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南杞国殇（2 / 2）

“应卿，”严皇后缓缓道，“皇帝一直身体有恙，近日来更是汤药不离。今逢寿辰，高兴太过，伤了根本。”

“倘如此，请皇后速令御医诊断，看是否如皇后言。”

“应卿此话何意?”

应介甫仍跪于地，拱手恳切道:“请皇后娘娘下令。”

应介甫身后，开始有大臣跟着跪下，支持应介甫。

南宫缜扯着严皇后的衣襟，恐惧地看向人群。

“帝乃至尊之体，岂容你们几次三番搬弄?”

南宫轶近前，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应介甫以头触地，问道:“帝寿诞坠而亡，敢问太子殿下，何因?”

南宫轶近前，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依应御史之见，何因?”

应介甫抬头，道:“帝既身体不好，臣先请问御医，陛下病因。”

南宫轶静静地看向应介甫，冷冷道:“所以你不是来查病因的，你是秉承父皇之志的。”南宫轶俯下身，盯着应介甫，道，“有一个词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是天子门生，该知何解。”

应介甫拱手至地，忽大声道:“御医！陛下何病？”

半晌，方才切脉的御医突地冲了出来，扑在南宫轶脚下，泣道:“太子殿下，陛下是中毒了！”

南宫轶怒喝道:“御医谨言。”

御医接着以地触地，嘭嘭作响，逍:“陛下是中了朱砂之毒。”

人群中立刻有人抢道:“御医大人，太子殿下要你谨言，你就该谨言，那朱砂是小员外郎亲自监督炮制。陛下可是赞过数回的，是吧？小员外郎？”

南宫轶循声望去，人群中没有人有异状，众人皆低头不语。

小员外郎严邷从人群中走出，来到应介甫身边亦跪下，仰面哭道:“皇后，夜深清冷，陛下……陛下躺在那里，何其可怜可悲？御医既说陛下是中了朱砂之毒，而朱砂乃臣一手炮制，臣自请入狱，应大人可查，太子可查……恳请皇后莫让皇上遭此怠慢。”

小员外郎身后，有众大臣齐奏:“恳请皇后莫让皇上遭此怠慢。”

夜色浓重。

顾谙坐在藤椅上，将受伤的腿搭到另一把藤椅上，伸手压腰，然后慢慢起腰，吩咐厨房布膳，一副主人之状。

章儿侍立一旁，啃着新摘的果子，问顾谙道:“小姐，连喝了两天白粥，我都快尝不出味道了。”

顾谙抬头，道:“有长辈逝，当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