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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中年人接了手机,转身就狠狠砸在中间站着的人面前,屏幕碎裂迸溅,足见力道之猛,他一副得势者的姿态,指着人叫骂:
“解雨臣,你他妈真正上位才多长时间?轻狂的都快忘了自己是谁吧?早就清楚毛孩子靠不住,本来也没指望你,要烂你就找没人地方自己烂了算了,还他妈在外头丢人现眼!”
话音刚落,后面有个年纪较轻的人迫不及待地接了话头:“就是,这还是老爷子认得正根呢!都比不上我们这些旁系知廉耻,我说雨臣弟弟,你还活着回来干吗?闹笑话啊?大家伙倒听听他这笑话好不好笑:解当家亲自带人去剿一间反水的小堂口——得是多小的堂口呢?小到咱们解当家压根没上心当回事,打着电话聊着天就去办了,嘿,结果怎么着?居然还伤了!传出去也不嫌害臊?你要是个懂事的,别说交位了,自行了断都是应该的!非在这死皮赖脸,拖累着解家上下出门全抬不起头来!”
黑瞎子唇角尚挂着笑,然而只是弧度稍有改变,就透出股冷意:
没什么意思,无外乎是大家族那些借题发挥、争权夺利的肮脏事。这些场面,早先见得多了,实在是无聊,后来好多年避着,没料到今天偏被他撞着。
换作旁人,黑瞎子铁定掉头走了,可解雨臣这桩,责任在他,要就随便甩手不理了,怕回去铺子也睡不着觉。
黑瞎子换角度找着解雨臣看:小孩面皮薄性子烈,傻乎乎的不会服软,他是真担心一时受不住,抹个脖子什么的遂了那堆脏东西的愿。
可惜范围有限,顶天了不过瞥着抹背影:
纤瘦挺拔,仍是笔直的,在一屋子的解家人间,再也没有谁的气势能与之比拟——随便哪个有眼力的人,要从中挑出位当家,都合该是他。
唯一糟糕的是,不知道小孩哪受了伤,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全在往下滴血,近前的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大滩的红。
黑瞎子摸了摸自己的墨镜。
所以说,明眼瞎更可怕不是吗?心盲尤甚于目盲。
里面少说得有小二十人,竟像瞧不见似的,一个想为他包扎的人也没有,全在内心叫着好鼓着掌手舞足蹈的为自家当家不留神跌了一跤而开心不已,咬碎了牙的盼着催着逼着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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