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她鼻尖酸涩,小脸皱了下。
“那她们还说了些什么?”祁珩的语气冷得像一块寒冰般,让温初窈心跳更疾。
她很快便调整了心绪道:“……她们还说初窈日后也会跟了平阳王。初窈自然不会。”
平心而论,方才男人的这点反应却令她像是被烫着一般,委实有些可怕。
温初窈嗓音轻糯道:“臣女确定这只是谣言,贵女们私底下说些闲话也是常有的。更何况,都已被我制止了呀……”
舌尖顶住上颌,话语最后轻轻绕了个弯,这份娇俏里恰到好处缓解了她的紧张。
祁珩的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戾,与这张苍白俊美的面容极为格格不入。马车内空间逼仄狭小,祁珩的身子又离得极近,他衣袍上的檀香溢满了整个马车。
“殿下为何不说话。”温初窈终于抬眼去看着他,吞了吞口水,水光潋滟的桃眼不自知钩着人,抬起下颌:“……殿下尚未回答我,可会信初窈所说的?”
她连动都不敢动,尤其说了实话后。
“嗯。”祁珩薄唇微抿着,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呼吸有点粗重,一字字道:“不论枝枝从前如何,日后人都只会留在皇子府。你听懂了么?”
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温初窈忽然心底一跳。
……不论从前如
何?
她忽然想到一个念头,其实祁珩是不是也不管她与祁闵是否有私,甚至,他对肌肤之亲的传言的真实性也是不在意的。
但他话中的意思是,只要从今往后,她身子在皇子府便好。
温初窈只觉得鼻尖酸楚,一时间很多情绪同时撞进了脑海里,压根都找不到缓解的出口。
她眼下的身份是外室女,虽回不去从前锦衣玉食,千娇百宠的嫡女的日子。可妾室女也有自己的生存智慧,她原也可以不执着于高门礼制,一样可以活得如鱼得水。
而她之所以选择三皇子,恐怕最重要的原因,无非是因最鼎盛的权势能庇护她成功找到真相罢。
她自然也不知自己能否偿还得起三皇子的这份重恩。
只是在仓皇和胡思乱想之中,温初窈手指似乎摸到了什么湿软的地方,不由得指尖又一僵。
等着抬起手指时,才瞧清了指尖是血迹。
温初窈瞳孔收缩,语速飞快:“殿下是受伤了?”
祁珩漫不经心垂眼,这是他方才亲手处置了那南阳侯府的人,以此警告苏二时留下的。府兵尚未赶到,自不算他们的过错。
温初窈屈身去查看,更有些诧异:“殿下是不是已动手了?”
她不是不知道祁珩早晚都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便弄清了来龙去脉。
祁珩垂眸,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温初窈便瑟瑟道:“那等下回府后,臣女立即为殿下包扎吧。”
祁珩闭了闭眼,冷硬的面庞上似乎有些倦意。他微垂着眼眸,忽然定定喊了句“温二”。
温初窈再抬眼去瞧他时,便听着他语气冷淡,一字字道:“日后的事情若是解决不了,来找孤就是,不要再自作聪明。”
温初窈绯红的双唇微张了下,脸颊涨红了些,一时却没有想到怎么接。
他冰冷的指尖碾了下少女柔软湿润的唇瓣,因急促的呼吸令她面颊绯红,如珠似玉的娇小面庞显出平日里难以流露出的媚意。
而乌黑的青丝则散落在身后,祁珩清淡的眸光倏然黯了下。
看得温初窈脊背轻晃,有些站不住。
“明白了。”她只能立即移开下巴,闷闷应了声。
……
马车停在了皇子府跟前,温初
窈便一路小跑先进屋去了,祁珩必定也不知她是为的给他准备处理伤口的药物了。
而祁珩正叫住了身边的人,低声吩咐:“去查一查今日公主府的事情,除了南阳侯府的表小姐,还有谁挑唆了这流言。”
那府兵一愣,却恭谨的道:“可这公主府到底是端慧长公主的居所,若是陛下追究下来,恐怕便是大不敬啊……”
祁珩削薄的唇掀起一点,意味深长道:“的确该让长公主安心颐养天年,只是她那个宝贝女儿,恐怕便不行了。”
府兵深知殿下性情,应喏后,当即悄无声息的退下。
福康缓步走上前去,却听殿下没什么温情的继续吩咐道:“挑些上好的药材送往温二姑娘房中,让她该收心好生调养下身子了。”
福康露出一个了然于胸的表情,笑着应道:“都是奴才们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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