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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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娡啊柳娡,你越来越识不清自己了,说不记恩德,可最终还不是仗着他的宠爱使了性子”

以后真的不能再这样失了分寸,她得时刻提醒自己,皇家的人,最好不要与之有深交才是。

柳娡愤然跑开后,谢无量又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是个有错便能坦荡承担的人,所以没多想,便寻了过去。

见柳娡一个人落寞的蹲在湖边,他轻轻走了过去。

听到鞋底磨擦着草面的窸窣声,柳娡回头瞧去,当即给行了个礼,正要说些什么,被谢无量给拉了起来。

“地面潮湿,现在就我与你,不用迂回这些礼数。”

“主子爷,刚才是奴婢没大没小,有失体统,都是奴婢的错。”

依谢无量对她的了解,这些纯粹是违心的话。

只是这次却没怎么捍卫自己的立场,很快就服软认错,叫他有些诧异。

“是本王

说话过份了,你不必认错。”

“其实,奴婢留下来,是想找一个人,并不是贪图永宁王府的荣华富贵。”

“找人”

柳娡省略了去花楼的那一段,说成是闲逛在街上偶听得玉人阁有人跳七彩云裳舞,那人便很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

而谢无量蹦出来的想法便是,去玉人阁跳舞的女人,找的能是什么正经人

“她对你很重要”谢无量问她。

“她是我六姨娘,后来抄了家被贬奴籍大家都走散了,天各一方的,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一面。”

谢无量听得更是一头的包,“你跟你小娘关系挺好”

“我母亲身子不好,六姨娘来了以后,便是她一直照料教导我的。”

“原来如此。”他算是明白,为何柳娡性子不同于一般女子,有个胆大包天偏又才情了得的爹,又被勾栏院放荡不羁的女子教导长大。

若想叫她循规蹈矩,怕是不可能。

不过谢无量是真的对她十分宽容宠爱,虽然他觉得把那不正经的烟花女子找回来,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为了柳娡心中所愿,还是给她多派了好些人手,拿着阿蔓的画像去城中打听。

许多人见过蔓娘,但追寻着线索总是断了,就好像突然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

这一晃到了年初,谢长安虽然没再提要人的事情,但对柳娡的执念并未消去,这些时日送来好些东西,惹红了许多双眼睛。

虽然他们住的院子离永宁府妃子的后院距离远,但难免一些闲言碎语。

再加上阿蔓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柳娡也再无留下去的心思。

虽然兄弟俩还像从前一样亲密,但是柳娡这件事儿,总像是一根刺,听到柳娡无意于再寻找下去,当晚谢无量便去谢长安那里请辞离开。

谢长安挽留他们还多些时日,被谢无量果断干脆的拒绝。

走的那日,谢长安出来送行,提出要与柳娡私下说几句话。

谢无量没有说话,明确拒绝,显得自己肚量太小;表示同意,心里又很不舒坦。

见柳娡还是跟着谢长安走远,谢无量憋闷得厉害,独自一人先上了马车。

直到俩人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谢长安才道“真的不打算再多留

些时日若你找的人在城中,听到你的消息回头找你,那岂不是错过了”

柳娡“应该不会,阿蔓如今大约是不在凉州城了,不然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谢长安无奈“你真的对王弟没意思若是真没什么心思,留在我府中或留在他府中,又有何差别”

柳娡“主子爷待我不薄,我的籍契在安荣王府,我有理由回去,却没有任何理由留在永宁王府。”

“籍契我可以帮你要过来,只要我开口,并不是不可能。”

柳娡见他还未死心,说道“王爷,奴婢并不喜欢这样的纠缠,也不会甘愿困在一只金丝笼里。”

说罢,福了福身,转身大步走了。

回去的马车上,谢无量脸色不善,“将你留在永宁府,还不知你怎么祸害王兄。”

柳娡机巧驳了句“那奴婢跟您回安荣府,祸害主子爷怎么办”

谢无量“本王命硬,不怕你祸害,王兄不行,以后你就尽管来祸害本王。”

从来没发现,原来安荣王的脸皮竟如此之厚

赶了十来天的路程,途中突然下起了大雪,于是在行馆歇下了。

行馆里正巧住着一位郡王,那郡王名号谢无量不甚熟悉,又不想节外生枝,便叮嘱了行馆里的使臣,不要惊动任何人。

当天夜里风雪很大,吹得窗户啪啪直响。树影婆娑投在窗上,柳娡紧裹着被子,竟有些心惊胆颤的。

睡到半夜,她总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女人的哭声,柳娡从梦中惊醒,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身边没有人照应,不过谢无量就睡在隔壁房间。

那哭声停了一会儿,又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柳娡咽了口吐沫星子,抓起外裳裹上悄悄来到了谢无量房间外。

