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傅予衡抬眸,眼底旋即闪过一丝错愕来,“殿下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很快压低了声音,便道:“先不必说温二姑娘的身份会惹来多少非议,便是宫里头,陛下却也未必点头啊。”
祁珩微垂下眼睑,言语却冰冷:“予衡,孤已决定了。”
傅予衡握了握拳,又忍不住提醒道:“可恕臣僭越,这温二姑娘的名分……敢问殿下定的是什么?”
祁珩眼底的情绪终是变得复杂起来。
他想给她的虽是很多,可但凡在这冀安城,却终究越不过尊卑,还有名分上面去。他虽是位高权重的皇子,却也不是站在那最尊贵位子上的那人。恐怕,眼下却不能任他为所欲为。
他只哑着嗓子道:“予衡,孤明白你想说的是什么,孤明日会亲自进宫,同父皇说清的。”
傅予衡几度握拳,却都松开了手。便是不知这温二姑娘是何等模样,但凭他见殿下这几面,便知殿下心意已决了。
“臣只望殿下三思。万事都从长计议。”傅予衡跪下磕了一个头后,才敢抬眸看了祁珩一眼。他叹了口气,继而躬身告退。
……
冀安城逐渐入夜,万家灯火却都不余下几盏。祁珩才往温初窈所住的合欢苑那边走去。
温初窈极度浅眠,这是上辈子在王府别苑里落下的毛病。祁珩人还没走近,她便已转醒了,自然也知晓了入内的男人是谁。却直至祁珩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她这才往男人身上钻去。
玉白的双臂环住男人坚.挺的腰身,她的鼻尖充溢了男人衣袍上的檀香,仿佛祁珩方才起身后,根本不曾踏出过这扇门一般。
转眼之间,眼睛便已红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怎么,还未歇下么?”祁珩哑声抚住了她的脊背。
温初窈仰起头来瞧他,湿漉漉雪白的小脸可怜极了,闷声道:“我知晓殿下的心思,关乎名分之事……只臣女并不在意这些。”
祁珩呼吸一窒,慢慢解释道:“枝枝,这是孤在意。”
温初窈眨了眨眼睫,顿了一顿,只轻声细语的问道:“那殿下可觉得,臣女给殿下添了麻烦?”
祁珩深深
的眼底浮起三亮点零星的笑意,用在温初窈脊背上的力加重了些,“孤的后院空无一人,你又怎会觉得我容不得你?”
温初窈含泪,一张小脸埋在男人腹前。说起来,她的不安自然也是真的。
她不愿这辈子再葬送在冰冰冷冷的宅院里。
祁珩却敛了笑意,半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冷淡的问道:“冀安城中想要取你而代之的女子不在少数,温二,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么?”
温初窈头却深吸一口气来,眼睫微发颤,巴巴道:“臣女只是担心殿下嫌臣女罢了……”
她这般楚楚可怜,让祁珩即便软硬兼施,也不知如何说起。他俯身提起她的腰身来,让她直视着自己,才道:“你觉得孤会嫌你么?”
温初窈只觉自己胸口闷闷的,她也问自己,当真不在意这些么。
其实这个答案她也说不清,她觉得,只是不敢在意而已。高门伯府从小到大给她的教养便是门当户对,嫁入天潢贵胄才是家族天大的荣耀。而她最终只是一个任人拿捏的外室。
但无论这一世的境地如何,甚至只是无名无分留在皇子府内,都比在王府别院里看不到出头之日的好。
若是她真的再贪心些,才发现如今所得到的这一切,只是一梦又该怎么办?
上辈子睁开眼后,眼前都只是王府冷清暗无天日的别苑。而她的身份是一个娇媚外室,永远无人知晓她是伯府嫡女。
她深吸口气,忍了下眼泪,才调整成为人妻室的巧笑嫣兮。
祁珩这才发现温二倚在自己怀中,不知何时,眼眶是泛红的。
祁珩心底便是一沉,“孤对你所为,便这般叫你委屈么?”他凛着嗓子问了句。
那姑娘却眨巴了下眼睛,只在转眼之间,很快便换了吟吟的笑颜。她攀上他的胸膛上,双唇吮咬住了他的耳垂,只这么轻轻一下。
“没有。”她软声道:“殿下没叫臣女委屈。”
湿漉漉又青涩的眼睛里也抵挡不住星河般的明媚。
祁珩眸子渐沉,眉心微蹙,终是捏了她的鼻尖,寒声道:“温二,伯府何时教养姑娘们会的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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