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朕不纯洁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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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值初秋,清晨已然有了淡淡的凉意,偏东的日光正好斜斜地从窗外投射进来,在纤尘不染的地面上落下菱形的斑驳,纱幔随风飘荡,渗进些许雨后泥土的气息。

林晚堂睡得不太踏实,他感觉浑身乏力,腰还有点儿隐隐作痛,可能是迷药的后遗症吧。他倒也心大,迷迷糊糊地盖好被子,不出三秒便再次安然入睡。

一夜无梦。

林晚堂本来都做好了一大早被小王八强行叫醒的准备,却不料非但没有打扰,屋外甚至连一丝嘈杂的声响都没有,太过静谧的环境愣是让他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林晚堂有些意外地拉开窗帘确认,见外面的确是日上三竿的光景,心中登时犯起了嘀咕,有道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今天这么顺遂,不会是剧本憋着什么坏吧?

没错,时至今日他依然认为这个世界只是一场盛大的剧本杀,而秦褚生、江顾文以及凶手和被害人,都是可有可无的NPC罢了。

毕竟林晚堂学了十二年的理科,他坚持物质第一性,因为物质是意识的基础,意识仅仅是客观世界在人脑中的生理反应,没什么好怀疑的。

卧室门并没有上锁,林晚堂扳动把手,却发现外面放了套全新的洗漱用品,还有一身熨好的西服,他登时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放眼四周的装修和家具置办,虽然感觉冷冰冰的,并没有家的温馨,但林晚堂确定,这里肯定不是酒店,反而有可能是比较偏远的居民房。

他绕着床转悠了一圈,丝绸所制的窗帘如梦似幻,林晚堂打开窗户,迎着晌午的暖阳,他深深呼了口气,栀子花的香味儿沁人心脾。

栀子花……

怎么依稀记得,之前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想了,还是先洗漱吧。晃了晃脑袋,林晚堂拿起毛巾,不料被床尾绊了一跤,他狼狈地坐在地上,抬起腿正准备踹一下床沿泄愤,却在看清木材的纹路时,生生止住了动作。

海南黄花梨?!

林晚堂拍了拍脑门,琢磨自己不会让司徒子夏得逞了吧,否则说不通他为什么会住上这么高端的房子……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林晚堂叼起牙刷,把毛巾搭在肩上,仔细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还是原本的样貌,这才吊儿郎当地挪出卧室,漫无目的地在屋中游荡。

屋内冷清极了,没有任何人气儿,但楼下隐约飘出了一股饭香。林晚堂懒得走台阶,干脆坐在楼梯扶手上滑了下去,他一路左嗅嗅右闻闻,跟狗崽子觅食一样,可正当他乐在其中的时候,却对上了长桌尽头一双漆黑的眼眸。

秦褚生目光深邃,在阳光之下泛着些浅淡的棕,犹如历经岁月沉淀的琥珀,他眉宇凌厉,却被一副细框的金丝眼镜遮住了大半。

发现林晚堂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秦褚生并没有避开视线,彼此对视良久过后,他率先开了口:“醒了?吃饭吧。”

林晚堂愣住了。

与原先的印象不同,秦褚生虽如平日一样打理了头发,但褪去那身笔挺的警服,整个人倒显得柔和了不少,此刻,他穿着件玄色的长衫,坐在长桌的主位,手中拿了双红檀木筷子,温润而儒雅。

“秦探长?”林晚堂不甚了了,“昨晚我……”

“你都忘了?”秦褚生伸手示意他坐下吃饭,见林晚堂茫然的表情,他话里有话道,“司徒子夏对你昨晚的表现,可太失望了。”

林晚堂刚喝了一口热粥,闻言差点把自己呛死,他错愕不已,险些变成结巴:“什、什么意思?!我跟司徒子夏……我们、我们俩……?!”

天塌了!

林晚堂原本只是怀疑自己让司徒子夏占了便宜,结果秦褚生这么一说,便是实锤他已经……已经不完美了!

林晚堂蹲在角落,自闭地画着圈圈,秦褚生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才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我把你截走了,她很失望而已。”

“……”

在林晚堂抱着膝盖喜极而泣之前,秦褚生却放下了筷子,食指敲了敲桌面。

一道黑影蓦然出现在林晚堂身后,将他狠狠地压回到了椅子上,又摁住他的脖子,迫使他脸朝桌面,随后低声喝道:“老实点儿!”

吴老六?

“林先生是吧?”长桌尽头,秦褚生再度开口,言简意赅道,“我付钱请你当顾问,一个案子一结,如何?”

听到是秦褚生有求于自己后,林晚堂立时硬气不少,他幽怨地瞥了吴老六一眼,小声抱怨说:“秦探长,您这哪是‘请’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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