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2 / 2)
毕竟他就坚持了五年,对方不至于才1个月就出太大问题,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呵,”压切长谷部嗤笑一声,“这跟你有何干系?”
“怎么,都已经以近臣自居,开始要教训我了吗?”
“符纸完成,你的使命也结束了,这是你想出来讨他欢心的新花招吗?”
压切长谷部有些不耐,他受够了现在这种情况,“你们两个爱怎样怎样,反正我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替换的工具,也没什么资格插嘴。”
“只有一样,您二位培养感情,别拿我做筏子。”
[压切长谷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月色下对面那张和他一样的脸,“你在说什么蠢话?”
“他对你不够好吗?”
“信重你、偏爱你,当初为了救你毫不犹豫接受了我的羞辱,也是为了治好你才会和我这种刀缔结契约,每天每天研究符文到深夜,去那个流浪汉手下打杂……”
更别说长时间的离魂对身体不可知的伤害,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这种好他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
压切长谷部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再开口语气充满了嘲讽,“你倒是样样记得清楚。”
“是,他对我很好。”
“就因为他对我很好,因为他喜欢压切长谷部。”打刀说到这里甚至还笑了,“所以你才看中了他,死皮赖脸也要跟他结契。”
“不就
是为了取代我获得他的宠爱吗?”
“现在你赢了。”压切长谷部如今看见这张脸就烦,“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吗?”
“非得要假惺惺地,不,你现在这是对手下败将炫耀的意思,对吗?”打刀说完这话彻底没了继续掰扯的耐心,转身回了队舍。
被留在原地的[压切长谷部]愣住:对方居然会这么想吗?就算他用各种手段去压制另一个自己,可在那孩子心里,他何曾赢过?就是知道赢不了他才会……努力去争那么一点关注和温情。
“怎么,被自己吓到了吗?”太刀绵软的声音旁边传过来,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听墙角听的明目张胆,“这就是你所想要的吗?”
[压切长谷部]收敛了所有神色,伸手理了理衣服,恢复了平常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这是污蔑。”
他接近九原杉并非恶意,他想要的……卑微又奢侈。
“你不是一直故意气他,不停挑拨他和惣领的关系,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髭切金色的眼瞳微微眯起,“因为他也是压切长谷部?”
“你在说笑话吗?”[压切长谷部]伸出手,看着月色下掌心里模糊不清的纹路,“最讨厌的人一定是自己。”
“要是在同一个主人麾下,讨厌会升级成憎恶。”
“如果是两振压切长谷部的话,相互间这份憎恶还要再加倍。”
“哦,”髭切眨了眨眼,“压切长谷部都是这么想的吗?”
“是啊。”[压切长谷部]笑着道。
如果真像那个白痴所说可以代替他成为审神者所爱的刀剑,获得把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的资格,他不介意用出任何手段。
但是,做不到啊。
除非回到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对着八百万神明虔诚许愿,再耗费比他寿命长出一天的光阴来努力……才有可能。
“那家伙真的是个混蛋!”
他明明……并不想让那孩子伤心。
……
准备好所有符纸的九原杉带着鹤丸国永下楼,收拾完东西的压切长谷部上楼,两拨人在二楼的拐角处碰上。
“长谷部,我来给你治伤。”九原杉软软开口,毕竟他那么努力,就是想在今天彻底治好自己的刀。害怕对治疗明显不甚积极的打刀拒绝,都没叫他去
三楼,而是亲自找了过来。
压切长谷部看见审神者那张稚嫩的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主人……”
“很快的,这一次,我已经改进的足够好,不会痛也不会太久。”九原杉赶忙解释,不想最近情绪有些难以捉摸的付丧神生出抵触来。
打刀看了他一眼,想着这个让他付出过分惨重代价的治疗还是要接受的,不然岂不是亏得血淋淋。
九原杉见付丧神点头,手中的符纸一个接一个滑落,繁复精密的符文在两人脚下铺开,每一个都是九原杉反复演算确定,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才完成。
莹莹的光芒映在小孩眼底,却没什么喜悦的神彩,反倒折射出细碎的水光。
费了许多功夫的修复符纸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九原杉仔细打量过付丧神,脸色确实好了些,感知里分灵意识的裂缝也已经弥合,“长谷部感觉如何?”
压切长谷部回过神,微微躬身,“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感谢您的费心。”
“……是吗?这样就好。”突然间,这么多天耗费心神研究符文的倦怠一下子失去压制,几乎要将年幼的孩子淹没。
他退后两步重新牵住鹤丸的手,对着打刀露出浅淡的笑意,“那么,晚安,长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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