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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银子塞进老人手中后,又顺势握紧老叟的手背,等让老头自己察觉手中银钱分量不轻,方又笑道,
“看老人家慈眉善目,晚辈们才敢登门。请您发发善心,我们只叨扰一晚,明日城门一开就进城,绝不耽搁老人家,也不给您惹是生非。”
也不知是这老叟本性过善还是那银子给的足,迟疑一瞬,老叟将银珠子收回袖中,退后半步给他二人让路,瓮声瓮气地道,“罢了罢了,进来罢。”
“多谢老人家。”二人忙拱手道谢,随着老人进宅院。等他寻了两个还算干净的粗瓷碗给倒了两碗温水,又抬眼审视二人,“庙小,未必留得住你们这两尊大佛。我这无茶,水也凉了,口渴也只能凑合。
“你们既是兄妹,自然不能同住。家里头就两间草房,被褥也未必够用,你二人随意凑合着,老朽去隔院歇着,你们自便。”
孟幼卿闻言忙起身让礼,“老人家辛苦,晚辈如此叨扰您,占了您的卧房。”
“人都来了,难道还能将你们再撵出去?”老叟冷笑,慢腾腾摸索至外间儿的炉台前,咬牙掀开锅盖往里头舀水,“家里没粮,给你们抻些面凑合垫肚子。”
“不必劳烦老人家,明日一早便可进城,今晚上将就一番就好。惊扰您已是晚辈失仪,怎能再劳烦您照拂晚辈们。”段容与温言道,“不过若是老人家自己要预备什么,自然不必留意晚辈。”
“我能预备什么,深更半夜,若不是你两个来的突然,往日这功夫早歇下了。”
老人不答,又将锅盖重新盖上,微哂道,“不用正好省事儿,家徒四壁,今夜里怎么凑合看你们自己,这总不必老朽替你们预备罢?”
知这他是口是心非,即便如今字字如含冰刺,二人仍颔首答应。料理好灶台上的碗筷柴火,那老叟才欲走时,孟幼卿提了提鼻子,忽然道,“老人家身上伤口未愈罢,曾请大夫来瞧过么?”
一语惊人,那老叟闻言一愣,旋即转身,冷冷盯着她。
孟幼卿稳住心神,抬脚越过他身侧,微微笑道,“老人家莫多虑,晚辈幼时体弱,家中常请大夫来切脉抓药,自己从前也看过药集、也跟着几个赤脚大夫多少学了些医理。
“老人家的灶台中才用当归、川芎、红花、伸筋草与马钱子熬成汤药罢。样样活血化瘀、以治内伤与皮肉之苦,我看老人家腿脚利索,应并非才受伤愈合,那这份汤药自然是老人家用不着的。
“这方圆几里之内又再无旁人,我猜您在家中熬好的汤药是送至隔壁,给您的邻居李生服用,可是这么一回事?”
言罢微顿,眼错不见地盯着老叟,见他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忙又措辞,“我也只潜知这些,若有不妥之处还请老人家见谅。”
那老叟闻言默然,岂先尚凝眸不语,怔愣半晌后长叹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与你二人有何贵干,不必你劳心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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