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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重生后许多事都发展的如此顺畅,难怪徐猛这么快就被刑部缉拿归案,又难怪他屡屡出手相帮。

只有一点说得通——他也是重生回来的。

方君竹手上人命太多,绝不会只有她一个冤死鬼。她能回来,旁人自然也能回来。所以他这才会一早就察觉徐猛有异,又明知她对二房与镇北侯府所做的一切却未曾阻止。

他与她是同一个仇人。

她忽地笑起来,“真巧。”

“是阿。”段容与微微勾唇。

他犹记得自己醒来那日的震惊,他本是替她与好友报了仇,杀了那个人,便和圣上请辞。谁知醒来便回到太子还未登基时,他还只是刑部的一个侍郎。

好友还在,她也才过及笈之年,万事都还来得及。

可不知为何,她与方君竹竟也势不两立。又是查账收拾二房,又是算计镇北侯府那两个,竟与前世大不相同。

他心里便有了影儿,屡屡试探她,直到平南伯去扬州主理盐税一事,他才终于确定她与他是一路人。

他将马儿栓到树上,回身看着她,“原来怕惊扰你不想与你相认,还是牵连到你了。”

孟幼卿轻轻一笑,“你是为着什么死的?三皇子到底反了没有?他死了没有?”

段容与手指一顿,失笑道,“我如今受了伤,你还要审问我。”

孟幼卿的目光便落上他左臂上的伤口,她方才用帕子给他绑了个结儿,堪堪能止住血。

她沉吟半晌,从腰封上系着的荷包里掏出一盒药丸来丢给他。

“这是我祖母近日用来补气凝神的药。”她扭过头去,“对刀伤失血,兴许也有用。”

段容与笑了笑,将药瓶塞进袖中。

她便又问道,“所以,你是何时被害的?”

“在你之后。”他靠回树干上,他的马儿在主人身侧打了个响鼻,被他睨了一眼,乖乖绕到树后吃草。

他这才抬眼,“他后来对外宣称你是因旧疾复发,太医无力回天才病死的。不过,”

他看着她的面色略停了停,轻声道,“他起先密不发丧,直到有一日侯府的下人走漏风声,京中盛传侯夫人去世的传闻,他这才为你停灵。”

他如今想起来仍觉揪心。那对狗男女云被翻浪时,她作为他的发妻——堂堂镇北侯府的夫人却连一口安身的棺材都没有。

也幸得那时正值冬日,她的尸身才得以保存。镇北侯府给她发丧时,他正预将缉拿的犯人带回刑部交差,竟是连她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

若他那日就知她生前的遭遇,怕是当场就要血溅灵堂,杀了方君竹给她陪葬。

不过,恐怕她也不想再与方君竹有任何瓜葛。

他望着她。孟幼卿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倒是不变,“猜到了。这正是他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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