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1 / 2)
顾湘早有防备,左手挥起,凭感觉将刀刃顶去。铁骑碰撞的蜂鸣声响起,顾湘似是觉得远处的金属声音愈发明显起来。
方迁见到顾湘只是装睡,心中也是一惊,刚刚伪装的从善之面荡然无存。看架势是要来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顾湘第一次动刀子,误打误撞心中也没底,只得故作镇定道:“不知何处有得罪这位兄台,还望讲明。”
那人冷笑,“怀有神刃之人,哪有不被人惦记的道理?”方迁一边咬牙,转眼间又出一刀。顾湘完全凭借感觉去加以防备,却发现自己在打斗中竟无师自通,格外顺手。
想必是由于原主武功基础深厚的原因。
顾湘此刻才明白过来,这方迁八成是某个门派的门生,那天夜里也不会对屋子里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只是觊觎她手中的宝刃已久,伺机在深夜靠近,却不想顾湘并未睡熟。
顾湘一边与其对峙,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对策。远处兵刃的鸣响声越来越近,却不知与方迁是否是同一批人马,又是否同样是为了宝刃而来。
她觉得秦淮赠予她宝刃,相当于把她推进了火坑里,然后拍屁-股自己先走了。
而此时,远处,一支羽箭划开层层枝叶的遮掩,穿林破空而来。
顾湘虚晃一招,方迁果真顺势跟借气力转过身来。而那羽箭也在此时达至,径直刺在背对羽箭又毫无防备的方迁后心处。
他维持着进攻的姿势,缓慢倒下。
有所贪念者,反受其害。
顾湘随即将自己的身体隐于树干背后,伺机而动。从刚刚的战况来看,方迁与他们要么是两路人,要么就是个探路的炮灰。
声音愈发靠近。
不出片刻,一周人马果真将这里团团包围,每人面着黑纱,身披坚执锐。若想群战,顾湘大概毫无胜算。
她手持刀刃背靠在树上,浑身的肌肉紧绷。两方无声地对峙着,似是静默着考量和试探。
顾湘心里实则有一万只马儿在奔腾,这有什么犹豫的?本姑娘看上去如此柔弱,一剑送我上西天可好?
对方也一点也没客气,顺了她的意,围着圈当即就朝着中间压过来。顾湘膝盖一软,但终究忍住了跪下叫大佬的冲动。
若说单打独斗还能瞎猫碰死耗子,有几分胜算。那这明显是欺负人的群殴模式,她都懒得猜测,就知道自己必输无疑。
要是秦淮在这就好了……她突然没来由地想到。
离她最近的坐骑上的人手持长刀,气势汹汹,贪婪的目光盯着她手中的刀刃。马蹄声与刀刃声将她牢牢包围。所感之风皆是冷刃破空之意。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着成为今日刀下第一冤魂——
突然间,一道裹挟着寒意的剑气从空中直降。顾湘感觉身体一轻,周遭的气压骤然消失,劲风刮过耳畔,裙袂自起,猎猎而飞。
四周的敌人似乎瞬间没了动静,她猛地抬头向上看。
——一席胜雪白衣,狭长而凌厉的眼角,淡色而不近人情的薄唇。他踏剑乘月而下,将顾湘从众人围困中“拎”了出来。
顾湘眼中简直要喷涌出幸福的眼泪,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果真,除了肉,还有痛。
现在是不是应该假装晕倒,来维持一下女主的人设?
“秦淮公子这是何意?”一个粗嗓子开了口,顾湘皱眉低头一看,是那位刚刚排队在头一个想杀死自己的那位蒙面人。
“尔等众人趁其毫无防备,围攻一位姑娘,又是何意?”秦淮冷声开口,顾湘简直可以感受到他胸腔中剧烈跳动着的怒意。
“兄弟赶路,半路上失了东西,只是想叫住这位姑娘一问,并无围攻之意。”那人声音却并无诚意。
顾湘简直要骂街了,秦淮再晚来一秒,刀就要刺进自己的脖子里了。现在竟言之凿凿地说只是想叫住一问?
“尚未有确凿证据便如此大动干戈,恐怕传出去对黑崖山派是百害而无一利吧?”
顾湘猛然惊觉,这群黑衣人,果真是黑崖山派的人。他们素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要么是丑得不敢见人,要么是担心自己丑得不敢见人。
此山派素来深居简出,行事诡谲。在门派纠纷中向来中立保守以求自保。像如今这样大动干戈的情景,也着实为少数。
“那秦淮公子尚未有证据,便摆足了架势偏袒这女子而公然与我黑崖山派作对,怕也是别有用心吧!”
若不是顾及着自己还被秦淮拽着,在半空中飘着,顾湘必然会冲上去用针线缝好他们的嘴。
“别有用心是假,但,偏袒是真。”秦淮不动声色,顾湘却是心下一惊。
“这位姑娘虽不是我派门生,却也与我交情深厚。若不是什么要紧之物,可否双方握手言和,也权当给我秦某一个颜面?”
为首的黑衣人似是与周围人商量片刻,随即冷哼一声,“还望秦公子先考虑自身周到为妙。像此等事事掺和,怕是到了最后,会将自己推进泥潭中,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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