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婚书(1 / 2)
李虚白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先是愕然一怔,继而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信他的话,想要看他身上皮肤。她大约是喝得有些醉了,忘记他只有使用内力之后皮肤才会显露出问题。
但好不容易她才说出原谅他的话,他怎么敢忤逆她的旨意。
初夏衣裳单薄,他扯开腰带散开衣襟,心道幸好是夜晚,她应当也看不见自己的尴尬。
青檀的确是醉了,下意识地想,既然他说好了,那就眼见为实,让他把衣服脱了检查一番。可等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她只能借着月光影影绰绰看着一个轮廓。
她发话道:“到屋里来。”
李虚白迟疑一刹,跟着她进了房间,看见她摸摸索索地去点灯,半晌没有点上,他亲自上手替她把灯点亮,好让她看得清楚。
青檀背靠桌子,醉眼朦胧地盯着他赤裸的上身。李虚白天性羞涩又洁身自好,从未有过如此令人面红耳赤的遭遇,尴尬之余他安慰自己,就算脱光了让她看又如何,正好让她负责。
青檀星眸染了醉意,妩媚撩人,如有一汪春水,目光所及,犹如带着火苗,在他身上燎起了星星点点的火。
她边看边想,他身上的确没有血点,也没有什么异样,身材看着真是好极了,肌肉紧实漂亮,微微泛光。她没忍住上手去摸了一把,触感太好,比小白还好摸,她不舍得罢手,稀里糊涂地就摸了起来。
李虚白被她撩到血脉偾张,若不是看在她酒醉的份上,忍不住会把她按到桌上直接做成夫妻。
他在她跟前根本也没有太多定力,禁不起这样撩拨,但他不想乘人之危更不想让她明日酒醒了后悔,只能拼命压着,忍着,任由她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最后手指停到他腰侧的一道伤疤上,她问:“这是什么?”
他哑声道:“这是刀伤,已经好了。”
是和人交手受了伤?青檀想到交手,迷糊的脑子突然恢复了一点点清明:“不对,你今天没有用内力也没和人交手,皮肤当然没事。我差点又被你骗了。”
李虚白道:“我没骗你。我夜里在你门口放东西,你丝毫没有觉察。”
青檀推开他,不满哼道:“你总是骗我。”
李虚白知道她醉了,不再和她争辩,将她抱起放到床上。青檀一掌挥过去,冷漠无情道:“你去做你的和尚吧,我才不给你破戒。”
李虚白心里一软,柔声道:“你醉了,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等他重新进来时,青檀已经阖上眼皮睡了过去。他把醒酒汤放在桌上,坐在她身边,默默看了一会儿,方才悄然离去。
翌日,青檀是被小白哼哼唧唧的叫声给吵醒的,宿醉之后头还有些痛,她揉着脑袋坐起来,一抬眼扫到桌上的醒酒汤,心头一跳,昨夜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回想一遍之后,她捂住脸颊,暗自庆幸他把持住了,不然今早上肯定要被他讹住负责。
即便没有发生什么,他今日也一定会来书坊找她,莲波又不在。想到单独面对他,青檀极为罕见地生出紧张之感,临时起意决定带着小白去隐庐住两天。
到了山上,凉风一吹,她这慌张了一路的心情才觉得安定下来,走到隐庐门口时,甚至自嘲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吓得躲出去的一天。
连鹤见到青檀带着小狗过来,误以为她担心自己在山间无聊,送条狗过来给他解闷,顺便看门,一个劲儿夸她心细周到。青檀只好顺势承认,她今日的确是来送小狗的。
虽然有点不舍,但小白留在山上也挺好,青檀带着它在溪流和竹林里玩了一天,在连鹤处用了晚饭,准备回竹楼休息。
小白突然汪了一声,青檀一回头,看见一道黑影从隐庐后院跃出。连鹤和常福都不会武功,青檀吃惊之余,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有人发现了连鹤?
如果是的话,绝对不能让他泄露连鹤的身份和秘密,青檀心头一紧,立刻追了过去。
幸好今日明月当空,黑影虽然轻功卓绝,行踪却还是隐约可见,青檀抽出伏己刀,追着黑影进了竹林。
一阵风起,竹叶哗然作响,这绝对不是天然的风浪,是他用内力击倒了无数棵胳膊粗的毛竹,毛竹借力反弹,如同一道山墙海浪,扑向青檀。
青檀虽已退出风喉,却从未懈怠练功,自认为内功和刀法都比三年前更胜一筹,孤身一人应敌,毫无怯意。
但此人根本不和她正面交锋,更不和她过招,用竹林中的竹作为武器。青檀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人对战,而是在破一个气阵,无数青竹形成漩涡巨浪,将她困在气海之中,她挥刀破阵之际,黑影诡谲飘逸,一跃腾空,离开竹林。
青檀追到溪水旁,黑影已经不见踪影,只余一轮孤月当空。
她站在岸边,又惊又疑,这黑影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隐庐?不会是李虚白吧?但一想,他的功力远远超过了李虚白,她当年逼到李虚白不得不用一把刻刀才得以脱身,而今日这人,赤手空拳不仅全身而退,还能利用竹林将她困住。
青檀怀着疑惑回到竹楼,推开房门,猛然一怔,李虚白竟然在她房间里。
“方才是我。”
不等青檀恼怒,他解开了衣服,不像昨日只是散开衣襟,而是直接脱掉,露出肌肤。
青檀一肚子气恼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这一幕令人震慑的画面给压了下去。纵然她一向豪爽,骤然见到男人赤裸身体还是有些羞赧,她脸色一热,转开了视线。
“你好好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青檀明白了他的用意。昨夜她说他没有用内力,没和人交手。他今夜就亲自验证一番。
她摆出懒得再看的样子,哼道:“知道了,你穿上吧。”
李虚白没有听话,径直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颊转过来,让她面对他:“你不摸摸看?”
青檀今夜可是滴酒未沾,怎么可能做到像昨夜那样坦然豪放,她无法自控地脸红起来,嗔道:“不用。”
李虚白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口:“昨夜你喝多了,今日你滴酒未沾。你看过了,确认了,不能再翻脸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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