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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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黑牛家留下三斤黑面,一包红糖,沈壁带着黑牛,牵着刚洗过手的儿子,由狗蛋领着去了杜医生那。

杜医生被狗蛋从屋里唤出,仍是一副极度不耐的模样,眼睑撩起瞅了沈壁一眼,嗡声嗡气道:“什么事?”

沈壁的目光在杜医生乌黑的长指甲上停留了一瞬,一指身旁的儿子,“杜医生您好,我是这小儿的父亲,上次小家伙受伤,多亏了您赠送的草药脸上才没有留疤。这是诊金,请收下。”说着,递上了三斤黑面,对黑牛的伤只字不提。

“只是来送诊金?”杜医生挑眉。

沈壁笑道:“是。”

杜医生翻了下白眼,一把夺过布袋,掀帘进屋,“行,东西我接了,滚吧。”

沈壁好脾气地笑笑,领着几人出了院,朝南城门的主街走去。

“沈叔,可是要找别的医馆?”狗蛋凑近沈壁。

“嗯。”沈壁打量着两街,“我记得前面不远,有家左记医馆。”

狗蛋和黑牛齐声吸了口气。

“左家的医馆好是好,就是,”狗蛋迟疑道,“贼贵了些。”

“沈叔,”黑牛几步拦在沈壁面前,“我不用去医馆瞧伤看病,你能不能,能不能把省下的钱……给我。”

“病要看,伤要医。”沈壁拍了拍黑牛的肩,“叔知道你们家生活困难,等从医馆出来,我出钱再给你们家买五十斤麦麸。”

黑牛耳尖一红,退开,低喃了声:“谢谢叔。”

左会长一手撑起的左家,是川城、乃至全国最大的医药商。他不但在魔都、川城等地办了多家制药厂,还从多国大量进口西药,与之同时,在川城老家亦开了多家医馆,并主张家里的孩子学惯中西医。

沈壁来时瞧见的左家医馆,便是其中一家。

当然这些谢瑶都不知道,要不然哪敢随几人大摇大摆地进去啊。

几人一踏进光洁明亮的大门,立马有漂亮的护士小姐姐迎了过来,得知要看伤,一边引着往里走,一边介绍道:“你们今天可是来巧了,我们大少爷今儿在本店坐馆,他最精通的便是西外科,几位请随我来。”

说是医馆,却也是家小型医院了,

各个科室都有。

几人由护士领着穿过走廓,停在了外科的门前,“左医生,这位病人的背部被鸟儿抓伤发了炎。”

房间不大,用帘子隔成了内外两间,外间摆了三张桌子,这会儿其他医生不在,唯最里面的桌后坐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一身白大褂,斯文俊秀地戴着副眼镜,纤长的手指捏着支钢笔,正在病例上书写着什么。

“进来。”头也不抬。

几人等了会儿,左庭芳写完病例收起,“谁看伤?”

沈壁示意黑牛脱衣。

看到黑牛背上的伤,左庭芳面色一沉,“鹦鹉抓的?”

沈壁从儿子手里接过谢瑶,“是它。”

左庭芳瞳孔一缩,冷意从眼角蔓延。

谢瑶后颈一凉,激灵灵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身子一扭将头埋在了沈壁怀里。

“嗤~”左庭芳意味不明地冷哼了声,戴上橡胶手套,拉开帘子,让黑牛在小床上趴下,取来镊子、手术刀、酒精等物飞快地割去腐肉,挤出脓血,洒上白药。

取下手套,左庭芳给了黑牛一根温度计,37度4,低烧。

左庭芳给他打了退烧针。

“好了。”左庭芳洗洗手,回到桌前,刷刷开了药,写了收费单,递给沈壁,“去前面拿药,交费。”

沈壁将谢瑶放在桌上,接过药单看了看。

谢瑶陡然对上一张放大的人脸,吓得双翅一展,交叠着护在了身前。

“呵,胆小了。”

沈壁:“左医生认识这只鹦鹉?”

“不认识。”左庭芳拿起桌边的书,慢条斯理地打开,翻看了起来。

“哦~”沈壁轻笑,“说来,这鹦鹉来得甚是蹊跷,是小儿于半月前,在城外的臭水沟里捡来的,那臭水沟直通城内的下水道。”

“也不知道它经历了什以,刚捡到那会儿真真是狼狈至极,又是烧伤,又是枪/伤的。”

左庭芳抬头,定定与沈壁对视了片刻,“先生想说什么?”

沈壁一笑,“说鹦鹉啊。”

“我对鹦鹉这种扁毛畜生不感兴趣,若没什么事,诸位可以走了。”

沈壁虽不知,左庭芳见了自家爷爷娇养在心头的宝贝,为何是这等态度,却也不再纠缠,俯身抱起谢瑶,说了声打挠,带着几个

孩子出来拿药付费。

看沈壁接过一小瓶酒精,一小包白药和几粒退烧药,掏出三个大洋付账,狗蛋和黑牛脸上的肌肉齐齐抽了下,心疼的。

踏出医馆,谢瑶挣了挣,沈壁松手,谢瑶忙不跌地落在沈瓒怀里,翅膀抬起还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唔……沈爸爸,太可怕了。

谈笑间便能将你卖了。

沈壁似笑非笑地瞥了谢瑶一眼,没跟它计较,抬腕看了看表,12:43,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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