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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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君子游便到御书房面圣,好说歹说是劝渊帝消了气,也不知是使了什么妖法,皇上竟鬼迷心窍听了他的进言,同意聚起后宫嫔妃共赴晚宴。

按说这种场合,外臣与位分低的嫔妃都是不得出席的,今日却不同往常,不仅君子游与江临渊出现在席间,就连先前被禁止进宫的萧北城也受邀而来,鲜少抛头露面的贵人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要是借此机会能得皇上宠幸,更是复宠在望。

萧北城懒得过问君子游这又是给他安排了怎样一出好戏,默默饮茶,一言不发,直到宴席开场,渊帝入了座,御膳房的宫女们一齐奉上了今夜的第一道佳肴。

言贵妃乃如今的六宫之首,眼见渊帝无心享乐,总得出面缓场。

“近日皇上为国事操劳,甚是疲惫,不妨尝尝御膳房特意准备的这道香蕈鸡汤。香蕈是御厨们亲自上山采来的,绝不会混进相似的毒种,而这其中的枸杞子也是去年西南供奉的上品,甚是养神,皇上趁热喝了,也能补补身子。”

渊帝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刚要动筷,忽听座下有人进言,“皇上,宫中传闻梨妃姐姐发狂,便是与误食香蕈有关,臣妾以为,在未查清梨妃姐姐的病因之前,与此有关的一切都不能入皇上的口。”

看着这位起身的贵人,君子游往萧北城那边蹭了蹭,小声问道:“这位是……”

“关雎宫的俞妃,育有一子,是皇上最宠爱的三皇子。”

这话本不该从他缙王口中说出来,奈何君子游催得紧,动静闹得太大,不只是诸位妃嫔,就连渊帝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君子游赔着笑,端起汤碗递到萧北城嘴边,还不知死活的说着:“让皇上与各位娘娘见笑了,我这是在劝王爷喝汤……王爷,快喝啊!”

萧北城真没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当众被人逼着灌汤,一把甩开君子游的手,躲过了夺命连环催,却免不了被溅了一身汤水。

有胆小的妃子发出惊叫,场面有些混乱,君子游忙拿帕子给他擦拭湿了的衣物,还不忘拜托御膳房的宫女:“王爷的汤洒了,还得麻烦再送一碗了。”

混乱之下,果然俞妃再次出言:“皇上,臣妾以为汤虽无毒,总归是有风险,还是不饮为妙。”

她说了这话,后宫自然会有不服于她的妃子顶撞,近来不得宠的宁嫔阴阳怪气道:“俞妃娘娘这么胆怯,莫不是做贼心虚了?”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哎哟,这怎么还生气了呢?皇上恕罪,贵妃娘娘恕罪,俞妃娘娘也恕罪。臣妾不过是无心之言,顶撞了俞妃娘娘,可千万别介意,臣妾只是觉得一碗汤而已,在梨妃娘娘出事以前,宫里也没少喝过,如此小心,是不是有些过了?”

说着,还示威般翻着白眼,端起汤碗,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汤水才入了口,她突然咳嗽着又吐了出来,用帕子捂着嘴,含糊不清的抱怨:“这是什么东西!皇上,这汤有问题!”

君子游人模狗样蹭回自己的位子,捧着汤碗仔细端详一番,“啊”了一声,恍然大悟似的。

“对啊皇上,您仔细看,这汤中的红果虽是相似,但并非枸杞子啊!”

要不是他演技浮夸,萧北城可就真的信了他的鬼话,瞥一眼碗里的残汤,便知他红口白舌的,在这大放厥词。

不过萧北城精明绝顶,既然君子游靠他引出汤水的问题,又有意让他避开争端,何不走下他铺的台阶,让大家痛快看场好戏呢?

俞妃显得有些慌张,端起汤碗用勺子翻搅一番,而这个时候渊帝又恰好开了口,让她难以插嘴。

“君卿,你说枸杞子有问题?朕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君子游走到人前,行了礼,娓娓道来:“皇上有所不知,枸杞子生于中原南部,而京城地处北方,很难尝到新鲜的枸杞子,则大多都是晒干后送到宫里的,泡发以后才会成碗中这般饱满的模样。果干与鲜果不同,后者多汁,且自身果味更加浓郁,而果干却是蒸发本身的水分,入了汤品,更多的便是汤头的味道。”

“你想说,这汤中的枸杞子是鲜果,而非果干?”

“皇上圣明,可既然枸杞子经不起长途跋涉,只能将果干送入宫中,我们现在又如何能尝到新鲜的枸杞子呢?答案其实不难想到。”

萧北城用筷子挑了一颗红果,放在指尖碾碎了,道:“这不是枸杞子。”

“皇上明鉴,枸杞子内有种子,微小而多,可这种果子内里却只有一颗果核,而且个大,所以寻常人都分得清这并非枸杞子。可从西域来的梨妃娘娘从没见过枸杞子,更没尝过,又怎会认出这是一种名为蕈木子的奇异果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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