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毒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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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维桢的死也有了可以替罪的人选,只管往二房头上栽赃。

这样深沉歹毒的心机,她上一世败得不冤。

琼娘眸色沉沉,脑中飞快想着对策。

到了这一步,已不单单是她薛照琼一人的生死荣辱,更关系着安国公府一门的百年根基。行差踏错半步,都是朝无尽的深渊重重跌落。

蔷妈妈的笑语穿墙而来,琼娘摸出腰里的玉钗藏在掌心,抬手拢好衣衫。

“二爷来了,好女儿。”蔷妈妈为她正好下颌,眼底藏着威胁。

盛维杨只见一道娉婷的倩影坐在湘色纱幔下,露着半张雪色的倾城容颜。

安乐坊的这些勾栏妓馆,十家里有九家被他嫖了个遍,便是这“一帘幽梦”的头牌花见羞,也早被他亵玩数回。

背靠着安国公府,家中又有长兄顶门立户,他只管放纵享乐,便这么流连花丛多年,见惯了许多秀丽女子。美人见多了,轻易便不会再惊艳,可这女子甚至还不曾露出全貌,已教他为之酥倒。

香腮娇靥,我见犹怜。

盛维杨微醺的酒意,在她的眼波里醉得更深。

他对蔷妈妈的话充耳不闻,只呆呆凝着那姝丽绝伦的神妃仙子,连呵斥都温柔下来:“聒噪!爷与美人儿自说话去,你且备好热水香胰,旁的莫问。”

蔷妈妈看一眼咬唇带泪的柔弱女子,对比身高体壮的色中饿鬼盛维杨,倒不怕她能跑了。

“二爷满意就好,妾身这就吩咐小桃叶烧水,满楼的热水都可着二爷使!”

蔷妈妈笑呵呵关门出去,琼娘仰脸望着酒气浑浊的男子,便知道不能够指望他听自己自陈身份、分析利弊。高纯熙既然敢布下这样的局,对这人的脾性势必极其了解,不会给她留下可利用的余地。

拿捏着眼神和语调,琼娘娇媚笑道:“二爷熏着妾身了,是不是先叫了热水,容妾身服侍二爷沐浴?”

顶尖

的美人儿,便是通体无一处不美。无论皮相、骨骼、嗓音、神态,都可倾倒众生。琼娘有意引诱,更是将这媚态发挥到极致。

圣人见了都要动心,何况盛维杨这个浪荡子。

盛维杨听得脊椎一麻,几乎要委顿倒地。他飘飘然道:“美人儿清净,怎敢劳动芳尊?但你既肯服侍爷,倒不如与爷鸳鸯共浴,也是一番情趣!”

他五官生的不错,只是酒色里掏空了底子,神情自带猥琐邪气,使人望之生厌。

琼娘稳住面上的娇态,羞怯颔首:“二爷吩咐了,妾身自然没有二话。”

浴桶很快抬了上来,里头灌着半桶热水,还贴心地洒满了花瓣。

下人们悄声退了出去,琼娘压下心头的不适,语笑嫣然:“妾身为二爷更衣。”

盛维杨忙不迭扯下腰间玉带,凑到她身前:“美人儿这般殷勤,可见对爷也是芳心暗许,与其在这腌臜地界蹉跎,不如随爷家去?”

琼娘笑一声,伸手拉开他衣襟,作势为他脱去上衣,反手却极快地将玉钗扎进他膻中穴。

膻中位于胸前两乳之间,是任脉之会,击之便会内气散乱、神志不清。这一手是她特意向谷红枚学过的,预备哪日秦修远对她用强,便以此自卫。

盛维杨本就酒醉,一时反应不及,竟就这么被琼娘得手,重重倒在地上。

他短暂晕了一刹,又被头部跌疼的痛意唤醒,刚要伸手去抓琼娘,却反被她用细绳绑缚住上肢。

这细绳不过纱幔随手搓成,寻常男子蓄力便可挣开,可偏偏盛维杨沉湎女色,内里早就一团败絮,竟分毫没有法子。

琼娘将他嘴巴塞住,这才放松下紧绷的心神。

她有些虚脱地坐在地上,由衷地缓笑出声。

今日换个人来,她都逃脱不了失身被辱的命运,可偏偏是盛维杨这个酒囊饭袋,这么轻易就教她得手。

可见上天终究还是垂怜她的。

“姑娘……”隔壁传来细微的人声,“你、你莫怕,千万不要伤人性命,我……你有什么委屈,我必为你做主!”

这是那位陈公子的声音。

琼娘凑到墙壁前,发觉那涂满花椒的墙上竟戳了个笔管大小的洞,正对着一只黑亮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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