。

小黑跟着她回了永安城，只是这孩子的身体实在是不争气，半路上就上吐下泻病倒了，回到沈府后又吃了药静养几日才恢复过来，今日第一次跟着沈绾绾出了沈府大门。

护国寺远在永安城外的栖云山上，山路难走，沈绾绾和阮清芷一大早就带着丫鬟小厮们出了门。

路上遇见了许多官员家的夫人、小姐，沈绾绾同她们不熟，但是总有一些人是自来熟，主动拦下沈家的马车同她打招呼。

沈绾绾一路过去嘴角都笑僵了，放下帘子揉着酸痛的下巴，抱怨道：“她们话怎么这么多。”

她这副模样甚是滑稽，阮清芷拎着帕子掩唇笑道：“你呀，为着侯爷的面子再忍一会儿吧，咱们就快到地方了。”

护国寺香火正盛，一批又一批的人进来，让往日清净的佛门之地变得热闹几分。

阮清芷拜了佛后要了间安安静静的禅房为沈家和程允祈福。沈绾绾不信这些，也闲不住。她看了一圈没看到宣茗，问了小沙弥后才知道他正在后院歇着呢，于是她把小黑和下人们都留下陪着阮清芷，自己一个人溜出去找宣茗解闷。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宣茗的院子，抬手敲门，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开了。

沈绾绾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