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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幼卿不以为意地挑眉,柔声道,“原本是不该晚辈多嘴,但如今老人家好心招待晚辈与兄长,晚辈察觉后若坐视不管,反而更为失仪。况且……”
停顿一瞬,见老叟面色铁青,手指紧紧攥入手心中,不疾不徐地道,“况且若晚辈未曾料错,老人家一直照拂的邻里应是一位李姓书生,头两月与匪徒纠缠打伤了腿脚、如今尚卧病于塌之人罢。”
语意方落,一声清脆的响声紧随着传入众人耳中,原是老叟一直握于手中的粗瓷碗应声落于地上,登时跌了个粉碎。
他面色大惊,欲抬手指她时身形颤抖如筛、脚下一弯,险些跪坐于原处。
段容与手疾眼快,见状忙上前拦住,强押着人过来坐下,恭谨道,“老人家别怕,我二人只是随口一问,并非要寻您老与李生的麻烦,您先安神。”
老叟强撑着推开他的臂弯,喘着粗气冷眼相待,“随口一问,就知道这么多底细,听口音你二人并非江南人士,到底是从何而来,是什么身份?”
孟幼卿静静看他,“早听闻老人家心慈,李生家破人亡之后,他一人苟延残喘,所幸有邻院的老人出手照拂,不过先前以为此事只是传闻,并不敢信,晚辈这才加以试探。想来老人家与李生多年邻里亲如叔侄,如今李家出事方如此费心记挂。
“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您既愿意日日上山采摘草药为他续命苟延残喘、将此事昭于天下,为李生一家申冤岂非更能让他为之一振、早日起身。您以为呢?”
他循循引诱时,薛绛姝在旁倒水奉给老人,亦温言劝抚道,“李生原本该有个好前程,金榜题名、亲眷傍身,无论是否为官都不该似如今这般境地。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如今饱受劫难实属可怜,老人家一直费力照拂,也是辛苦。若能为李生申冤,您也不必如此担惊受怕了。”
二人一左一右徐徐引劝,老叟抬眼,死盯着二人默然半晌,咬牙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段容与从里怀中掏出一块儿令牌呈至老叟面前,缓声道,“晚辈素门凡流,不足入耳,您即便知晓也无甚用处。今日前来,也是在城中听闻李生被水匪搞得家破人亡、恶疾缠身,想将此事昭告天下、为其申冤正名。
“此案本与您无丝毫干系,如今叨扰只想与您打听几件事,除此之外绝不会将此案牵扯至您身上。自然,老人家若是不愿,晚辈亦不会相逼。”
那令牌是他出京时帝王给的密令,上头以小篆刻的“既寿为昌”四字。
虽不可顶替圣意代他钦差的身份,然乡村老叟并不识得其意,但见令牌金辉灼灼,二人周身气质亦非庸俗之辈,怔愣半晌后回过神,起身撩衣跪倒,
“老朽眼拙,方才不知二位是从上京前来此地的贵人,还请贵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恕老朽愚钝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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