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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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过上了昼伏夜出的生活。本来只是想单纯的践行诺言,找出隐藏在阴暗中的老鼠——如果有的话。结果却意外做起了生意,导致每天晚上都在打架斗殴。……这样的生活着实有些消磨人的精神。

虽说她也唱过“颠倒生活”,但老天作证,她有时候也会想要把一切颠倒回来。

希尔达决定休息两天。

睡了漫长的一夜,她终于在第二天下午走出了房间。

爱丽丝正站在门外,和之前希尔达见过的那个男孩道别。那个住在楼上的蓝眼睛男孩不耐烦地说了句什么,手里抱着包面包,很快下了楼。

“希尔达。”爱丽丝和她打招呼。

希尔达:“你认识他?楼上那个……陶德是吧?”

“他叫杰森·陶德。”爱丽丝背着包,很乖巧的样子,“她妈妈和玛蒂娜认识。”

希尔达:“……玛蒂娜认识的人可真多。”

“是啊,”爱丽丝扬起笑脸,“她认识很多很有……趣的人。你要出门吗?希尔达。”

“嗯,”她点点头,随意地瞥了一眼爱丽丝,“或许你想和一起?”

爱丽丝摇了摇头:“不,我想在家里呆着。”她垂下头,面容隐没在了黑暗中,“那么,祝你玩的愉快。”

是错觉吗?希尔达心想,总觉得那句话好像在暗示着什么,尤其联想到爱丽丝本人的能力……算了不想了。

她放大手机中的地图指南,一路晃荡到离这里不远的犯罪巷。犯罪巷原本名叫公园街,这里本来也算得上是哥谭城内还算不错的地方,然而,多年以前那场世人皆知的意外谋杀成为一切的转折点。现在,这里是东区罪犯最为猖獗的地段之一。

就像现在——

“外地人?”男人举起枪,咧嘴道,“把钱交出来。”

“外你妈。”希尔达冷漠地说,抬手扭住他的手腕,将枪移转方向,抬腿——

“嗷!!!!fuck!臭□□!你死定了——啊!别踢了!别打了!救命——”

几分钟后,希尔达走出了这片街区,带着装了钞票的口袋。也许蝙蝠侠会认为她“本性难移”,但是管它呢,她本就不是道德高尚的英雄人物。

她在犯罪巷溜达了半天,又去犯罪巷以北,玛蒂娜曾经居住过的包厘街逛了一圈,又乘车去了西南边的阿帕罗公园,此地西临哥谭河,河岸设有长长的堤坝走道,只是似乎疏于管理,显得有些破败。希尔达沿河走了走,找了处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注视着河那边国际机场上空来往飞机,被夕阳余辉镀上灿烂的余辉。

当河道里钻出一个脸色苍白头发湿漉漉的男人时,希尔达正坐在有些枯黄的草地上,托着脸注视着远方夕阳,一边嚼着嘴里的口香糖,一边百无聊赖的思考着人生和理想。绿色的纸钞,美妙的音乐,还有层层的从过往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涌现出来的碎片,纷纷从她的脑海中跳出来,正展现着自己无穷的魅力,以至于她只能稍稍分出一些精力来,盯着这个从水中突然探头的男人。

对方在看见希尔达的那一秒瞳孔紧缩,下一秒却露出一个笑脸来——虚假至极的微笑:“……嗨,你好,朋友,能劳驾拉我一把吗?”也许是因为这时候的河水已经足够冰冷,他说话时牙齿咯咯作响,一撮头发黏在那张惨淡的面孔上,显得格外可怜。

希尔达笑了,夕阳的余辉落在她的面容上,使得这张脸看上去温柔了许多:“拉你一把?然后被你拖下水给我一刀么?谢谢,不过不用了。”

男人抬高眉毛,似乎十分惊愕:“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

“追杀你的人快要来了。”希尔达却不再看他:她还在想钞票的事情,“而我现在很忙,我建议你赶紧逃跑为妙。”

事实上,已经来不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不远处停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这边,男人扎进水里,于是子弹只是徒劳地划过水面。希尔达事不关己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几个骂骂咧咧的男人关上车门,领头的那个带着古怪的黑色面具,穿着一身西装,一边朝这里走来,一边对希尔达开了一枪。

她偏过头,避开了子弹。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她冷笑了一声,看向开枪的人:“你他妈眼瞎吗?,人在河里你往我身上开枪?煞笔还敢玩枪呢?给你把水枪你都滋不准是吧。”

对方懵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暴躁地边骂着脏话朝希尔达连开好几枪。希尔达没来得及躲开,子弹正中她的胸口,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几枚子弹全部落在了地上。

希尔达:“……”

开枪的黑面具:“……”草!变种人。

希尔达站起来,冷笑着从地上随手捡起一块石头。

黑面具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下意识要拉过身边的小弟挡攻击:“你他妈是——唔!”他被那块石头砸中脑袋,脑袋嗡的一声,倒了下去。

剩下的几个人:“!”

水里的男人:“!”

明明是一场生死角逐,此刻莫名变成场景喜剧。子弹毫无用处,距离对方又不过几步之遥——男人们见势不对,捞起老大掉头就要跑,下一秒就被冷酷无情的希尔达踹倒在地,一顿暴打。

老实说,希尔达对枪械并无偏好,有时,她甚至会觉得子弹取走生命的过程过于轻盈,难以与生命本身的沉重相匹配。

她有一套依次排列的暴力美学:首先是肉搏,听骨骼的碎裂,鲜血的迸溅,感受力量与力量碰撞;其次是刀刃,看至冷的金属和炙热的鲜血浸透彼此,压下灵魂的轻忽;最次的选择才是枪炮,像这个工业时代一样大批量高效率的收割生命,连死亡都透着机械化的味道。

我真是个尊重生命的人。希尔达自我评价道,然后狠狠将男人的头磕在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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