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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香公主经历坎坷,定是心中苦闷,希望小殿下以后能宽慰。”
“借大人吉言,对了,那件事办的如何了?”
“还算稳妥,不过你为什么要找滕良山?那地方荒无人烟,从未被重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个交换条件罢了,与我而言,如何在苻国立足才是最重要的。”
魏秋未多说什么,将地图给了云香。
孩子的降生为云香带来希望,这个希望不止是因为孩子的降生,还有传来的梁绍病危的消息。
孩子刚满一个月,梁绍就因病卧床不起,这个时间很是令人为难,若不想有人对着孩子非议,就只能对他人狠心一些。
魏秋已经开始堂而皇之的来看望云香了。
“林贵人已经被打入废院,孩子也被送到寺庙中去。”
云香不安道:“孩子那么小就送到寺庙,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箭已离弦无回头可走,大殿下已然成为众望所归,朝中局势照着我们的预期在走。”
“除去大殿下,就生下寤儿这个嫡出之子,想来胜算颇大。”
魏秋点点头。
可事情并未那样如愿,大殿下虽在六岁时失去王后这个母亲,但舅父一直担任军中副将,本以为只是个庸才,哪知道梁绍一倒下,他就冒头出来,还一举打倒了赵将军的派系。魏秋很是措手不及,原来不止他与这个王位有谋算。
云香很是着急,本以为稳操胜券,哪里知道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若大殿下继承王位,第一个就是要杀了他们母子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这样不相信我吗?”魏秋大喊道。
云香低头不语。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书信给洛国,难道你还想被你父王操控吗?难道你被他利用的还不够吗?”
“我能怎么办?就算被利用,他也终归是与我血脉相连的父亲,总好过坐以待毙死在大殿下的手里,父亲不会杀了我和孩子,他会借寤儿把持苻国的朝政,但我跟他说过,你不会被罢免,你就是寤儿的师傅,他听你的话。”
“国都是你们洛国的了,还能听我什么?”
云香拿出一样东西,魏秋惊讶的看着她。
“这、这是滕良山?”
云香点点头,“这是我们的保命符,你放心这世上肯倾力相助的人只有你,无论你出于何种目的,我都愿意将寤儿交给你。”
“洛王会听你的吗?”
“寤儿登上王位,由你把持朝政,但滕良山必须归洛国所有。”
“这滕良山有什么,你父王竟然愿意放弃苻国?”
云香深深叹了一口气,“自然是不尽的财富。”
魏秋疑惑却没有再深问。
洛国出兵苻国,才得以结束这场夺位大战,梁绍稀里糊涂的离世,大殿下心怀仇恨的被流放。
站在高处才觉得原来权力如此诱人,作为太后的云香,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她很是觉得这世上的人与事可怕与可笑。因寤儿还小,所以她垂帘听政,起初许多事都与魏秋商量,后来觉得他还是眼界太小,根本就看不到更大的疆土,要想像洛国那样,必须要改变。
她偷偷找人将真正的滕良山开凿,原来真的是一笔令人无法不兴奋的财富。这里有丰富的矿石,强大财力才能扩大兵力,这是一个人告诉她的秘密。
“你为什么私养军队,你为什么要挖那么多山?你到底在想什么?”
魏秋很是不满意云香不顾劝阻偷偷做这些事。
云香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可以被任意摆布的人了,洛王步步紧逼,甚至派人来暗杀她,若不是肖北的保护,恐怕她早就死了。
“魏大人权倾朝野,寤儿很是听你的话,这苻国也都是你在做主,其他的事就不要插手了吧?”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我们各不干涉,你做你的辅佐大臣,我做我的太后,我放权给你,但也不要管我这两件事,当做不知道如何?”
魏秋无奈叹道:“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意,就这样安逸平凡的过活不好吗?”
“你我如今站在这样的高处,还能平凡吗?虽不及洛国强大,但我们总不能甘愿一辈子被牵着鼻子走,还要瑟瑟发抖的不知哪天人家心情不好灭了咱们。”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洛王是你的父亲,还出兵帮了我们,不计得失的此战令我很是感激。”
云香拂手示意他离开,这种迂腐的人,若不是因为受够了梁绍的欺辱,恐怕一辈子也只是个局限于在苻国当个宠臣罢了。
魏秋一路快马赶来,拦住云香的去路。
“三年,你筹划了三年就是为了攻打你的母国?你疯了吗?”
云香甩开魏秋的手,眼中只有冰冷,若他知道去年她病倒一个月避见任何人,是因为被洛王派来的杀手差一点杀死,命悬一线时是肖北舍命相救才活下来的,他会不会同意这次出战?若他知道从寤儿登上王位以来,那些反对他决定的人,都是洛王安排的,还有宫人想要害寤儿的话,他还会如此反对吗?可又想起他在教导寤儿时说过的话,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原谅,如此一来自己会过的舒服一些,敌人也会因自己的不计较而感动悔恨。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人?若靠自己醒悟,那怎么还会有作恶多端的人?
“若你去了,苻国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云香低下头,想到了寤儿。
魏秋拉起她的手,“不要去了,好不好?他是你的父亲,那是你的母国啊!”
“魏大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已经决定走上这条不归路,请你帮我照顾好寤儿。”
“你明知是不归路,还要去?”
“有开始就要有结束,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是老天爷决定的。”
“你可以选择的,你可以不去攻打洛国,安安静静的在苻国生活啊!”
“帮我照顾好寤儿,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
魏秋慢慢松开云香的手,他知道无论怎么样劝说都没用了,这个曾经连梁绍打骂都能忍受的女子,突然变得好冰冷、好陌生,也许他从来都不了解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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