Ек29еТ ЯрШЯ(1 / 2)
那马似一支离弦之箭,急急奔出安华寺,顺着城外官道疾驰。
那些黑衣人紧随其后,他便将孟幼卿箍入怀中,反手抽出一柄弓弩射向追兵,带着她疾驰而去。孟幼卿闻着身后传来一丝血腥气,侧首望过去,“你受伤了?”
他的左臂上有一处刀伤,又一路护着她,如今伤口渐裂,那血泅透他身上的雪缎,血腥气扑面而来。
孟幼卿忙抽出手绢来替他按住,反手握住缰绳,“我来。”
她记得京郊是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前朝皇帝听信谗言大兴土木,曾命人在此处建别苑行宫;只是地基还没打完就连下暴雨引发山洪,这才作罢。不过遗址尚在,有一条隐蔽的小路可直达城内。
她这还是前世偶然在方君竹的书房里看到的城防图才知这条路。
她握紧缰绳一抽,马儿掉头带着她与段容与直奔密林。良久,身后再无追兵时,孟幼卿才渐松缰绳,侧首问道,“你还好么?”
段容与眯起眼睛。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听她记挂,他心头一软,“无妨。”
“刑部侍郎可是正四品的官职,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追杀朝廷命官?”她一厢说着,轻巧跳下马来。她虽没受伤,可这一路颠簸过来,头上钗环渐松,瞧着多少有些狼狈。
她背对着他理了理衣衫,“看来大人是得罪了哪位皇亲贵胄。”
段容与垂眸,“三皇子实在是沉不住气。”
孟幼卿猛地回头。
她眼里的震惊尽数落入段容与眼中,他面上不动,继续说道,“太子如今不得圣心,三皇子若不趁此机会拉拢世家朝臣,又怎么与太子分庭抗礼。”
他翻身下马,唇角多了一丝笑意来,“方君竹不就在受邀之列?”
孟幼卿眯起眼眸,反问他,“大人怎的确定他与三皇子结党?议论皇储可是死罪。”
“镇北侯与世子回京在即,他又断了腿,投靠三皇子是他如今唯一的出路。”段容与垂眸盯着她,“一个杀父杀兄甚至杀妻灭子的畜生,又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她耳畔震开,她忽地沉下脸,眼底漫上无尽的震惊与冷意。
她下意识握紧袖里的香囊。那里头是“徐猛案“后,孟常行专程找人为她特制的迷药,虽无毒性,给她防身绰绰有余。
“段大人所言实在荒谬。如今镇北侯尚在北疆,年末就要归京,方君竹手无缚鸡之力,岂能伤得了镇北侯?”
“若他没断腿,去北疆轻而易举。”段容与目光平静地看过来,“永平二十五年,北狄犯我北疆国土,镇北侯与世子率军拼命抵抗,战死沙场。
“圣上感念镇北侯与世子殉节报国,下旨追封侯爷与世子,由其幼子方君竹承袭爵位。后来,”
他一眼不错地盯着眼前之人,语意艰涩低哑,“他又害岳丈一家入狱,下毒害死结发妻子,另娶他人。镇北侯府与孟家满门忠烈,尽数死于他的手中。”
“我今日祭奠的故友就是..."
话意戛然而止。
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与他同样的悲戚与滔天恨意。
孟幼卿忽然就松了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