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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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好抓了好奴婢困。”

“睡吧。”

柳娡在使馆又养了一天的身子,实在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怕做噩梦。

于是事情平息的第二日便乘着马车离开了。

坐在马车里,柳娡依旧惊魂未定“王爷,您是如何找到奴婢的”

谢无量说起那晚,从京中快马加鞭赶来了几个查案的,又在当地官衙调谴了一拨人,分成了两批,一批埋伏在使馆周围,另一批用了几个诱饵埋伏在村镇蹲守。

谢无量担心柳娡,没有同他们一路,早早赶了回来。

可没想还是出事了,当时谢无量仿佛整个世界都黯然无光,甚至为此不惜打破计划,只想尽快找到柳娡,能看到她平安,哪怕用他十年寿命抵偿,也心甘情愿。

好在他们跟着犯案的几人,顺利追进了使馆下的地宫,那般惊世骇俗的案子,所犯的事令人发指。

尽管谢无量也曾听闻过酒池肉林,如今一见又是另一番震撼。

他真怕

柳娡出不来,一想到这,心如火焚,愤恨烧红了眼,若是柳娡真的出不来,他就当场杀了这些畜生,让他们全部陪葬

直到看到柳娡还活着,将她抱入怀里的一瞬,谢无量才明白,自己对柳娡的感情,有多么不正常。

也就是在那时,他肯定了一件事情,他对柳娡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他也知道,这份感情是深渊,一眼看不底的黑,唯有克制对彼此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路上,柳娡明显觉得谢无量沉默寡言了许多,深沉得让她不习惯。

柳娡故意挑了些他喜欢的话题,也是兴趣寥寥几句作罢。

行了大约十日,终于回了安荣王府。

在路上早早书信安荣王要回府,这会儿府中家眷、管事、家丁、女使,排排站在王府院中恭。

远远看到他们王府的马车,大管事欣喜的嚎了一嗓门儿“恭迎王爷回府”

嚎完,抡起马扎冲到马车旁,扶着他们王爷下了马车。

免得多生事端,这会儿柳娡是与王嬷嬷坐在后边那辆马车里。

柳娡已然恢复了往常在王府里的打扮,扶着王嬷嬷下马车时,谢无量不着痕迹朝她瞥了眼,很快收回了视线,快步走进了院里。

这次凉州一行,柳娡带了好些特产,倒也未吝啬,该花的钱还是花了。

将这些东西摊开,叫来一众姐妹拿去分。

给青梨和齐妈妈另带了几份礼品,齐妈妈喜滋滋的看着她带回的物件,价值不算特别贵重,但也是花了心思的,连连夸赞着她。

“到底是没白疼你,还知道给我带礼物。”

“齐妈妈待娡儿好,娡儿怎么会忘了呢”说着柳娡亲昵的挽着齐妈妈的胳膊,说着暖心窝子的话。

齐妈妈听着笑容越发烂灿,捏了下她软绵又有弹性的小脸“就你小嘴甜”

年前齐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公事,积累了下来便让柳娡给接手了。

跟毕夫人闹翻了之后,她一个青裳女使,不用干粗活,时间还算充裕,每天干完齐妈妈留给她的公事,还有大把时间去藏书阁找些书看。

不过这几日,谢无量没有来藏书阁,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才回来五日,这安荣王府便传遍了主子爷跟一个小婢的

野史,一个个都另眼瞧柳娡,看她样貌普通无奇,又无特长,是如何获得王爷亲睐的

柳娡向来不将这些流言当回事,再说她也没真和安荣王有什么,时间久了,不是那么回事,流言自会淡了。

这些流言蜚语很快传到了安荣王耳朵里,他表面假装不知,又隔了几日,府里打发了两个下人,说是嘴碎不堪用。

“这些流言,你觉得可信吗”苏王妃正立于案前画着一副落雪红梅,一边问向旁边伺候笔墨的琼枝。

琼枝研着砚,默了好一会儿道“奴婢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柳娡虽相貌平平,但手段高明,王爷一时着了她的道,也不无可能。”

苏王妃手颤了下,一滴红墨滴下,顿时心烦意乱,将进行了一半的画作揉成了纸团儿。

“这个小贱人留着只会夜长梦多,得想个法子治她”

琼枝眼珠滚动间,已然打定了主意。

“对付这种卑贱的奴婢,何需王妃您亲自动手切莫让灰尘沾了衣袖。”琼枝替主子整了整桌案。

苏王妃咽下那丝不甘“华轻霜还未走,又来一个柳娡,琼枝啊,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们了为何他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琼枝平日与苏王妃情同姐妹,看她这样,心中也十分难过。

“王妃莫着急,咱们一步一步来,如今那个毕夫人已对柳娡成见颇深,于我们有利。不如故技重施,来个借刀杀人。”

“你速速与我道来。”