“王爷,王爷您睡着了吗”叫了好些声没有人应答,柳娡只得擅自推门走了进去。

给谢无量安排的寝房很大,屋里一片漆黑,柳娡摸着黑来到了内室,点了火折子,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她上前摸了摸床榻,冷的。

这说明谢无量已经起来好些时辰了,而且这么晚了,他夜起能去哪

此时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已经没了。

柳娡仔细听了听,真的安静了

下来,这才舒了口气。

许是自己太疲惫,睡迷糊了,才出现的幻听

放松了之后,柳娡又开始犯困,眼看天就要亮了,这个时辰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

突然门口一阵响动,神经紧绷的柳娡几乎是下意识躲到了床底下。

这个时间,回来的可不一定是他们家王爷,总之敬惕些是没错的。

那脚步走得极轻,如同夜行的捕猎的黑豹,一直走到床前站定。

柳娡听到利器缓缓拔出的铁皮磨擦声,她下意识紧揪着衣襟,身子抖得厉害。

下一秒,锋芒在夜空划过一道锐利的光,床缦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那剑锋挑开了被褥和床板,柳娡拼命的掩着嘴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烛光乍然照在柳娡的脸上,刺得柳娡下意识眯起了眼。

谢无量心头一跳,赶紧收了剑,将人从床板的窟窿中拉了出来。

见来人是谢无量,柳娡一头栽进他怀里,连连抽气。

谢无量轻抚着她的后背,无奈叹了声“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柳娡小脸惨白,颤声道“王爷可有听到女子的哭声这里,这里会不会不干净呀”

“本王确实听到有女子细细的哭声,从某处传来,这才夜起去查探了一番,不过没什么收获。”

等柳娡壮了壮胆,谢无量才将柳娡推开,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床,一个好大的窟窿,看来是不能睡人了。

柳娡哭笑不得,想罢提议道“天快要亮了,不若主子爷去奴婢房间睡吧。”

谢无量扭头睨了她一眼,严肃道“你要睡本王房间”

说着又看了眼床,点头“勉强是还能睡得下你。”

柳娡眨了眨眼,也没再深想有何不妥,表示赞同“是啊,奴婢瘦小,完全能睡下的。”

于是,谢无量便去了柳娡房里睡。

往床上一躺,才刚闭上眼,闻到了沾染在被子上若有似无的女子体香,睡意顿时全无。

谢无量回想着刚才的一幕,越想越不对劲儿。

他猛的睁开眼,坐起身发怔了片刻,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于是谢无量又起身下了床榻,敲了敲自个儿的房门。

柳娡抱着被子没有睡着,听到敲门声,紧张的问了句“谁”

“是我。

王爷柳娡整了整衣裳,在床榻上坐起了身子,“进来。”

谢无量便大刺刺往内室走去,将床榻上的柳娡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王,王爷”

谢无量也未作声,抱着她回了房,将她放到床榻内里,自己跟着合衣躺了下来。

气氛一阵儿尴尬。

柳娡想了会儿,突然笑了出来。

谢无量吊着角尾,傲骄的问了问“笑什么”

柳娡擒着被子,笑问道“奴婢只是十分好奇,王爷是如何同王妃她们相处的”

“我只在王姬那里歇过三晚。”

“奴婢不解,华王姬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若说特别之处,就是跟本王折腾三天三夜还能熬得住。”

柳娡小脸一热,用眼角悄悄瞥了眼一本正经说话的男人。

“王爷”

“嗯”

“王爷很厉害。”

谢无量并未感到自豪,倒是十分谦虚道“也算不得厉害,华王姬精通各种棋术,特别是军棋,常常出其不意。”

不是,等等

柳娡一脸惊诧“所以,三天三夜,您跟华王姬在下棋”

谢无量也觉得哪里不妥,想了一阵儿勉强解释了句“这叫怡情养性。”

说罢,翻了个身背对着柳娡睡去。

安荣王不愧不是安荣王,柳娡脸上大写的服气。

之前在王府里,隐隐有传言,安荣王不行

柳娡以前不相信,没想到,他们王爷可能是真的不行。

“其实奴婢觉得,该怎样活着是自己决定,只要自己开心就好,王爷不要有什么负累。”

谢无量长叹了口气,没有负累是假的,他厌极了如今不管做什么,自己都做不了主的生活。而且这种生活,暂时没办法改变。

第二日雪下得更大了,看来得在使馆滞留上好几天。

使馆当差的下人今儿议论纷纷,昨儿晚上安荣王大发神威,与自己身边的小婢欢好,把好好的床榻整出了一个大窟窿。

那小婢哭着连连求饶,可s性大发的安荣王不肯罢休,抱起小婢又去了隔壁房间,整到天亮才睡去。

幸好柳娡没有出门闲逛的兴志,少听了许多闲言碎语。

倒是谢无量,睡了两个多时辰,便不知去向。

待到吃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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