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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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嘴边泛起一个不屑的笑容,“妹妹在说什么,哥哥没听懂。我置何人于死地了?皇妹可不要乱说哦,哥哥我可是刚刚才解了禁,难道妹妹想让哥哥再被禁足一回?”

长乐眯了眯眼睛,彻底对这个皇兄感到心凉。“那可能是长乐弄错了,还要去给父皇请安,皇兄慢走,长乐告退。走。”长乐关了门,吩咐车夫直接往前走,不再理会李承乾。

李承乾眯着眼注视着长乐的马车从自己的面前走过,直到往宫门的方向拐去,才收回目光,嘴角的笑意消失,换上的是一副阴狠的神情。如果不是关欣,他的称心怎么会死,所以她必须死,来给称心偿命。不单是这个关欣,还有李泰那个混蛋,真当他不知道那个太监是怎么那么巧合的接近他的吗?那般讨巧卖乖,想要他的太子之位,除非他死,早晚有一天他要把他们从这个世界抹除。

李世民还挺诧异的,这个时辰顶着大雪,长乐来做什么?他才不相信是因为想他这个爹了。

“父皇,您近来身体可好,女儿来看您了。”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御笔,笑呵呵的捻着胡须,制止了长乐要行的礼,从御案旁绕过来站在长乐的面前,“让朕瞧瞧,今日可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不然,朕这个女儿可是有日子没进来看望她这个父皇了,今日怎么突然的就来了。”

长乐拉着李世民的胳膊,轻轻的摇了摇,用寻常女儿对父亲那样的撒娇口吻说道,“父皇,女儿想您成不?刚刚听说小兕子又染了风寒,看过父皇,就去看看她。”

难得看见这个向来稳重端庄的女儿用这么一副小女儿情态与他说话,不禁想起当年长乐小时候的样子,只是这丫头越长大,越发的像她母后了,温婉端庄,倒失了那份女儿情态,心中甚为感怀,想发妻,怀念曾经的过往。“是啊,小兕子昨日发了热,这丫头跟六娘一个样,底子太弱了。”

“六娘如今气色转好,依女儿看不如把小兕子送去六娘那里住上一阵子试试。”长乐不禁提议道,晋阳是她同母的妹妹,她也是十分心疼的。

李世民捻须沉吟,“那个关欣厨艺倒是不错,只是这件事容父皇再考虑考虑。”

“父皇,其实女儿非常感激她,不仅是我,是我们整个长安的百姓都该感谢她,没有她,今年的寒冬又不知道会冻死多少百姓,又或有多少百姓会因为炭烟中毒而亡。没有她,我朝的饮食文化与茶文化也不会有这些新的突破与改变。”

“是啊,有了这铁炉子,朕在这批阅奏折也不会觉得寒冷了。那姑娘倒是为我朝百姓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是父皇,这样一个对我朝有恩的人,现在却在被冤枉,被抓去审问那莫须有的罪名,女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只好来求您了。”长乐满脸的痛心不是作伪,她确实是在痛心,痛心李承乾的堕落。

李世民眉头皱起,一脸诧异,“你说清楚,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被冤枉。”

长乐把整件事的经过说了一遍,但是隐去了对侯耘昌与贺兰楚石的猜测,这些,她父皇会自己派人去查到的,她不必说,说了,反而会弄巧成拙。“事情就是这样,酒楼里的菜品我们都吃过不止一次,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而且女儿跟您坦白,那酒楼是我与六娘拉着关欣经营的,关欣是市井之人,闲云野鹤惯了的,但六娘的身体不能没有她,我怕留不住她,所以才拉着她开了那个酒楼,就是想给她些牵绊,让她不好轻易的离开,只是为了不给皇家带来不好的影响,才没有公开。楼中的掌柜是我派去的人,一切食物的安全都是信得过的人在经手,根本不会出现中毒的可能,父皇,这明显是有人在给关欣使绊子啊,现在府衙的人已经把人带走去问话了,六娘不放心,也跟着去了,六娘是重情意的,女儿劝不住,可她那身子骨刚刚才有了点气色,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折腾。”长乐把她那份担心毫不遮掩的表漏无疑。

“混账,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敢如此的胆大妄为,接连害死四条人命,只为冤枉这一人,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来做这目无王法的混账事,长乐放心,那沈从文能力是不错的,不会私自动刑逼供,既然她没做过,沈从文也不会冤枉她,朕这就传旨大理寺,一定要从严办理此案。”李世民面带寒霜,他早知道那酒楼是有长乐掺和进去的,他也相信长点心的人都该知道这其中的关节,知道还敢如此做,分明是没把这皇家的公主看在眼里,不仅如此,还接连弄出四条人命,还真是胆大包天,岂有此理,一定要严查到底。

“多谢父皇,有您做主,女儿就放心了,女儿看望兕子之后就去找六娘,让她放宽心,免得她急出病来。”

“嗯,去吧。天凉,你也多注意着些,回去告诉六娘,不要担心,有父皇在。”李世民有些感伤的目送女儿离开,但那感伤也只是一瞬,长乐前脚刚走,李世民后脚就叫人宣了大理寺卿速速进宫。刚安定了几年,就有这样大胆包天的混账东西来欺压他的百姓,他绝对不能容忍。

