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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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们这些小贱人,嫂子这是给你们支招呢,还不知好歹了是吧。”

小丫头都捂着嘴笑,这时走来一个长得略微清秀的女子,举止间比别的几个胆大许多,她一来,就推了祥嫂一把,显然是早在一旁听见了话,这时候怒气冲冲走过来,吓得丫头们都四处逃窜

唯独闲话最多的祥嫂手被人拽着,无可奈何。

老老实实的听骂。

“就你会说话,回头我告到小姐那里,说你在诱惑丫鬟们抢客人,看你怎么办!”

“哎哟我的祖宗奶奶哟,嫂子这是开玩笑呢。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啊。”

一听要将自己的话吐露出去,祥嫂立即有些慌了,那些个小姐,别看长得如花似玉,在外温柔可人。可她们这些家底子里面的人都明白,越是身份高的小姐,可越是吃人不

吐骨头的主儿。

不巧,来的这个丫头的主子,就是其中一个。

祥嫂扯着清秀丫头的手臂往里拽了拽,对上丫头微怒的脸,陪着笑说:“好清荷,饶了我一回吧。”

名叫清河的丫头哼了一声,不理人。

祥嫂只好挤眉弄眼的说:“我这真有个爆炸性的消息,只说与你听,听了便放我一回,如何?”

叫清荷的丫头转着眼珠子,半响道:“你先说来听听。”

祥嫂得意的笑了笑,用仅二人听见的声音轻声道:“白乔小姐疯了……”

“你说什么?!”

“啧!嘘!小点一声!”祥嫂按住险些跳脚的清荷,眼睛往周围看了一圈儿,发现并没有其他的人在场,才继续说道:“是玉房的小兰和她想好的说漏了嘴,嫂子也是碰巧听见了的。”

“怎么可能……”清荷面上还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前些日子才见她约了贺宇商行的当家喝咖啡,就在不远的黑色邂逅店,那天我家小姐也在那儿约会。我都看见了。”

清荷一板一眼的说着话,其实她还有话没说出口,就是她家小姐约见面的那个人正好又是白乔小姐身边那位男子的下属,那天在咖啡厅,两方熟人见面,高低立见。

别提有多憋屈了。

“我说的是真的。”祥嫂加重了语气,“一开始嫂子也是不信的,这才几天呐,不是对外说只是风寒要修养两天吗,怎么就疯了呢?”

“嫂子当时左思右想,想着不对劲啊,我就偷偷的跑去了玉房,趁着小兰不在,大着胆子开门溜进去看了。”说到这里,祥嫂停顿了一下。

清荷急问道:“如何了?”

祥嫂这才一拍大腿,声色夸张的说:“哎哟我去,还真是!你不知道,那时候可真是吓得我啊……”

“嫂子一把年纪的人了,一进去啊,看见的还以为是个鬼!咱什么时候见过模样不周正衣服不整齐的白乔小姐啊!那就那次,嫂子就给看见了……”

“白乔小姐她,把那些漂亮的衣服都捡了个稀烂扔在了地上,脸上半点粉都没抹,身上严严实实的裹着个床单呀!说那些旗袍都伤风败俗?见我进去,嘿!不认人,大声的叫我狗奴才,喊打喊杀的。”

祥嫂絮絮叨叨的

说着,没注意到身边清荷越来越发亮的眼睛,等到她自己皮糙肉厚的手感觉到细微的疼痛,才突地晃过神来。

“唉清荷妹子,你别怕啊!放松放松,看看你的手,都抓疼我了!”

听了这话,清荷才猛地回了神,她一把松开抓人的手,眼睛发亮,双颊晕红,但是不是被吓的,而是激动的。

她的小姐是红霜,丽和苑里头公认的万年老二,说来也是奇了怪了,红霜长得属于特别好看的那种,姿容明亮艳丽,五官精致小巧,就算在漂亮的女人堆里都属于极品,年纪也不大才23,风华正茂,比玉房里的那位可是小了整整3岁。

可就是不知怎么的,玉房的那位白乔小姐,长得吧的确也好看,是恍若一种清丽如天仙一般的清高美态,但是轮精致,还是红霜小姐高了一筹的呀。

在这偌大的城里,虽不知道丽和苑里有一位霜红姑娘,长得天姿国色,喜欢她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想要和她约会,送钱都没用。

相比较之下,外头的人谁听过白乔啊!

可就算如此,关了门在丽和苑里头,做主的冯妈妈就是更喜欢白乔小姐,就算追捧她的男人没有红霜的多,赚的钱也没红霜的多。但耐不住白乔小姐头脑聪明,会出主意会说话,不仅能讨男人喜欢,还会讨那些男人们的女人喜欢啊!

仔细想想,白乔小姐也是厉害的。

她家小姐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偏偏处在一个屋檐下,做什么事情都被玉房的那位压一头。

清荷心里想着,红霜小姐每天做梦都想着怎么绊倒白乔这个小贱人呢!

