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邻(1 / 1)
当日得以面试通过者回至家中后将通过一事一说家人都激动了起来,纷纷感谢老天保佑,不过下一秒听说还有七日实习期又都紧张了,待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后又是一番叮嘱,听到正式的十五文工钱时那可险些惊死了,十五文啊!十五文!!
“儿啊/女啊/媳妇啊,你可定要好好干、得到这份活计啊!那可是十五文!一个月便是四百多文!”
大多面试通过者家中都不足温饱,如今这一月能有四百多文的工钱,即便是吃住差些,可这样的好事错过了下回可就真的没有了!
于是当晚家中长辈都对其进行了许久的思想教育,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一定得通过实习期拿到正式活计!
本就对自家情况心中有数,又被长辈打了鸡血,许多人半夜是反复睡不着,第二日更是天还未亮便起来了。
柴柱三母子运气好,三人都通过了面试,激动的一家人险些疯了。只要他们不出差错,那通过实习期便是板上钉钉,到时工钱总共便是一千多文钱!一两多银子啊!
上了年纪之人本就睡眠少,柴柱祖母李氏更是激动的寅时便起身了,距离天亮都有近两个时辰。她舍不得点油灯,只借窗外白雪反射进来的点点微光开始烧火煮饭,好让三母子填填肚子了再上镇上。
等柴柱娘起身准备将家中收拾收拾再出发时便闻到了膳房中飘来的点点香味,待走进一看,竟是自己的婆婆在做饭,顿时便惊了,“婆婆,您怎么起来的如此早?”
李氏道:“你们不是要早早去镇上做工?做些好歹填填肚子。”
以往去镇上可没这个填肚子的先例,说到底都是家里穷,粮食得省着吃。可如今有了活计,虽还不知究竟能不能过那实习期,但实习期间亦有十文,总归是不亏的。
柴柱娘便想抹泪,“婆婆放心,我们定会好好干,挣到这份钱。”
婆媳两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待柴柱与大丫都起来用完饭后三母子便在老少的目光中踏上了前往镇里的路程。
尚且还未亮的天一片漆黑,可前途却让他们看到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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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这菜豆腐与豆芽作坊便是开了起来,这招来的几乎都是些干活的好手,教了几遍之后大家基本全部都掌握,如火如荼的生产正在进行。而被分配到铺子里去的则跟着小厮们学习数学,明码标价的东西,到时候就得会算账,上不欺瞒东家,下不欺骗顾客。
菜豆腐与豆芽本就在苍桐镇掀起了巨大浪潮,又是与镇上大户陈家二少合作,因此不论是有点本事的人家还是普通百姓都在盯着这个作坊,想看看究竟能做成什么样子、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进行购买,而且,现在做大了,不会要加价吧?普通百姓一边憧憬一边忧心忡忡的,万一到时候买不起了怎么办?!
就在大家关注的两日之后,菜豆腐铺子终于开张了!
陈子渊提前叫人放出了消息,等到伙计将铺门一开,瞬间便涌进了大批百姓,一个个纷纷询问着价钱几何,可否有加价……
伙计赶紧回答:“菜豆腐三文一块,豆芽两文一把,都排队排队啊……”
众人一听价格还是与以前一模一样便放心了,纷纷争相购买,热情丝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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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踏进屋的刘萝一眼便望见了站在窗边朝外看的刘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着他未曾围炉烤火,不由走了过去,问道:“阿榆可是担忧作坊之事?”她一直都关注着外边事,自然知晓今日是铺子开张,以为刘榆是在担心它。
熟料刘榆却是摇了摇头,“并未。”菜豆腐与豆芽在苍桐镇已是广为人知,但凡陈子渊不是个傻子,那都无需他再操心了。
刘萝眉头微皱,“那是为何?”
刘榆望着外边的天,“阿萝,外边的雪停了有些日子了。”
刘萝迟疑了番,才问道:“可是道路清理出来了?”
刘榆:“应是快了。”
闻言,刘萝不免有了两分焦躁,好容易结束舟车劳顿过了几日安稳日子,可他们却不得不再次启程。那云城虽是华阳郡治所,可他们都甚为清楚那里并不好,还有那郡守,亦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日后与阿榆不和,只怕他们的处境会更艰难。
刘榆见着刘萝那满脸的愁容,心想这小姑娘成长挺快。他伸手揉揉她脑袋,说道:“阿萝无需太过担忧,我心中有数。”
刘萝心焦无多大耐性,一把将他手拿了下来,怒他,“没大没小!”
刘榆笑了,“未知意味着无限可能,所以莫要愁着个脸。”
刘萝可丝毫未被他安慰到,转身便往屋外走,也不知究竟做什么去了。
刘榆又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而后刘管家便进来了,禀告道:“王爷,老奴去县衙一番打听,得知不出五日这道路便能清理出来。”
刘榆转身坐回炭火旁,“那这县衙的效率还挺高。”
这雪停了也才十几日,又逢年关,能抓紧清理出来,可见还是上心了的。
刘管家便道:“如今这苍桐镇几位乡绅虽是买来的,但好在名声不错,平日里也会尽可能为百姓做些好事,不说多大功德,可到底是未曾鱼肉,于一些事情上做的尚可。”
大周官职最低设至县,县以下便是亭长、里长,平时由他们监管着镇与村的事务,但并不属于国家行政直接管理,因而被统称“乡绅”。不过朝廷皇恩都是由当地县府颁发给乡绅,税收也得交由县府统一上交朝廷,因而在某种意义之上乡绅与官员体制还是挂钩的,非得用个词语概括,那大致算得上半个九品芝麻官。
刘榆想起自己曾经看的板块地图,便道:“苍桐镇如何说一面邻着的也是秦地,多少都会受些影响的。”
刘管家张张嘴未曾说出话来。
此虽是比邻秦地,可事实上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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