长安城的府衙里,并没有升堂问案,沈从文是把人请到了府衙的后堂。他心中也知道这关欣是冤枉的,而且还有六公主随身跟着,他也确实不好把人弄到大堂上威吓。

“公主请用茶。”沈从文请了豫章坐在了上首,他自己则是陪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关欣在他对面,“姑娘也请用茶。”

“大人客气,有什么问题,您就问吧,民女必当知无不言。”关欣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对沈从文的印象稍微的好了些,虽然最开始因为他没有及时派人处理此事,有点看不上,但是这两次的接触来看,这人不是昏官,或许就是因为那些缺德鬼的威压,他才不得不那样做,说到底也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何况对她的态度也还算温和。

“多谢姑娘的深明大义。那还请问姑娘,昨日从府衙出去之后可有再见过那王吴氏。”

“没有,我跟着公主回去之后,就一直待在公主府中,在场的还有五公主,昌宜郡主,程府的七小姐,尉迟府的少夫人及小姐,以及霍王妃,她们都在场,皆可为我作证。”

“还请姑娘再仔细回忆一下,是否与别人有过过节或仇怨。”沈从文示意旁边的文书官做好记录。又状似随意的扫了眼喝着茶水的关欣,这人在贵人眼里果然是不同的,哪里有一点下人的样子,再隐晦的瞄了眼上首处,他可没见着谁家的婢女侍从可让一国之公主屈尊降贵的来贴身保护,也没见着谁家的婢女侍从行为谈吐如此不卑不亢,而且来往甚密者皆是非富即贵。

“哎呀,你要说仇怨啊。”关欣皱着眉,做出思考的样子,“我还真没印象了,大人您也知道,我是开酒楼的,做买卖嘛,和气才能生财,我运气不错,酒楼生意还算红火,或许挡了谁的生财之道也说不定,但是城中酒楼那么多,我还真说不上会让谁心生了怨念。至于其他人,侯耘昌算一个吧,当初他在我店中闹事,当时惊动了巡逻的金吾卫,后来还是公主亲自到场,才把他震住,或许他对我也有些怨念吧,再有就是太子殿下,我想大人也应该听过之前市井中的传闻,但我与太子殿下那都是误会,早已解释清楚。再其他的我就真想不起来了。”

你瞧瞧,仇怨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接触得上的,不是国公之子就是太子。沈从文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后槽牙疼。

“那王吴氏母子三人,今早被发现死于家中,姑娘对此事有何看法。”

关欣喝了口茶,轻笑道,“大人说笑了,我一介草民能有什么看法,查案是大人的职责,民女可不敢随意发表意见,万一说的哪里不对了,误导了大人,岂不是罪过。大人这茶倒是不错,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沈从文听的直嘬牙花子,皇家的公主就那么坐在那竖着耳朵听,他好些话都不能随意问,问了容易遭记恨。“这喝茶之法听说还是从公主府传出来的,往日里不舍饮用,今日公主驾到,才。。姑娘是懂茶之人,懂清茶之道,也必是个通达之人,所以想听听姑娘的意见,没有他意,姑娘若有想法,不防直言。”

这沈从文倒是三句不离案情,她能有什么高见,不过是电视剧看多了而已,套路比较熟悉。关欣看了眼上首的豫章,略一沉吟,“确实有些想法,此事我也莫名其妙,心中也颇为不快,任谁被如此冤枉,也不会太高兴,想来大人也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客气的待我,如今那母子三人身亡,不知道现场可有什么线索,既然说是自缢,那可有遗书或者陷害我的物证?”

沈从文哪里是对她客气,分明是不敢在公主面前摆官威,再就是他确实看得出这个关欣与此案关系不大,多半是被栽赃了,不然,若关欣真是那杀人凶手,他即便是面对公主,他也敢争上一争。此刻听关欣如此发问,不禁对关欣也起了赞赏之心,她竟然能猜到这些,临危不惧,思维清楚,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挥挥手,有人呈上来一个托盘。盘中放了一块破布,上有血书。

关欣十分嫌弃的看过去,那破布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变的发暗,不再鲜艳,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迹,她的字如其人的理论告诉她,这不像是女人的笔体,破布上面写着“民妇母子三人,以死明鉴,为夫伸冤,求官府做主惩治奸人,否则民妇身死难安,死不瞑目。”关欣看罢,转头问沈从文,“这民间的百姓读书的多么?尤其像这种村妇,能读书写字的多么?那天我看那王吴氏的行为不太像是个知书达理读过书的,这遗书写的倒是挺通顺,而且这字虽然不太好看,但我总觉得是人故意写成这样的,而且字体看上去也不太像是女子所写,这里,这里,还有这个安字的这一捺,像不像是写字之人故意转折成如此的,大人您觉得呢?”字体难看至极,都不如她这半残写出来的,但关欣对于书法略知一二,所以她才会坚持字如其人的理论。这布上的字,绝对出自男子之手,而且看字迹的一些细微处可知,这人性格该是个粗犷的。

沈从文点头,他也有此疑问。关欣能看透这一点,让他对这个女子又多了一分好感。“本官也有此疑问,已派人去查这王吴氏的出身。姑娘可还有其他的见解。”这些不仅他能看得出来,关欣一介女子也看得出来,可见这栽赃的痕迹是多么的明显。

“我想去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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