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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欲言又止,随手将茶杯拿起,一下烫到嘴,手一抖杯子掉落在地。宫人吓得跪着过来为其擦手上的水迹,也顾不得收拾碎片。
皇后拂手,宫人低头将东西捡干净才退出去。
厉灏璟见地上有血迹,打发人出去看看。
“母亲,你没事吧?”
“一提到你的婚事,我就心急,你却总是一副不想成婚的样子。”
“谁说这人一定要成婚?再说我不喜欢郭菀莘,若是成婚我也想选个自己喜欢的。”
“胡闹,你见哪个皇家子嗣能决定自己的婚事?”
“为什么灏玥姐姐就可以,因为是明妃生的吗?因为明妃死的早,父皇心疼她?”
皇后只要提到灏玥就会火冒三丈,这后宫里也就甚少有人提,厉灏璟为了自保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更何况是用灏玥来当挡箭牌?
皇后抬手就给了厉害一巴掌,打完自己的怔住了,她可是从未打过厉灏璟的,赶忙收回手,想要安慰,可话还没说出口,厉灏璟转身就跑了。
站在郭府门口许久,仍旧没有踏进去,一气之下竟然跑出宫,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好。茫然自失的在大街上游荡,夜幕降临,热闹褪去,原来这双城的夜是这样安静的。
他和黄雀蹲在巷口,看着乘夜赶回家的人,肚子饿的咕咕叫,被嘲笑一番。
厉灏璟差点把房子给烧着,糊的菜是如何也吃不进去,只能吃果子应付一下。不过若不是黄雀提议来马场,可能这秋风瑟瑟的夜晚,不知道会不会冻死在街头,便也算是史上第一个被冻死的皇子吧?
马场晚上没有人看管,马儿都被关在马厩,都是训练好的,来人偷也不怕找不回来,更何况是这样凉飕飕的气节,谁人也不能在这里待着,偷懒都跑回家去,凌晨在来也不会被发现。
黄雀整晚守在厉灏璟的身边,也跟那些没有睡觉的马儿沟通,至于方式只有她自己知道,信这世上有鬼、有神,但要是说这鬼能和动物相通,可真是需要一些有点难。
杨柳不信,还会取笑黄雀,其他的小鬼也都跟杨柳一样,惹得黄雀很是不高兴。
厉灏璟虽也不信,但总是偏向黄雀,怕这些鬼们欺负黄雀,她十一岁就死了,游荡这人间已经十年,俨然一副前辈模样,可偏就是这小孩儿模样,哪里有人惧怕?
厉灏璟翻个身发现黄雀正坐在那里抬头望天,便也起身坐到她身旁。
“你怎么不睡?怕睡着就被鬼差带走?”
‘我才不怕,你说那阎王可怕吗?为什么大家一提到他就害怕的不行?’
“我觉得人们害怕是死,不是阎王吧?”
黄雀笑了。
“阎王也许很和善,比我父皇还要更容易亲近,可是他却不得不过审这些亡者?”
‘你是说你父皇比阎王还可怕?’
厉灏璟仔细想想觉得真的是这样,虽没见过阎王,但父亲在他的印象中总是威严刻板,每次见他都不会笑,不是问今日学了什么?就是问有没有闯祸,还会在众人面前苛责他做的不好,他应该是挨打最多的皇子。本就见面甚少,一次温暖的记忆都没有,提到这个父亲,他便很害怕有些不想见他,提到时也会不自觉的心头一颤。
母亲说父亲乃一国之君,要时刻保持威严,治理国家很是费心,还要操心不懂事的儿女,着实很不容易。
也许他的儿女中,最不该存在的就是厉灏璟吧?不然为何他不能和大哥一样,坐于桌前和父亲谈古论今。他会与厉灏宸推杯换盏,一点架子也没有,还会对厉灏骞嘘寒问暖,送他最好的棋盘,厉灏洺倒是没有比老五好多少,那是因为性子冷,不愿意与人多相处。
小时候厉灏璟会抓鱼玩,小小的肩膀背上鱼篓去给父亲看,却被斥责胡闹,身边的宫人全部挨罚,他也会被罚抄写经书。
只要朝中有人非议这位特别的皇子,皇帝便会差人过来罚苍木殿的宫人,说是他们没有伺候好主子,才会有此传言出去。厉灏璟本就是个不长记性的,记吃不记打,乐此不疲的犯着大错小错,自己也没少挨板子,但就是喜欢这样胡闹,若是能看到父亲生气,心中就有一种得逞的感觉。
看管马场的人,被厉灏璟吓得坐到地上,天微微亮还迷迷糊糊的任谁都会害怕,以为见到鬼。
厉灏璟把自己说的很可怜,也都是将那些鬼的故事拼凑在身上,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好在这人憨厚老实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反倒很是同情他,给他一顿饱饭,还说愿意供他餐食,晚上就由他来看管马场,这不是连住的地方都提供好了吗?
黄雀没见过这人,应该是表叔他们花钱雇来的,他们好吃懒做怎么会亲自管理马场,那驯马师也是外头请来的。他们根本不了解马匹,有什么问题也都是四处求教,赔钱的事经常发生。
“前阵子卖给朝廷一些马匹,哪知道一夜间都病恹恹的,官家大发雷霆,差点将这马场给封了,亏得五皇子出面,也不知道这家人哪里来的福气,竟然能请动皇子为其作保。”
厉灏璟沾沾自喜,这听到别人夸赞,还颇有点轻飘飘的。转头看看黄雀,她却一脸的愁容,难不成是还在担心马场的事?
“朝廷若是征用,也是情理之中,但陛下不想让老百姓吃亏,才高价购买,哪知还有这种事。”
“所以说不能投机取巧,不然哪天脑袋搬家都不知道。”
“你说的真是在理,所以这马场主人准备将马场卖了,毕竟这么多年赚的钱差点就赔光不说,也险些没了命。”
黄雀一听就急了,赶忙拽厉灏璟的衣服,厉灏璟被扯得衣服都快掉下去。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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