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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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野也眉头微微一皱,看得出,他对这个许怀龙已经开始有点不爽了。

而许怀龙好像很享受这种作为仙盟大会主角的感觉,掏出怀扇,打开轻摇,一副自以为是陶醉的表情。

“这可不是私德之类随便可说的,你可有证据?”阮正问道。

“你们可以问问苏以年,光去年一年,在药仙门治病疗伤的仙盗徒,有多少。”

被对方这么一问,白企歌也暗暗叫苦,他翻过年鹤记的录本,药仙门每年都要医治不少的伤者,这些人中间,有些是易容的仙盗徒,还有些,受伤严重没法易容的,后来都在仙盗徒的通缉报告中复查确有其人。

也倒不怪弟子们为虎作伥,可能苏以年一直秉承的是治病救人,不断是非的原则,只要是伤者,一概救治,弟子们只是秉承了他的意志而已。

可是这话不能拿到仙盟会上来说,一说便成了里通外合,成了药仙门为仙盗徒做后勤医馆助纣为虐。

见白企歌不说话,许怀龙手里的小怀扇摇得更起劲儿了,说道:

“所以呢,苏以年为仙盗徒治病疗伤,而那墨云野在万仙殿受了重创,自然是要逃到药仙门的,这医来治去,两人苟合……哦不,勾结来一起,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嘛。”

方才是听别人的八卦,现在落到了自己头上,这般无端指责,听得墨云野差点没按捺住情绪,双手冲袖兜里抽了出来,捏住肩膀摇晃了一下脖子,闭着嘴转了转舌头。

白企歌朝他看了一眼,赶紧示意他别激动。

“许少主,你这是无端揣测啊。”白企歌说道,“药仙门治病救人,乃是本分,先不说药仙门除了治病救人,有没有辨别易容之术,揣度伤者心思的能力,就说药仙子仙灵尊者创立药仙门,也是为了也是普济众生,消除世间的病苦。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看人下药,择人而治的狭隘之心。”

“那……”许怀龙还想开口,但白企歌没有让他说下去,而是接着说道:

“不知道许少主记不记得,当年许无锋掌门亲传弟子许肖、许流,勾结仙盗徒之事败露,在烽烟城负隅顽抗,被仙盟弟子重伤,许城主亲自恳请前尊首白企歌,让在下带弟子前去医治,说门下叛徒,治好之后自当以门规处置。许城主私心为何我们不妄加揣测,虽然炎仙门是仙盟顶梁支柱,但公事公办,白企歌尊首并未同意。后来,在白尊首未松口的情况下,在下可是秉着伤者为大的原则,全力救治,为此才保下两人性命。”

这话一出,许怀龙手里的怀扇都摇不起来了。

“请问许少主,当初我救下与仙盗徒勾结的许家弟子,是否也算与仙盗徒勾结?”白企歌反问道。

“那是许家的家事,不可相提并论。”许怀龙勉强回应到,叠起怀扇,捏在手里。

“哦……我们明白了……”白企歌好像突然理解了许怀龙为何对苏以年这么抱有敌意,一方面想在仙盟出风头不假,但另一方面嘛……

白企歌微微一笑,说道:“原来许少主对在下当年救了许城主两位爱徒之事……颇有微词啊。”

这句话犹如剑光一闪,直插许怀龙胸口。

白企歌想得没错,这许怀龙虽然是他爹宠出来的纨绔子弟,但那也是看在他母亲的份上。许无锋最喜爱的两名弟子,乃是许肖和许流。炎仙门要想在十二仙门立足,没有真本事是不行的,许肖和许流是炎仙门最器重的两位弟子,是许怀龙他爹留给他的左膀右臂,将来支撑炎仙门的柱石。而这两人勾结仙盗徒一事,正是许无锋的心头痛。

反观其对许怀龙,却没报什么期待,说得直接点,当个废物养着便行了。

原来是心生妒忌,气的是苏以年救了这两人。

“怪不得当年许少主告发两人,这么积极。”白企歌又补了一刀。

许怀龙听得脸都白了,手里的怀扇捏得咯吱作响。他从来都当这苏以年是个软弱的受气包,当年恨他坏事,现在就想好好出一口气,不曾想一段时间过去,苏以年竟变得如此强势,反倒说得他哑口无言。

墨云野见白企歌这一套组合拳打得漂亮,轻笑一声,把捏紧的拳头,又收回了袖兜。

“诶,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阮正赶紧又圆场到,“药仙门治病救人,而且门下弟子也不会别的仙术,哪里认得出什么仙盗徒不仙盗徒的,就算不小心救了仙盗徒,那也是仙盗徒狡猾阴险,和药仙门无关嘛。又不是知法犯法,怎能说是勾结呢。”

众仙门听阮正这么一说,也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救了墨云野,却是事实。”许怀龙死鸭子嘴硬,不依不饶,“不仅救了人,还惹出这么多事,这可不能说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吧。”

“那这件事,我们先听听苏掌门怎么说。”阮正转向白企歌说道,“苏掌门,这说到正事上来了,你当着仙盟众仙门的面,把这来龙去脉,好好说说,你放心,有我阮正见证,个中是非一定理个清清楚楚,定不让你蒙冤。”

“没错,墨云野确实是我救的。”白企歌深吸一口气,说道,“不仅救了,后来发现了他真实身份之后,我不仅没有通报仙门,还继续给他疗伤。”

墨云野听白企歌这么一说,瞬间又瞪圆了双眼。

众人没有料到,白企歌竟然这般陈述,顿时议论四起。

就连阮正也没想到白企歌说话这么直,这简直是自己往墨水上撞,想洗都洗不干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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