这可不就是个好机会么,她反应过来顿时就激动了,连忙问:“这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祥嫂子被清荷这副要吃人的模样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就,就前天。”

“她们房里把这事压得可真够严实的,难不成想这样一直瞒着?”清荷勾着唇笑了,“小兰那个贱货,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主子不对付,奴才自然也是相见分外眼红。小兰是白乔身边的大丫头,平时没少给自己脸色看。

现在除了这种事,等捅到妈妈那里,看她还能嚣张多久!

清荷这样想着,心里头立马就有了主意,她转

身往回走,留下的祥嫂叫了她好几句,都没理。

“什么玩意儿?”祥嫂撇了撇嘴,不屑道:“难不成以为白乔小姐这边倒了,你们金房就能好了?”

祥嫂倒是知道这事恐怕是要瞒不住了。

中午做饭的时候,祥嫂还有些心不在焉,没成想,刚将白米下锅,外面就传来一声喧闹的声音。

祥嫂唰的一下起了身,连忙赶到外头扯了个跑腿的小厮来跟前。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小厮跑来跑去,额前还流着汗水,他看了来人一眼,认出了人,便简单明了的说:“是,是玉房的白乔姑娘出事儿了,红霜小姐给妈妈说,白乔小姐是中了降头,疯疯癫癫了,叫着要请和尚来看!”

“这不是胡闹吗?”

城里就这么点大,来来去去这么点人,喊和尚来,那不是人人都知道白乔小姐疯了?

祥嫂放下手里头的工作,缠着小厮一起,也往玉房里头去了。

等到他们到了玉房那地儿,正巧就看见,他们丽和苑的主子冯妈妈,一脚踹开了白乔小姐的房门。

“就让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藏着掖着,还真见不得人了?”

四十来岁的女人,穿着一身暗红色旗袍,露出从脚踝道脚跟雪白的一片。

冯妈妈脸上涂满了□□,唇口上,却是鲜艳的大红色。她头上留着卷发,有刘海一板子一眼的贴在脑门边,叫看惯了古代严谨装束的月乔白眼睛一辣。

真是,

太伤风败俗了!

跟在后边的小丫头是所熟悉的小兰,她踉踉跄跄的跑进来扑通一下跪在冯妈妈的面前,大声叫着:

“妈妈!都是我的错,是我瞒着大家,小姐她,她只是前些日子,受到惊吓得了癔症,修养了几天,现在已经好多了,绝对不是红霜小姐说的那样疯了啊。”

“你的意思是我在污蔑你咯?”冯妈妈身边一个妙龄的女子讽刺一笑,“这么多天了,房门都不出一步,听说厨房里头的祥嫂子来送饭,都被你赶了出去。不让任何人见,不是有鬼那是有什么?”

“都给我闭嘴!”

冯妈妈一声呵斥,所有人都在也没了话。

她哼了一声:“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

冯妈妈说

着话,抬腿就往里走去,剩下的红霜满脸都是不怀好意的笑。小兰微微颤颤的起了身也跟着后面,头低着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

丫头都这样了,也不知道里面的主子是设么模样。

冯妈妈心里又不好的预感,脚步快了几分,等走到里头,一看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女子。

女子身上没穿她最喜欢的锦绣旗袍,只有一席白色的宽大睡衣。她端端正正的坐着,听见声音,慢慢的抬起来。

冯妈妈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愣了愣,瞬间消了音。

只见床上的女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声音依旧轻柔,却带这样一丝寻常时候为曾有过的威严。

“冯妈妈好。”

外头的人都知道,丽和苑里头的姑娘,说好听了是好生教养的千金小姐,可说白了说的难听些,就是官场商场的交际花。在外头,凡是贵人官爷做局请客吃饭,请人跳舞请人喝酒,就没有不喊漂亮女人作陪的。

若是光溜溜的只吃饭,那得多跌份啊。

一开始,那些大爷大官们,还只是带着自己的姨太太作陪,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觉得姨太太身份不合适了,继而转叫一些外头的女人,然而处在风月场所的女人一旦多了,渐渐的就开始变得不入流,露出了明面上的低俗。

身份地位越高的大佬,口味越叼。谁还能看上那些胭脂俗粉。

再后来,身份地微的风尘女子们都开始失业了,许许多多无家可归的女子生活没了着落,也就是这时,据说是冯妈妈的前任妈妈桑,一个姓陆的奇女子,发现了商机。

想出了,培养无家可归的小姑娘,将她们一个个不必千金公主差的“小姐”,用来取悦高高在上的贵人这种奇葩的主意来。

可是这样出声的小姐,到底不是真的小姐。

别说贵气和威严,恐怕连矜持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白乔在她们这座丽和苑里,确实,学的就是贵人的这种高贵清冷的端庄。

但是风尘女子就是风尘女子,在这么装的像,也都是学在表面,一分都不能入骨

可偏偏,这个时候,久经风场的冯妈妈,却在现在的白乔身上,看见了那股子令她们望而却步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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