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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就在眼前,两人在经常走过的长廊重逢,厉灏璟大步过去将她揽入怀中,顾不得那些异样的眼光。
‘我走不动了,你可以抱我吗?’
厉灏璟横抱起她一路走回苍木殿,出门前他下令将符咒全部烧毁,若是不从便拉出去打死。亏得他们知道害怕,已经将这些都处理完毕。
黄雀被放到床上,大门紧闭,宫人齐齐站在院中不敢吭声,他们并不知道厉灏璟抱着什么回来,只看到那样的动作。
“是我不好,没能保护你。”
‘没关系,若是道歉,应该是我向你道歉,若没有我这一念之差,也不会害得你如此。’
“你害我什么了?若没有你,我这时光怕是半点意思也没有,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厉灏璟从来都把情义看的很重,在来到这个世上,除了父母兄弟外,对他最好的就这些鬼魂,陪伴他最多的也是这些鬼魂。他在宫中没有朋友,也交不到真心的朋友,而鬼魂虽都因有求于他而留在身边,但相处下来倒是比人与人之间更纯粹。
房间里传出哀伤的哭声,这是十七年来,他哭的最伤心的一次。宫人纷纷低下头,各怀心事的叹着气。
门被慢慢推开,一道轻柔的光照进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璟儿,你、没事吧?”皇后小心翼翼开口。
厉灏璟没有回答,他将自己蜷缩在身体里,头也再次深埋与膝里,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不想见任何人。他连一个鬼朋友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什么?
“璟儿,人鬼殊途,她若长在你身边会害了你的,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吗?若不是你父皇的保护,怕是你早就被送出宫去了。”
厉灏璟本就心中有怨气,听到此便激动的站起来,“那还不如将我送出宫,至少不必看着你们对我的朋友下手。”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这是被那鬼迷了心窍啊!”
皇后转身就让那大师进来作法,势必要把在这里的鬼魂都驱散。
厉灏璟见到那所谓的大师,恨不得杀了他,宫人立马过去将他手里的剑夺下,他也被按倒在地上。皇后也不忍心的转过头去,生怕又心软耽误事。而那个大师正在院中开坛做法,念念有词起来。
“母后,宫中可以如此吗?”
“我已命人将这里团团围住,今日之事定不会传出去有损你的声誉,所以过了今日这鬼都被驱散,也没人再敢说你一个字了!”皇后语气异常坚定。
他看向那个房间,所有的烛火都灭了,他急了,拼了全力站起来,推开那些宫人,捡起地上的剑刺中那个大师。
厉灏璟拼尽力气挣脱宫人,捡起地上的剑朝着大师过去,差一点就刺中大师。
“大师,你没事吧?”
大师摆摆手,人家可不是吃素来蒙骗钱财的,真是有些本事的。他一下子就制服了厉灏璟,还夺走了那把剑。
厉灏璟很是不甘,发了疯一般还是想要挣脱。
“璟儿,莫要胡闹!”
“那你就让他赶紧住手,若是不想看见我与鬼成婚,那就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皇后震惊的看着厉灏璟,真是中邪了,怎么会有如此荒唐之语?
“皇后娘娘莫要担忧,老夫这就将这些影响皇子殿下的鬼魂都收服,不让他们再来打扰。”
大师挥动拂尘,他的助手也纷纷将符咒贴在房门处,里面的鬼魂被符咒灼伤逃了出来,一记拂尘打散一个鬼魂。
厉灏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鬼朋友被灰飞烟灭,不停嘶喊也毫无用处。他哭求母亲让大师住手,可皇后怎么能听,这些鬼都是害他儿子的,一个也不能留。
大师结束作法后,厉灏璟才被松开,他跑到房门前将那些符咒撕掉,恨不得也把大师给杀了。
“没关系,我已经处理了那些鬼魂,一会儿在大门上贴上符咒就再也没有鬼魂敢来,殿下还是不要过于执着的好。”
整整三天三夜,他没有出门,也没有进食,皇后担心的一步不敢离开,生怕这个儿子真的会做什么傻事来。这样熬下去,怕是母子两个都会撑不住,偏又是性子那样倔。
“你这是何苦?将他关起来,不吃就不吃,还真能饿死不成?”
“陛下,你可不能如此狠心,他是我们的儿子啊!”
“反正都是要死的,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
皇后依靠着皇上大哭起来,若不是因出生时,他的命格被算出活不过二十二岁,皇后大抵也不会如此伤心。一个生下来就被定好哪天会死去的人,做父母的哪个能不伤心?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将其续下去,怕是真的应验,所以才会把最好的都给他,才会对他格外宽容。
“那一年我差点难产而死,亏得母子平安,可是批出的命格却是这样,你让我怎么能安心?有时我想若那时候我走了,是不是他的命就会长一些?”
“月儿,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他的命是天注定的,不是你夺了他的寿命。”
“陛下,我求求你,不要放弃他,本就没有多少年,何苦让他活的那样不自在?”
皇帝深深叹气,若不是想着江山社稷,若他是个平凡的父亲,他定不会想要这一段婚姻来稳固朝廷,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能自在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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