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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丢进军营中,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大连铺,还有那最边上可怜的角落。他想念他的白玉床,那张可以带来比这世间更暖的冰床,若是选择,他宁愿在发病时躺在那里接受一炷香的寒气折磨。

生怕晚上会被欺负的元啸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主动让出好位置来假装去洗漱,见众人都放松警惕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潜入到刘康的营帐之中,这也多亏有阿一他们的帮忙。

刘康警戒的坐起来,但并未点燃蜡烛,而是静静的坐着。

“我知道这样很不合适,可我真的没办法了,将军身体真的不太好,因此事石飞焦急万分不惜做出许多牺牲,甚至连命都没了,难道您是无法舍弃现在的地位,才不肯与我相认的?”

刘康在这寂静的夜中受到了强烈一击,他本已忘却的曾经,又被呼唤出来。在张铭被带回宫中审问的消息传来时,他便泄气一般不知所措,是自己信错了人,还是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这些对他来说都是不利的,他多年来所做的事也等于付之东流,如今就算回去也无法找到自己的位置,难道要继续在敌国效力?想到多年未见的家人,便是让思念之情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曾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令国人,还有谁能证明呢?一起来的十个人就剩下他一个,若是哪天被发现,是怕死,还是解脱?他竟然有些恍惚。

元啸从沉静的氛围中貌似明白些什么,他安静的坐到地上,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我叫陶元,是陶天海的堂弟,曾助纣为虐,到了军营之中也因是陶家人而受到许多欺负,本想报复回去,殊不知没有那个能耐,好在石大哥是个好人,愿意接受我这个想改过自新的人。我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就是陶峰,但无人能证明,这边又是谁在与之接头,也不得而知,这不仅仅是将军一个人的事,是数百将士亡魂的慰藉。”

元啸惊讶于自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完全不是他的性格,可是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么多。

刘康依然沉默以对,也许他是在警惕面前这个人,也许他希望没有回答后这人可以放弃,给他一个解脱,能在这里以全新的身份活下去。

元啸急道:“若是你不愿意相信我,或者不想帮我,都可以,只要你一句话。”

‘跟他说我我怀念与之在溪川打闹的日子,那时候真好,不必想着如何才能打胜仗,只是一起玩闹就好。’

这漆黑一片中,最怕的就是出现鬼,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吓得他大叫站起来,心好像差点蹦出来一般,这眼前的鬼不是石飞吗?他还没走?不过这一叫,引来了外头巡逻小兵的关注,亏得刘康将其化解。

元啸朝着石飞使眼色,在问他怎么还没走,竟然还跟到辽国来,简直就是不拿地府威严当回事。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敢跟他对话,低头一瞬竟有些心疼,那是逃离鬼魂被惩罚的特殊烙印,会一直承受钻心之痛。

阿一在一旁很是不忍心,告诉元啸石飞是一步步走过来的,犹如人一般,真够悲惨。

元啸立马起身离开,想来这大晚上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刘康迟迟不肯松口,难道还能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不成?

避开人来到树林处才敢与石飞对话。

“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烙印在身就永世不得投胎,你再次逃出来,恐怕就要沉地狱之海,你就为了查一个真相,你值得吗?”

‘当然值得,不然活着有何意义?再世为人也不过是废物,连自己最珍重的人都保护不好,我配做人吗?’

“你一定是疯了,我一会儿让北令官带你回去,顺便为你求情,莫要再逃出来,孤魂野鬼可不是好当的,碰上个厉害的,你就等着灰飞烟灭吧。”

石飞跪在元啸面前,对他来说每一次的请求,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但若他放弃,元啸就会撒手不管,就再也没有人会插手来查,这件事就会成为许多人的遗憾。

元啸明白石飞的迫切,更懂得这种无奈,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从未伤天害理的人就这样灰飞烟灭,他征战沙场,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该杀人,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死后都要受到极刑,但不算是惩罚,只是规矩不能破。

“若有朝一日我们能在地府相见,希望能看到你已经受到审判。”

阿一他们不禁摇头,也有一种羡慕,受到审判也是一种祝福,当初若不是逃跑,不会成为孤魂野鬼,连个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但在选择时竟还是义无反顾的。

他们三个将石飞送走后,元啸转身回到营帐中睡觉,等待黎明的到来。

军中训练是很累的,他满头大汗只想找个地方乘凉,就一小兵还能有这待遇?

‘那人就是吕庚,辽军的副将军,赵川很是器重,有意把他当做接班人,不过他倒是个野心很大的人,暗中与朝臣往来,恐这一池不能装的下小金龙。’

“阿三,你这是去度过私塾来的吗?竟如此有意境?”

‘君上小看我了不是?我爹可是教书先生,当年村里十来个孩子跟他学,不过我比较顽皮没学到多少。’

“下辈子你也能如此厉害。”

阿三挠挠头,他知道自己没有下辈子了,对他而言下辈子根本毫无意义。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总是自言自语的?”旁边那人听到元啸说话,观察好一阵,都没见到有人搭话,觉得很是吓人,转身就报告,害的元啸独自一人暴晒在太阳底下受罚。

阿二很是逗趣,他以为自己漂浮在元啸的头上就能帮他遮住太阳,虽然有点傻,竟有些感动。

“我不过就给你们梦魂香,让你们入亲人的梦而已,你们还这么对我,竟让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别看我们是鬼,我们也是人来的,自然是有情感的,小看我们了不是?’

“过奈何桥时若是与乌酒对视,他便能看到那人的前生,总是寥寥几句,但我还有些羡慕,应该比听话本更有意思。”

‘之后八爷会给你细说吗?’

元啸撇撇嘴,汗毛都立起来,每回缠着乌酒想听故事,他都会使出婆娑链将其缠住,虽说也能解开,但就是觉得很是过分。

“那个英姿挺拔的人是不是吕庚?”

阿一狂点头。

“终于见到他了,听说刘康是他一手提拔的,当年他们有什么故事?”

‘故事说来很平常,当年吕庚腹背受敌滚下山崖,是刘康将其背回来的,那可是百里之地啊,而他当时刘康也身负重伤。’

又是救人的故事,这个倒是很好博取信任的方法,可吕庚看起来并不是那种轻易相信他人的,救命的话,下属不是应该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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