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2 / 2)
知书消无声息的退下,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又没人说话,气氛顿时尴尬极了。
陈夏生不知道沈九畹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看他,万般折磨下他深吸一口气,试着发散思维。
休沐五天他有好些要办的事儿,置办行头、打头面,零零总总算下来最后还能剩下七两钱。
攒起来?或者先不攒钱买点小东西也行,他突发奇想,不然去穷秀才那里买几个字学一学?
陈夏生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事实上这些想法只发生在几息之间。
沈九畹见他乖乖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顿时好笑道:“今年多大了?”
陈夏生回神:“十七。”
十七,原身比他小两岁,男子十六弱冠女子十五及笄,在古代原身还有六个月才成年,陈夏生却已成年一年之久。
沈九畹从椅子上起身,停在距离陈夏生三步远的距离对比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发现面前人
比她整整高一个头,大概有一米八之高。
再把目光放在他高高吊起来的眉眼、以及涂着浓厚油彩的妆容上,不得不说陈夏生的五官确实俊秀,只是青衣的装扮使他变的雌雄莫辨。
不是不好看就是女气了些,也不知他原本的模样会不会更好看更俊朗呢?
只是这两天怕是没时间找他了,两日后是沈管家心心念念的赏荷宴,这场赏荷宴沈九畹推不了,也不能推,有一步很重要的棋子在赏荷宴上,她需要好好的运营一番。
所以私下见陈夏生这种事儿可以放在三日后,荷花宴结束。
想到这里她随意的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枚绣着牡丹的锦盒,巴掌大小,递给陈夏生道:“拿着吧,今儿的赏。”
女子的手纤长白嫩带着莹光一般,陈夏生僵硬一瞬,随即小心的、尽量不碰到她的手把锦盒接了过来。
见他接过去,沈九畹又坐回椅子上,支着下巴眨眨眼道:“今天你还有一折子戏?”
“是。”
“什么时候?”
陈夏生算了算:“三个时辰后。”
三个时辰啊,太迟了,耽误她睡午觉,沈九畹摸了摸下巴:“有短点儿的戏份么?你的第二折戏我是听不到了,这会儿补给我吧。”
陈夏生思索片刻:“《童谣》可以吗?”
“童谣,戏曲么?”
陈夏生点头,不好意思道:“《童谣》是小生的戏份,不是旦角儿,您看可以吗?”
“可以呀。”沈九畹对戏曲本来就不甚讲究,哪里会在乎旦角儿生角儿?好听就行,她无所谓道:“看着唱吧,赶晌午之前唱完。”
陈夏生点点头,脑子里过了遍《童谣》的段子后甩着水袖起了腔调,先来了句念白:“却说那年夏,夫子给稚童们留了课业,每人唱一首童谣。”
“……”
好在沈九畹不是很懂戏曲,否则就会发现陈夏生在走神。
认识她整整十天,陈夏生第一次收到沈九畹亲手递过来的赏赐……
因为她的靠近鼻尖一直若隐若现的香味瞬间浓郁起来,还有她刚才伸过来的那双手,距离他的手只有半掌的距离呢。
不对,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陈夏生一晃神,嘴里唱错一个词。
为什么要关注她的
距离,离的再近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无非是戏子和捧客的关系,她要听曲,他要银钱,仅此而已,不能因为她是位守礼的女贵人所以产生其他的心思,他告诫自己。
陈夏生分不清这些心思的由来,但他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就像一脚踩入深渊稍有不慎就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
天字竹号间里又响起断断续续的戏腔,隔着门听起来声音小的可怜,完全被外面的锣鼓声压住,只有隔壁天字梅间的贵客能听到一二。
张彬本来正听外面云朵的戏呢,忽然道:“你听,是不是画眉的声音?”
魏炎仔细听了听后迟疑道:“好像是。”
张彬斜眼看他,调侃道:“啧啧,有人先下手了,可惜啊。”
魏炎笑道:“不过是给两个钱就能睡的东西,可惜什么,只是不知道天字竹间里是哪一位,能不能割爱一天,好让咱们也尝尝鲜。”
“打听一下呗,等着,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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