当天浣洗房的青裳女使拿了浣洗好的衣裳,正如往常送去主子爷院内。

在走廊时,突然迎面生生撞来一人,手里的衣物随着托盘全掉在了地上,那青裳女使正要怒斥一翻,还未反应过来,一巴掌便呼在了脸上。

琼枝快速瞧了眼那堆物件里,趁这浣洗房的青裳女使未察,拿了一双罗袜揣进了袖中。

末了,还不分青红皂白痛斥了那女婢一番。

“不开眼的东西”

那青裳女使当即红了眼睛,却不敢说上一句反驳的话,毕竟她是王妃眼里的红人。

遂只是默默收拾了地上脏了的衣裳,回头再拿去洗洗,还不知会不会被上头责罚。

琼枝未再管她,飞快离开了。

此时女使们

都在忙活着府里的差事,寝房这边是无人的。

琼枝拿了罗祙找到柳娡的床铺,将罗祙藏在了她的床褥底下。

干完这些,琼枝阴冷笑了声,又匆匆离开了寝房这边。

自那件事后,毕夫人脸虽恢复得很不错,性子却越发阴郁。

身边又换了个青裳女使,这女使倒是塌实,也比较机灵,对毕夫人却无多真心。

寒冬已过,初春的晚霞映着眼前的小桥庭院,却让毕夫人瞧出了败落之感。

经过小桥时,她突然听到假山后有两个女使正在低声议论着什么,那议论声又恰巧能让她听到。

“你可有瞧见了那柳娡果真对王爷有非份之想”

“怎么没瞧见我亲眼看着她抱着窃来的罗祙,以解对王爷的相思之苦。”

“啧啧,我也亲眼瞧见了,那罗祙就藏在她床褥下,这可是重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王爷真对她有那种心思,去告发反而讨不得好。”

“就是,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夫人姣好的面容顿时面目狰狞,她双手紧握成拳,快步离开了小桥。

青裳女使疾步跟上,“夫人”

“那个贱婢,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她”

当晚,毕夫人准备了些礼品,乘着马车匆匆进了宫。

因为生辰宴那件事儿,虞贵妃本就不待见她,宫人传话说她有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王爷的,虞贵妃掩去那丝厌烦,这才招见了她。

柳娡刚干完活回来,拿了换洗衣裳,准备去澡堂子里洗澡。

转身时,瞥见床褥一角有褶子。

她瞧了会儿,上前将褶子抚平,她平日里做事一丝不苟,床褥从未有过褶子,除非有人翻动过。

想罢,柳娡折身关了门,一把将自个儿的床褥给掀开,只见一双男人的罗祙正压在底下。

她拿起罗祙瞧了瞧,做工材质一绝,除了主子爷能穿上,没有第二人。

她拿着罗祙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了声,反将那罗祙藏在了连青梨也不知晓的床底下的暗格中。

做完这些,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过衣裳哼着小曲儿去澡堂子里了。

洗完澡,柳娡又折回了书房,准备了笔墨,开始兴志十足的作起了画

那厢,前院传虞贵妃来了,谢无量当即亲自去迎了自己母妃。

虞贵妃脸色冷峻,瞧着自己儿子时都无多笑脸。

谢无量瞥了眼站在虞贵妃身边的毕夫人,心中隐隐察觉了有事要发生。

只是毕绮骊实在过于愚蠢,谢无量瞧着越发心烦。

“本宫听闻了一些辱你名声的流言,又许久未见着你,便自做主张过来了。”

“母妃说哪的话您来儿子这儿,来便是了,儿子随时都很欢迎。”说着扶过虞贵妃向前走去。

此时那毕夫人好不委屈的扑通跪地,“母妃,您这回可要做主啊绝不可再让那贱婢辱了王爷的名声”

谢无量暗抽了口气,吊着眼睨着毕夫人,牙咬着咯咯直响。

“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的妹妹犯了什么错,在这跪着呢”苏王妃巧笑嫣然,朝虞贵妃福了福身“妾身给母妃请安。”

一同前来的华姬相继给虞妃请了安,与谢无量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她轻摇了摇头。

好啊,既然都来了,谢无量便要瞧瞧,这些人耍什么把戏。

虞贵妃沉声道“你先起来说话。”

“是。”毕夫人卑谦的埋着头起了身。

虞贵妃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是你来告的密,那便带路罢本宫倒要看看,那贱婢是有多不检点。”

毕夫人想到柳娡很快要就被打个半死再逐出王府,顿觉心气都顺畅了许多。

一群人气势汹汹朝女使的寝居而去,青梨正准备铺床睡了。

突然门被毫不客气的推开,青梨还以为是柳娡,正要怪她不知轻些推门,往后一瞧,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奴婢给虞贵妃请安,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给本宫搜”

此时当事人正悠哉的走在了主院,逢人就道“姐姐们怎么还在这儿还不去升阳阁看热闹,虞贵妃都来了呢有人要遭殃了”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顿时主院的女使们都赶去看热闹,已经没什么人了。

柳娡小心翼翼观察了下四周的动静,确定此时无人后,飞速闪进了苏王妃的寝房。

桌案上正压着一张落雪红梅的画作,柳娡瞧了瞧,笔法也不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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