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楚赢点蜡(1 / 2)
珠镜宫中,秦昭仪听完宫人的话,抚琴的手忽而微顿。
“她还真去蓬莱宫了?”
“是的娘娘,”那宫人深深埋着头,“奴才刚才是亲眼瞧见的,进去的时候温美人似乎还踌躇了一会儿,也不知与贵妃娘娘谈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倒像是放下一桩大事一般。”
“哦?这可真是令人费解了。”秦昭仪站起来,扶在贴身宫女如玉手臂上,缓缓走回正殿。
如玉从袖中掏出赏银,将那宫人打发了,回头却见自家娘娘竟又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刀,缓缓比划在手臂上,神色怔忪似乎着了魔一般,不禁吓了一跳。
“娘娘!”
如玉连忙将秦昭仪手中的小刀拿开,丢到了一边。
刀面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昭仪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唇角却勾起了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
“如玉,本宫就算是死也要留在这皇宫中,你说呢?”
她看向如玉,眼里的疯狂差点把如玉下出一身冷汗,仿佛她若是说出个不字,就会被她拖进地狱一般。
见她吓得脸色煞白,秦昭仪这才放了她,起身又幽幽地回到了内室中,抚弄起那架古琴来。
如玉伸手抚了一把汗湿的额际,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文静淡泊的娘娘,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变得这么让人心惊胆战。
好似从那晚嬴帝陛下推开了娘娘,娘娘就变成这般模样了……难道娘娘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么?
任凭如玉如何想,也没办法知道,秦昭仪何止是因为楚嬴那一推,后来被尺公公拖走之时,才是最令她深恨的。以至于她每日沐浴都要花上半天时间,甚至皮肤全部都泡皱了,才舍得出来。
在那样的阴影下,秦昭仪不仅恨上了对她袖手旁观的唐茗喜,渐渐地,也开始恨起了郝甜。她会想,郝甜是为什么能够以那样施舍的姿态命人来救她的?她是不是也和唐茗喜一样,同样在对她袖手旁观?
当时她知道她落到那样的地步,脸上是什么表情?鄙夷?厌恶?嘲讽?
这个念头一起,秦昭仪变得越来越疑神疑鬼,甚至连陪伴她一起长大的如玉也遭到了她的猜,有时候见如玉脸上出现笑容,她就想要狠狠打掉她脸上的笑。
手下的琴音越来越刁钻,越来越急躁,秦昭仪却仿若没有意识到,直到琴弦绷紧到最高点,骤然崩断,将她的手划出一道血口,她才看着那伤口,冷冷地笑了。
郝甜是想要和楚嬴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她偏不让他们如愿!
……
温美人前去蓬莱宫,自请外放出宫的消息,悄然在各宫传播开来。其中有一大半原因是楚嬴放任的,为的就是让这些女人有些自知之明,自动请缨离开。
这样一来,他或许还能够给他们安排个好归宿。但若是执迷不悟,那他只好请她们去和小乔妃作伴了,皇宫中可不缺这么一口饭。
可即便是知道这件事,还是有些人不想要放弃这般的荣华富贵。
其中蓝烟这个烨国公主是何想法暂且不知,唐茗喜却是不愿意的。但单凭她一人之力,如何能够起什么作用?
是以,唐茗喜一开始便去了一趟永寿宫,却被门口把守着的侍卫给赶了出来,她这才知道,原来陈太后已经被嬴帝软禁了,至于朝堂如何,她却是完全无从知晓。
想了想,唐茗喜最终下了个决定。
于是,这天早上,蓝烟正在屋中用着早膳,门外便想起了一个柔和的声音。
“蓝妹妹,你在么?”
这一声“蓝妹妹”可把蓝烟叫得头发麻,她放下粥碗,已是没了胃口。
“玉翠,去看看,是哪位贵客登门了?”
“是,娘娘。”
玉翠依然走出来,却见唐茗喜站在门外,笑脸盈盈。
玉翠不禁一愣,连忙行了个礼。
唐茗喜扶起了她,脸上的笑容堪称极为和善,和上次与蓝烟针锋相对几乎判若两人,玉翠下意识地头皮发麻。
“你们家娘娘可醒了?”唐茗喜问道,她今日过来,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秦昭仪那边如何,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秦昭仪和她位分相差太大,又总是用阴恻恻的眼神看着她,以至于她平日宁愿被小乔妃叫过去,也不愿到秦昭仪的珠镜宫半步。
选择来找蓝烟,却是因为两人同是美人位分,虽然有些龃龉,但也算是无伤大雅,如今两人都是“大难临头”,怎么也得报个团才是。
“唐姐姐这么早过来妹妹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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